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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同意了?」
「什麼?」
丁程蹊生怕他得罪了面前的大財神,氣得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腳。不過剛才開口的女人對祁聞白的心不在焉並不生氣,好脾氣地重複:「我剛才說,酬勞是你在森沐的三倍,以後你專職做我們店鋪的男模。」
這樣的條件簡直天上掉餡兒餅,丁程蹊恨不得祁聞白立馬和GCE簽約。
祁聞白大學學的是新傳,因為身高和外形的優勢,他被一家叫森沐專職淘寶攝影公司相中,做了簡單的培訓就正式上崗。他在森沐只是兼職,工作時間比較自由,沒課的空閒時間才去拍一些照片,收入一般,剛好夠大學這幾年的花銷。
說話的女人三十不到的年紀,已經是星級網店的負責人,也是丁程蹊的同系學姐,叫韓曉琪,早幾年跟同學創業做了GCE,主打年輕時尚男裝,最近兩年發展的越發不錯。店裡的男模出了點狀況,韓曉琪這才通過丁程蹊找到他。
「我能再考慮一下麼?」
韓曉琪笑著點頭:「可以,考慮好了打我電話。」
一頓飯結束,韓曉琪帶著助理離開,祁聞白不著急回學校,慢慢地往地鐵站走。丁程蹊搭住他的肩:「怎麼感覺你今天魂不守舍的?」
他看向丁程蹊,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作罷,敷衍地解釋:「有點累。」因為馬拉松,他跑了一天的採訪,說累並不是假話。
「累就不幹了,反正你已經確定保研,換做是我,寫完畢業論文就出去旅遊,才不要這麼著急實習當打工人,人一輩子得工作幾十年呢。」
丁程蹊比祁聞白早一年上大學,在星城工商大學學的服裝設計,大三的時候跟同學合開了一間工作室,美其名曰創業,賠的底兒掉,現在老老實實找了家品牌女裝做設計。再不好好搞點事做,他媽就得勒令他回小縣城繼承批發市場的小店賣衣服去。
「阿程,你還記得徐昭昭嗎?」
祁聞白突兀的話題讓丁程蹊臉色一變,幸好夜幕遮擋。
「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我好像見到她了。
這句話祁聞白沒說,因為在以往的很多年,他都以為自己好像在某個地方見到徐昭昭,但後來都證明那是他的錯覺。
「突然想起來。」
短暫的沉默後,丁程蹊把手臂從他肩上放下:「小白,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你有沒有怨恨過我?」丁程蹊嘴裡有淡淡的酒氣。
祁聞白酒量一杯倒,晚上的酒是丁程蹊陪著韓曉琪和她的助理喝的。丁程蹊喝得並不太多,但酒氣微醺上頭,兩個人之間一直不敢問的話就突然有勇氣問出口。
見祁聞白沒做聲,丁程蹊乾脆問得更明白一些:「那年,我沒有及時找到人去救你們倆,你有沒有怨過我?」
丁程蹊那時候也只是八九歲的年紀,在被打了之後僥倖跑出去,第一次找到徐昭昭求救。第二次跑出去,他被一輛三輪車撞了。等他到學校找到保安尋到那座樓里時,什麼都沒找到。
那後來,小縣城裡出了大新聞,什麼qj案殺人案之類的消息滿天飛,那個被他當做救兵的徐昭昭從那之後就銷聲匿跡。他不知道他從小院跑出去之後,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祁聞白也從不跟他細談。他一直後悔不該叫徐昭昭過去面對兩個人高馬大的中學生,至少他不該當逃兵把她和自己的朋友丟掉。
「沒有。」祁聞白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一巴掌拍他後腦勺上。
雖然挨了一下,丁程蹊卻感覺心裡踏實下來。
「我只是想她了。」祁聞白低頭笑了一下。
第14章 「我不掛號,我找人。」……
星城電視台對實習生的要求是至少實習六個月以上,白紙黑字的合同,報酬少得可以忽略不計,打車吃飯都不夠,實習生還得倒貼錢。單單是為了一個實習證明上那個章子的話,一般學生都不會來這裡。
但祁聞白不一樣,他以後打算從事新聞傳播的行業,倒貼錢他也照樣來。
因為實習占用時間太多,森沐那邊的拍攝任務他能推則推,最近一個月,森沐的人事招了好幾個男模,也沒再給他來過電話。他查了自己的帳戶餘額,以前兼職足夠拼命,還不至於彈盡糧絕,思考再三,韓曉琪那邊的合同他不打算簽。
隔天,他把自己的決定告知丁程蹊。跟丁程蹊發完消息沒多久,對方電話很快過來,本意大概是想勸他再考慮考慮,但是他這人心思軸,事情要他自己想清楚還好,不然誰勸都沒用。
「那琪姐那邊……」
「我回頭聯繫她。」祁聞白掛了電話,屏幕上的文件夾還沒有壓縮完成,他手頭的事都差不多做完,邊等文件壓縮,他邊點開策劃案再看一遍,檢查一下是否有可進一步完善的地方。他實習已經兩個多月,最近組長讓他跟著跑外勤,偶爾也放手讓他獨立出鏡採訪,他撰寫的策劃案都是儘量完善才會發給上級過目。
旁邊座的男生高辭也是實習生,剛進來就被安排專門負責部門的新媒體這一塊,所以每天都是不停地把手機拿起又放下。
高辭見他不慌不忙的樣子,習慣性地把剛編輯好的短視頻發給他。
「聞白,幫我看看這條怎麼樣?」
高辭自從接手新媒體短視頻的運營,每天備受kpi的折磨,每一天視頻發之前都是反覆磨,怕出來的效果不好,播放量和轉贊評數量不夠。現在隨便一個手機註冊個號就能發短視頻,同行裡面,報社的新媒體在新聞版塊做的甚至比他們電視台要好的多,高辭和他的領導壓力都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