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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宮士郎算是明白了一點。
蒼崎橙子對小時候的家入硝子先生肯定有著相當大的誤解。
要不就是家長的濾鏡太厚了,不然這個性格真的有些說不過去。
不過……
「家入桑,「觀測」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你所說的蒼崎小姐對家入先生從小的「觀測」和現在時鐘塔的「觀測」有什麼區別嗎?」
家入抓著伏黑甚爾的手臂,晃著示意他把自己給放下來。
等到腳終於落地,他才清了清嗓子:「其實是沒有區別的,區別只在於目的而已。」
「「觀測」就是觀察記錄的意思,這個沒問題吧?」
衛宮士郎:「沒問題!」
家入點點頭:「魔術師認為人的存在是基於記錄——人互相的記錄,環境對人的記錄——所以在魔術師的世界裡,人類的真正死亡,是周遭的所有記錄都消失的那一刻。」
「大概是類似於,世界上沒有這個人存在過的痕跡才算是真正的死亡?」士郎試探著說。
「不錯,不愧是失去過身體卻還能活著的魔術師,士郎的領悟能力超好哦!」
衛宮士郎完全沒有被誇的感覺,他撓了撓頭:「之前有聽過這個說法。」
家入繼續說:「巫條大廈時間已經完全被打亂了,有人從樓頂墜落,在樓底呈現出死亡的狀態,但在樓頂,他生前的「觀測」記錄沒有消失,成為類似於幽靈這類的存在,所以在樓頂還算是『活著』。」
「什麼!家入先生成為幽靈了嗎?」
「我可沒這麼說。」家入立刻撇開關係,「所以啦,你們要上樓的話最好是快一點,下一個心愿也很簡單的。」
雖然這個類似npc的小孩是這樣說的,但接下來的事情和「簡單」兩個字似乎很難聯繫起來。
他們被小孩帶到了新宿街頭,這裡就像真正的現實世界一樣,人流攢動著,甚至連空氣里的煙味和擁擠中的汗漬氣味都一清二楚。
而在流動的人群里,唯一靜止的只有正處於對峙狀態下的兩個身影。
衛宮士郎並不認識這兩個人,但他能從家入和伏黑甚爾現在截然相反的表情中窺探出一些不妙的氣氛。
在這樣的氛圍里,家入輕描淡寫地講述了一下前因後果,以及他們要做的。
他似乎還省略了相當多的中間環節,衛宮士郎聽得模糊,伏黑甚爾聽完後沒所謂的送了聳肩。
「五條悟和夏油傑鬧起來關我什麼事?」他短笑一聲,像是看笑話一樣,「你的心愿——可真敢想,拿咒術師的心肝開玩笑呢?」
「不是哦,這是硝子看見的東西,他看見的東西一向很雜,你也清楚的吧,很多信息是自己無意識收集在這裡。」由於身高原因,家入仰著頭,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這些東西被翻出來了。」
「所以他看見了我捅死了五條然後又被五條弄死,是這樣嗎?」
衛宮士郎:「……」這麼描述的話一下子就聽懂了。
甚爾接著說:「然後現在想要一個本來死了的人去解決一下兩小孩快要鬧矛盾這個場面?」
家入點頭:「其實也不一定要你解決,士郎也可以哦,反正你們是一起的吧。」
衛宮士郎:「……」有人還記得我其實是替時鐘塔打工的臨時工嗎?
「他自己呢?」甚爾突然問,「這裡的家入硝子自己呢?」
家入笑了,眼睛彎起來擋住大部分金色的瞳孔:「我是不是忘了說了,這是一條沒有魔術師的世界線,硝子就是一個簡單的,高專的學生而已。」
「……」
「世界線……?」衛宮士郎一愣,立刻想起了什麼,「所以凜其實……」
「沒錯哦,遠坂凜的澤爾里奇的寶箱和寶石劍,這兩個是可以溝通平行世界的魔術禮裝,對吧,時鐘塔需要這個來固定這座大廈,可惜她沒來,大廈被樓上那位反向控制了,將時鐘塔預定好的流程全部扭曲成現在的樣子。」
「這就是『他』潛意識中的,確切想要完成的心愿。」家入歪了歪頭,「或者說是平行世界的心愿……也行?」
伏黑甚爾對魔術師的東西不感興趣:「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這條世界線的硝子啊……」家入看著不遠處沉默著的兩個人,聲音低下來,「誰知道呢,一個一直旁觀著的膽小鬼吧。」
伏黑甚爾很快做出了決定。
「他們就交給你了。」他對衛宮士郎說,「加油吧。」
家入看了眼衛宮士郎天都快要塌下來的表情,問甚爾:「那你呢?」
伏黑甚爾沒回答,直接擠入人群中,離開了。
家入也不去追他,而是看著委以重任的衛宮士郎,輕飄飄地給他撂下重擔。
「加油啊,士郎,不要讓甚爾失望哦。」
「……其實伏黑先生也沒有對我抱有希望吧。」
「但你的確比他更合適,如果甚爾出現在他們兩人面前,新宿會爆炸吧?」家入說,「不過這樣的話頂樓那個大魔王可能會很生氣就是了。」
「……」衛宮士郎看著他,有些不理解,「大魔王?」
這次反而是金瞳小孩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眼衛宮士郎,他把人往前面推了推:「等你們上去就會知道啦!」
衛宮士郎是怎樣硬著頭皮跟上夏油傑的,伏黑甚爾半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