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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妤此刻不向對方表態,指不定真的會被顧罄拉去挨針。
但她真的沒什麼事。
就因為顧罄今天心情好,看見了她被家暴,覺得自己可憐,給了幾分善意。她就要委屈自己面臨戳屁,股的恐懼?
凌妤當然不能。
她對凌泰國兩口子表現意料之中,也並不是顧罄眼裡小可憐。
只是暫時不能崩人設,為了苟到徐淺女士給原主留下的東西。
凌妤把這個當做角色扮演,她玩的挺認真。
所以顧罄這點兒恩情不算大,但好意心領了。
凌妤肯定不會將心裡話告訴顧罄,她向後坐了坐,,丸子頭抵在公園椅背上。
斜了一眼顧罄,把沒的談三個字堅定不移寫在眼底,接著放緩語氣沖對方說了聲:「謝謝。」
這就是趕人的意思。
顧罄被氣笑了,她揚起手中的藥:「不想打針也可以,剛才我遞給你藥的時候,也沒見你接過去?。
凌妤愣了愣。
顧罄面無表情,盯著凌妤觸目驚心滴血的手指,蔚藍色的眼睛團了一層冷霜。
不處理傷口還有理了?
顧罄語氣淡淡:「你打算luo露著刀口去哪裡?」
可胸口起伏,看上去沒有表面那麼平靜。
她不留情面的說:「別跟我提什麼恩斷義絕,我……」
凌妤抬眸,嗯了一聲。
顧罄語氣戛然一頓,瞥一眼凌妤警惕的眼神。
她眯下眼,將到口的話咽入喉腔,壓著情緒換了個口吻:「我這裡有病,看不得別人在眼前流血。」
凌妤挑挑眉,見顧罄一指腦袋,想起她發瘋時候的樣子。
心說好傢夥,她怎麼就將這茬忘記了。
剛才被顧罄一意孤行勸說,她態度似乎的確算不得好。
畢竟這麼個東西,她向來話不多,也不解釋自己的莫名其妙行為。
如果是為了不讓自己發瘋,顧罄讓她止血的確沒什麼錯。
凌妤想到多年前那把傘,再回憶起今天女人態度惡劣的幫助,忽然失去了和她抬槓的興趣。
事實上,所有的事情,都不見得是顧罄的錯。
後者只不過是厭惡她的死纏難打,才會惡言惡語。
這會兒見她服軟。
當不成戀人,當個點頭之交的陌生人還是可以的。話沒必要說的那麼難聽。
凌妤不好意思繼續跟有病的顧律抬槓,於是耐著性子,好脾氣解釋了一句:「我想著咱們早就恩斷義絕了,兩年前你難麼厭惡我,我總要學會避嫌。現在這種情況,你沒有邏輯給我買藥打針。。」
凌妤扔給對方一個無奈的目光,她揣著手手:「誰知道……你……嗯?」
言外之意,你今天的行為很詭異。
顧罄被噎的無言以對,她花了三秒鐘給自己起伏的胸口做深呼吸。
被氣的只剩笑了,拽過她受傷的那隻手。
用牙齒咬開酒精棉包裝紙,攤平紗布。
凌妤看著顧罄帶著橡皮手套,一手拎住鑷子。
有些不信任她的技術,縮回手,但下一秒就被顧罄粗魯的拽了回來。
凌妤:「我覺得你這個態度和技術都不夠專業。」
顧罄不吭聲。
她還能更不專業,本來不打算現在就和凌妤有過多接觸。
但是她不知道怎麼愛惜自己,義無反顧給別人擋刀,遇到困難更不向她尋求幫助。
坦白來說,顧罄有些氣結。
她壓低眉眼,又湊近了些,兩人一站一坐。
顧罄傾低身子,發尾很容易掃在凌妤的脖頸邊。
夏天原本就穿的少,顧罄伸手拽開兩粒襯衣紐扣。
隨著身體下壓,低垂的軟綿,擠壓的溝壑突兀的便跳躍在凌妤眼前。
凌妤避無可避被迫看了一小會兒,心裡總可覺得這個偶然似乎不太對勁兒。
她狐疑的抬頭,瞥顧罄一眼,以一個抹其善解人意的口吻企圖與顧罄商量:「能否先扣好紐扣?上藥是小事,我可以等。」
顧罄濃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羽翼掀開,寡淡的看了凌妤一眼,視線自上而下,最後定格在凌妤更加放肆的低領雪紡衫上方,那是一片白的晃人眼睛的肌膚,陽光下像雖是能閃現出瑩亮的光澤。
顧罄不由多看了兩眼,接著淺色的唇翹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再說其他。」
話落,細指彎曲夾著衣服邊給凌妤拉了拉垮下來的衣領。
凌妤:……
一個普通的上藥過程被顧罄這麼操作下來,極其難熬,對於凌妤對這種人來說,她的眼睛很有些自己的想法,不受她控制的覬覦顧罄冰雕玉琢的身材。
偏生顧罄沒個自覺,脾氣壞,要求多。
「手臂上抬。」
「人坐近一些。」顧罄舉著鑷子,寡淡的看一眼凌妤,面不改色的要求。
見凌妤不動,她也不生氣,皺眉身體力行,壓低了身子。
凌妤的鼻尖差一毫米就得噌在顧罄的臉頰上,這麼近的距離,凌妤實在有些煩躁,火氣一下子飆了起來,她吊著眼皮,用狐狸眼勾顧罄,拖腔拽調的問:「還想怎麼近?非要給你親個嘴才算近嗎?」
凌妤將話說的極其露骨,眉眼間是戲謔的審視。
顧罄若無其事扒拉了下頭髮,掩住耳根,低眼與凌妤對視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