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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敦在這裡,憑藉這精氣神可能都不敢認他,也許會又驚訝又顫抖的說:「……太、太宰先生?」
想想就令人感到好笑。
隨便沖了沖,洗了頭髮……是玫瑰花味的。
這一點和原主微妙的不同大概是因為性別的差異,他想。
太宰治猶豫了一秒,艱難的把自己的手從同樣是玫瑰花味的身體/乳上移開,然後抹了把臉,草草沖洗,決定出去了。
頭髮不得不洗也只有玫瑰花味的就算了——他也不想自己的頭髮用酒店的一次性洗髮液——如果是身體/乳……一想到自己渾身玫瑰花的香味,他整個人都麻了。
這樣和別人身上的味道一樣——
會有一種距離過近的恐慌感。
而且對方已經是女生了,他都沒辦法湊近貼貼了!
想著,他憤憤的鼓起包子臉。
……不過以前也沒有貼貼。
用新毛巾擦乾身上,他又看了看那個浴後/乳……挪開目光,拿衣服,拿起了一條全新的內//褲。
太宰治:……
麻了,真的麻了。
他跟那個二婚男不一樣!他可是有羞恥心的!
不過這應該是江角晴斗拿給他的……尺寸為什麼幾乎一樣,淦。
換上衣服,他也沒什麼心情擦頭髮了,隨意擦了擦走出去,對上又拿著一本書看得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織田作——這實在是很稀奇——拿著書會看不進去的織田作簡直是太稀奇了。
他剛想說些什麼,就見織田作之助抬頭,露出了不贊同的眼神,薅了一條毛巾過來:「頭髮怎麼不擦,這下子真的會感冒了。」
太宰治張了張嘴:「……」
他還是什麼都沒說。
一碰到織田作,他的毒舌就藏起來了。
「……抱歉,明明你沒有我也活得很好,我是不是多管閒事了?」感受到手底下的肌肉緊繃,織田作之助遲疑的放下手。
太宰治:「沒有哦。」
他似乎在笑,織田作之助感受到了,而自己放下的手,又在他的施力下,帶回了發頂,他意外的坦誠:「我其實,很享受被關懷的感覺。」
「喔,這樣嗎。」織田作之助忍不住發散思維:下次安吾不開心的話,讓他過來洗個澡也給他擦頭髮?
要是讓太宰治知道了她的真實想法,恐怕連夜要提著菜刀去滅口了。
雖然過於誇張,但是他肯定會憋不住,消停不下來的。
織田作之助的手法很熟練,她已經很習慣照顧那些孩子們了。
只是現在順平他們十六七歲了,也不存在會讓她來擦頭髮的可能了。
等一下,太宰治都……二十二歲了!
沒準下次能碰到這樣的情況,織田作之助鬥志昂揚,決定要隨時做好準備!
「亂步先生問你,要不要加入武裝偵探社,大家知道你的經歷後都很期待你能夠『回歸』。」,太宰治眯起眼睛,享受這舒服的擦頭髮手法,「不用急著拒絕,現在你和森先生可是一點瓜葛都沒有了,不用擔心牽連我……們。」
織田作之助剛要張嘴說些什麼,就立刻被太宰治的快言快語壓下去:「不用擔心你不在橫濱待著,在東京也沒有關係,可以當做是編外成員,只要偶爾回一趟橫濱就是了。」
這實在是很照顧織田作之助了,根本就是再給了她一個『家』,一條退路。
因為即便是警方和政/府高層,也不願意得罪武裝偵探社。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還能說什麼呢?只能稍微點了下頭:「我知道了,那我加入好了。」
太宰治似乎輕輕笑了:「不想知道嗎?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織田作之助就這樣聽完了他們從她身上看到的東西,還有他們的推測,整個人都像是剛剛在冷水裡被浸泡了一段時間一樣,有些麻爪,代入到太宰治的性格,她又覺得沒有什麼,好像這樣也挺理所當然的。
既然都這樣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但是,亂步先生還有親戚嗎?」,她忍不住問,「我好像……看到他兒子了?」
太宰治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捧住肚子大笑起來,織田作之助哪還能不明白——肯定是她想錯了——她放下毛巾,去取吹風機,拉著笑到腿軟的太宰治到沙發旁坐下,自己也坐下了,插上接過來的插排,她把太宰治的頭髮吹乾。
這個二十二歲身高一米八的成年男人還像個小孩子一樣,笑著笑著差點滾下沙發,最後被織田作之助固定在了膝蓋上。
冷靜下來的太宰治的大笑聲戛然而止。
不敢動了。
他驚訝到整個人仿佛成為了灰白色。
等等啊,織田作你在幹什麼啊織田作!!!
這是會對一個正常健全的男人做出的事情嗎?!一般女生會這麼做嗎?!
——嘛,一想到是織田作,就,好像也合情合理了呢。
他有些無語:「織田作,你……經常會對別人做這個動作嗎?」
一想到會有這樣的人存在,真的很嫉妒啊!
織田作之助一邊給他吹頭髮,一邊隨口回答:「不會,因為你是第一個。」
她想了想:「只是聽說這樣的話,躺下的人會非常放鬆,如果我對你這樣做的話,你一定會因此而開心吧?」
「我能夠感覺到你有開心……既然這樣,也就沒有關係了,就算好像不太好?」,她笑起來,從太宰治仰著看她的死亡角度,都只能看到她的美,「你能開心,就很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