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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想也知道,自己要是出現在「五條悟」面前會發生什麼事。
說起來也很奇怪,雖然不一定能贏過他,但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死在他手裡才對,在剛離開禪院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受制的情況,干不過那就逃,逃不掉的情況幾乎沒有。
甚爾沒想明白索性也不去想,他在街上晃著,本意是消磨時間,沒想到世界就是這么小,新宿的地界還沒出他就看見了「熟人」。
「熟人」和一群成年人一起站在街邊吸菸區,靠著欄杆稍微仰著頭,指尖夾著一根快要燃盡的煙。
他看起來其實比伏黑甚爾認識的那個家入硝子狀態要好上太多,穿著高專的制服,眼底沒什麼烏青,嘴角微微上揚。
沒有接觸過魔術,僅擁有反轉術式的咒術師不管在哪裡都可以過的不錯。
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靠著欄杆的人又點燃了一支煙,這次他咬在嘴裡,垂下頭。伏黑甚爾沒有向前,他站在一邊,靠著樹蔭挑了挑眉。
所以這就是另一個未來。
伏黑甚爾會因為一些滑稽的原因死在五條悟手上,夏油傑和他們鬧掰,家入硝子隱約覺察出一些苗頭但沒有參與進去。
他們三個人甚至都在新宿,還沒有人離開。
咬著煙的人接了通電話。
「五條應該已經找到他了吧,夜蛾老師不用擔心他們。」他離開了欄杆,將菸頭碾在垃圾箱上的鵝卵石上,面色輕鬆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沒有攔他,老師你是想我死在新宿街頭嗎?哈哈,不是哦,夏油做的出來哦。」
「要說為什麼聯繫了五條沒有聯繫老師你的話……老師你覺得你會攔下他嗎?」
「好。」
他說完這句話就掛掉了電話,接著從兜里掏出來一個打火機,舉起來看了半天后隨手扔在了那堆鵝卵石上,然後慢條斯理地離開了。
五分鐘後他又回來,對正打算將打火機撈走的流浪漢說:「不好意思先生,這是我剛才落在這裡的,我給您一筆錢您去買個新的吧。」
他站在原地看著手心的打火機發了半天呆,最後塞進兜里,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你聽過三不猴嗎?」
不知什麼時候,那個和家入硝子幼年時期長得一模一樣的金瞳小孩站在了伏黑甚爾身邊,他和甚爾一樣,站在樹蔭下,只是遠遠地看著。
可能是怕伏黑甚爾又一言不發地開溜,家入謹慎的抓住了他的衣服下擺。
三不猴,《三猿像》圖畫裡描繪的三隻猴子。
不說、不聽、不看。
這麼比喻起來就準確得有些好笑了——家入硝子不說,夏油傑不聽,五條悟不看。
所以都是活該。
伏黑甚爾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也這麼表達了出來。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他嗤笑出聲,用聽起來就很可惡的惡劣語氣說,「別忘了前提,我和他完全不認識,並且已經是個死人了。」
「死人就應該呆在墓地里。」他笑,「如果我能有那玩意兒的話。」
家入對此毫無意見,他接著問:「那還有你認識的那個呢?」
「我認識的那個?」
伏黑甚爾抬手捂住脖子,活動了一下肩頸,他漫不經心道。
「我認識的那個已經什麼都敢說了。」
第30章
雖然嘴上說著別來煩我, 但伏黑甚爾還是被家入拉著找到了衛宮士郎。
這個魔術師從頭到尾都表現得很有趣,從他充當臨時料理人到進入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身份一變再變。
但對於這些請求他都沒有拒絕, 導致了現在硬著頭皮和黑髮詛咒師面面相覷的場面。
令伏黑甚爾稍微感到一些意外的是, 他在夏油傑身邊看見了老熟人——孔時雨。
孔時雨是在衛宮士郎和夏油傑交談的時候出現的。
這個中介人屬於能看見咒靈, 有那麼一點咒力但沒有術式, 如果想投身於咒術界混編制的話大概率只會被分到「窗」的觀察員那邊。
雖然平時不怎麼和他聯繫,但甚爾和孔時雨的關係意外的還不錯, 原因他記得是……
在幾年前伏黑甚爾因為要照顧剛出生的小孩不得以推掉很多委託的時候,這個中介去他家搭了把手。
不得不說, 剛出生的小孩是真的難搞,哭和笑都毫無道理,看到血污也不知道怕, 伸出手當顏料就開始在地上畫畫。
伏黑甚爾不管這些,讓他自己滿屋子爬,看得第一次找上門的孔時雨心驚肉跳。
「我想不明白, 依照你的脾氣為什麼還沒把這小孩丟出去。」孔時雨把小孩舉起來,想到旁邊這個人渣小時候大概率也是這副模樣, 情不自禁罵道,「別告訴我你這混蛋還有父愛這種東西吧?」
伏黑甚爾做出嘔吐的表情,給了他一拳差點沒把人肋骨砸斷:「別說得我們很熟一樣, 怪噁心的。」
光是換個尿布兩個男人就差不多罵夠了這輩子姑且學來的所有髒話。
所以在伏黑甚爾帶著渾身血腥味回家,卻發現自己兒子咿咿呀呀地和影子裡地什麼東西說話的時候,他覺得很可笑。
當時他站在門口, 背燈拉長了影子將小孩籠罩在陰影中, 小孩手裡還抱著白色的大狗, 回頭朝他擺手。
伏黑甚爾在那一刻只感受到了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