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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靈已滅,自然不需要帳了,伏黑惠下意識解除了帳。
天又亮了。
然後他猛然想起剛才伊地知潔高所說的話,囑咐他:「我來通知悟,你暫時不要把她的存在上報。」
不然的話,高層一定會想盡辦法——
他看了一眼那個未登記的咒術師……她也應該是個異能者。
——把她把握在手中。
因為異能者可是一直都和咒術界兩不相干的。政/府的人沒有咒力,咒術師又多是家系,插不進手,咒術界又看不起平民咒術師,對隨機覺醒的異能者自然也看不上眼。
他們眼高於頂,又想把權利牢牢抓在自己手中。
有這樣好的機會,他們怎麼可能放棄掌控她?
高挑的女人站在樹林之中,酒紅色的中長發垂到肩膀上,在沙色風衣上看得分明,而酒紅色和純黑色襯衫的撞色更顯得女人白皙,她側著臉,漂亮的鈷藍色眼睛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只是眼睛卻波瀾不驚,手中虛虛地握著槍,自然垂下。
酒紅色、黑色、鈷藍色、沙色……還有作為背景的深淺不一的綠色樹林,看似雜亂的色彩撞在一起,卻讓圍觀者不禁想去感慨她的美麗。
她一隻腳踩在地上,一隻腳踩在咒靈的身上,面色平平,仿佛並不覺得自己乾的是多麼了不起的一件大事,只是普普通通的解決了一個小麻煩而已。
顯然,她就是這麼覺得的。
腳下的咒靈緩緩消散,織田作之助就收起感覺比平時輕了不少的雙/槍進槍/套,手從衣服里劃出的瞬間,沙色風衣就隨著重力垂下,重新遮擋住那危險的武器。
她看看又亮了的天,轉頭看向炸毛的少年,走近以後盯著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伏黑惠有些不自在,畢竟再怎麼說這也是個年輕的女性,他本想偏開頭,但控制住了自己:「請問怎麼了嗎?」
他的耳朵有些微的紅。
織田作之助作為鋼鐵直女,當然觀察到了,她問:「你在害羞嗎?」
伊地知潔高:「……」
耳機那邊聽的清清楚楚的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
被分享了耳機的安室透小聲:「這位織田君,很是遲鈍呢。」
江戶川柯南:「……嗯。」
伏黑惠滿頭黑線:「不用在意我。」
「哦。」,織田作之助認真地點頭,「我是織田作之助,初次見面。」
「伏黑惠。」
交換姓名後,伏黑惠沒有第一時間講述咒術界,而是轉頭看向不遠處的角落——他們距離很近,剛才他為了罩住二級咒靈可能的攻擊和活動範圍,帳比平時小也罩住了那個角落,所以是有普通人在的——他應該先處理這個才對:
「角落有普通人……咒術師一般不會對非術師出手,雖然沒有隱瞞條例,但是他們……最好還是不要告知吧?」
織田作之助搖搖頭,示意他往下看。她略微側身,借著身體位置阻擋了從風衣兜中拿出竊/聽器的動作。
伏黑惠深藍色的眼眸疑惑的向下看去。
等他看清那是什麼之後,他:「……」
「我明白了。」,他果斷應聲,但還是遲疑的輕聲道,「但是,沒關係嗎?」
織田作之助又搖搖頭,同樣輕聲說:「沒關係。」
「那孩子和那個人都是偵探,會對一切不安定因素感到好奇和戒備,會想知曉一切,排除危險,我以為這是正常的。」,她笑了,原本蹙著的眉舒展開來,看上去有些呆的模樣變得明媚,甚至還有著會灼傷他的錯覺,「我自己也有這種習慣,所以就這一次,裝作不知道。」
伏黑惠抿抿嘴,心中陡然生出一個可以稱得上是荒謬的想法:那兩個人,是被寵愛著的。
……個鬼啊。
要是悟能有這麼靠譜就好了。
但織田作之助這麼一說,他就明白了,那兩個人如果不知曉她屬於紅方的話,會想探究她的奇怪之處,與其費勁解釋,不如趁著這次機會一起解決。
既然沒有保密條例,知道原因的話,就不會非要靠近了。
伏黑惠感慨:「原來如此……」
織田·之前確實不是紅方·作之助:?
「既然這樣的話,我就直說了。」,伏黑惠作勢要收回玉犬,「咒術……」
「等下。」,藍眸與伏黑惠對視,她指指斜下方,「請讓我摸一下。」
伏黑惠習以為常:「……好。」
這個人的脫線程度可比五條悟那個笨蛋強多了,只是摸式神的話沒有關係。
……而且距離感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也很難明白吧。
……
安室透:「……」
江戶川柯南:「……」
如果湊近了看,就能夠看到兩個人在瞳孔地震。
同、同意摸了?!
江戶川柯南年紀尚小,沒穩住,眼神放空:「摸、摸什麼……?」
安室透穩了穩,想起剛才那個少年大聲的『玉犬』,仔細觀察,發現少年腳邊有兩個透明輪廓……
他清了清嗓子,小聲說:「是玉犬哦,他剛才說的那句『玉犬』不是瞎說的,他身邊有兩條狗。」
江戶川柯南凝神看發現確實是這樣,他鬆了口氣:「……這樣啊。」
……
還沒戰鬥就結束了,咒力近乎滿的,如果只是想要摸摸式神,實際上也耗費不了多少咒力。伏黑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