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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孩子們出了問題吧。
即便她想不起最新的記憶,她也能推斷出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動手殺/人從而放棄了能夠寫作的條件,所以也會想要有價值的死去。
因為她同時判斷出了,不應該草率的自/殺,這是對生命的不尊重。
——也有人為她付出了一定代價,她想。
也許是快到該想起的時間了,她此刻竟然絲毫沒有逃避思考的想法。
每天都在努力活著的輔助監督沉默了一秒,驚詫:「為什麼?!」
他不理解。
織田作之助沉默了半晌,遠沒有平時說話那麼平緩,多了幾分沉重。
她又說出了那句話:「大概是因為,我可能已經失去了寫作的資格。」
到底是她自己過不去那道坎。
江角晴斗:「……啊?」
咒術師原來還有時間能寫作的嗎?
「我要吃——!我要吃五個!!」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兩個人的注意力都抓到不遠處在少年懷裡張牙舞爪的……身上。
江角晴斗:……
織田作之助:……
豬?貓?
茶色短髮的少年身材纖細,難為他懷裡抱著那麼大隻……貓,還能堅強的和它講道理:「兩個,最多兩個,剩下的要給塔子阿姨和滋叔叔帶回去。」
胖貓在他懷裡掙扎:「我想吃五個!五個!我不聽,我要五個!!!」
少年纖細的胳膊讓人懷疑他能不能抓住它,但是令人驚訝的是,他死活抱著它沒讓它掉下去或者從懷裡跑出去。
他似乎很喜歡貓咪,臉上滿是縱容和無奈:「老師,不要任性啊。」
「小點聲,小心被聽見。」少年補充了一句。
胖貓氣鼓鼓地跳下來,走在少年前面:「哼。」
江角晴斗:「……等會,它是說話了吧?」
織田作之助:「是的。」
江角晴斗看看已經回到自己懷裡的資料:「所以,這個就是妖怪吧。」
織田作之助:「是的。你覺得它有毛嗎?」
「啊?」
「……我想摸。」
「……那個,要不要養一隻呢?現在也不用擔心會耽誤工作,織田小姐的學生們也肯定不是天天都全都在出任務吧?安一個定時投餵的機器也可以的。」江角晴斗抬起手,抬到一半的時候手一頓,然後從鼻樑處挪走,摸了摸耳垂。
織田作之助順著他的話思考,認真的想了想,竟然覺得可行:「有道理,你說得對,我覺得可以。」
江角晴斗臉都紅了,嘴也忍不住微微抿起來,又摸了摸耳垂:「織田小姐覺得可行就好。」
這樣的話,織田小姐也會有略微能夠牽掛的東西存在了。
走在前面所以聽到了的胖貓·斑:「……」
被發現帶著妖怪行走的少年·夏目貴志:「……」
好淡定,第一次碰到這麼視若無睹的人。
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織田作之助本身就已經對這些怪物習以為常了,咒靈都長得太醜了,妖怪反而十分普通,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好看。
江角晴斗嘛,輔助監督,已經十分習慣了,天天都和奇怪的咒靈打交道。
追上貓咪的少年看了看兩個穿著似乎很正常又好像和這鄉下不太相符的人,又把目光移到紅髮女人背後的小提琴盒上。
能帶樂器出門的一定不是什麼壞人吧。
少年雖然也有看過警/匪劇,也見過小提琴盒藏拆卸開來狙/擊/槍的操作,但是這種警/匪劇很難和生活中有情景重合的地方,鄉下的質樸是真的,他完全沒有懷疑過這個小提琴盒。
夏目貴志也不覺得眼前兩人危險,貓咪老師也還沒有說話,但也沒有阻止他。
所以他道:「那個……初次見面,我是夏目貴志,這是貓咪老師,是只你們嘴裡所說的妖怪。」
織田作之助:「……夏目?」
夏目貴志:「……是?」
「夏目漱石,是你的親戚嗎?」
「呃,我想,應該不是?」
織田作之助點了下頭。
「叮咚。」
突然間,被捏在手裡的手機傳來消息聲,織田作之助低頭:「抱歉。」
是順平發過來的,問她怎麼樣了。
她打字回:【到達了,處理完就會回去。】
今天的周末,順平這個點問他,一定是在晨練完久違的睡了個回籠覺,這才給她發消息的。
八原距離東京其實還挺遠的,織田作之助很早就出發了。
在她看消息的空隙,江角晴斗介紹了他們兩個的名字,還有來到八原是暫時有個人原因,算是旅人,過一兩天就會走了。
「你們,看得到妖怪,來八原這種地方……是除妖師嗎?」夏目貴志小心的詢問。
斑扒著他的胳膊,冷哼一聲,也不再任性,表情嚴肅——雖然它的眼睛本身就彎彎的,看起來還是很搞笑——說:「他們可不是什麼善茬,但是對你來說還是無害的。」
夏目貴志:「……啊,好的,謝謝貓咪老師。」
你怎麼當著人的面說啊!!!
看來是真的無害……
他乾笑了兩聲:「貓咪老師就是這個性格,非常抱歉……」
織田作之助不在意地點頭:「你們剛才在說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