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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說出的話簡直如同當頭棒喝一般,伏黑惠軟塌塌的暈過去了。
「……」
織田作之助沉默了一秒:「所以誰來背他們?」
五條悟『嗯……』了一下,果斷拿出手機道:「叫伊地知來吧。」
這大晚上的,可做個人吧。
「我叫我的輔助監督來。」,織田作之助的態度就坦然很多了,「之前他陪著我回仙台,開/車送我去找你,又送我過來的,他現在還在外面待命。」
她下了定論:「所以,不要麻煩伊地知先生了。」
五條悟聳聳肩,收回手機。
對最強來說,他還能利用術式達到瞬移的效果,所以,無所謂啊,只要他雙手放兩個昏迷的人身上,就行了。
「其實,他在外面等著就行了,這段路很短。」赤銅發女人打消了叫輔助監督進來的想法,一手一個扛了起來。
過了很久正常人生活的織田作之助完全忘記了五條悟這傢伙是可以帶人的。
不過就算想起來,她也不會主動提出:願不願意用能力是他自己的事情,既然不提的話,肯定是不想。
直覺格外准也格外耿直的織田作之助感覺五條悟現在心情很好,也沒有打斷他情緒高漲的意思。
被依賴了的五條悟能不高興嗎?
他甚至還有閒心讚嘆:「哇——作之助好厲害。」
作之助這個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然後他因為覺得非常有趣,眼睜睜看著織田作之助左手扛著虎杖悠仁,右手在腋/下夾住伏黑惠,一路提溜到輔助監督的車前。
悠仁重一些,所以是扛,惠比較輕,所以是夾著。
↑五條悟絲毫沒有搭把手的想法,隨著一起走到了目的地。
輔助監督:「……」
他幫忙接過少年,表情一言難盡的問:「五條先生不幫一下忙嗎?」
還非常年輕的輔助監督顯然只是看過五條悟的資料,和他本人沒有相處過,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碰見五條悟,當然是對方做出什麼都不奇怪,所以不要管。
「誒——可是作之助能扛動啊?」
「這不是能不能扛動的問題……」,輔助監督哀嘆一聲,小聲比比,「怪不得都二十八了連個對象都沒有。」
關於這點,五條家的長老相當有發言權了。
從一開始想讓五條悟娶個門當戶對的從而留下的血脈遺傳六眼或是無下限,就算是海量咒力都不虧,到後來的『是個咒術師就行』,再後來『有咒力就行』,到最後『能有個人就行』……
——也是非常不容易呢。
織田作之助溫吞地點了下頭示意:「沒關係,謝謝你,我的確能扛動,這點重量並沒有什麼關係。」
她的語調溫柔,脾氣又很好,說話都慢吞吞的好像有什麼韻律一樣,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背後仿佛有金色的聖光出現!
輔助監督的臉頰立刻紅了,耳朵也變紅了,他結結巴巴的回答:「是……是的!辛苦了織田小姐!」
「你也辛苦了。」織田作之助。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好像忽然就有幹勁了,她還是不要潑冷水才是。
五條悟看著這一幕,心裡微妙的覺得有些不爽。
但這種情緒就像是從厚重土地中微微露頭的花芽一樣,因為過於幼小而轉瞬即逝,沒被他放在心上。
等看到惠被放下,輔助監督也去駕駛座的時候,他恍然明白,左手錘了右手心一下:原來如此,是因為惠離他們太近了!明明惠是他養大的孩子嘛~!
現在,更應該考慮的是怎麼和高層周旋才是。
……
五條悟,那是誰?那可是御三家的五條家主,這一代的六眼和無下限持有者,更是整個咒術界的頂點。
這樣一個不能得罪到底的人,能有多少人真的願意和他對著幹呢?
去年他保特級咒術師乙骨憂太的時候,把死刑變成無限期死刑,不僅成功解咒還白得一個特級戰力,咒術界現在明面上三個特級,他這邊就有倆,誰又敢下死手呢?
只要他反應過來了,這些人,一個都別想走。
所以保住一個現在只有一根手指的兩面宿儺的容器也並不難,至少,他們沒有比他嘴裡所說的更好的理由。
「尋找儘可能多的宿儺手指,最後餵給兩面宿儺的容器,再執行死刑,以達到滅殺兩面宿儺的目的。」
但是高專這些年也不過保管了六根手指而已,找全二十根手指可以說得上是痴人說夢。也就是說,這個死刑是無限期的。
打得過嗎?打不過啊。
而且五條派又在那裡虎視眈眈,這個最強也完全不會出什麼問題,還是年輕的巔峰狀態。
沒辦法,只能同意。
織田作之助在下午的時候得知了五條悟爭取的結果,內心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不說別的,這位絕對是擁有實權的,在這一點上,平時的不著調都好像能夠容忍了。
她由衷的讚嘆:「幹得漂亮。」
她最常接觸的,都是一些會對她下發命令的人,或是需要她提供獎賞的人,比如要摸一摸孩子們的頭,順從心聲誇讚他們。
所以她下意識就說出了這樣仿佛要安撫對方的話,手也抬起來了。
抬到一半,她反應過來,又鬆了鬆勁就要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