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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停不解,道:「你若想通透,那得讓風對流啊!自然是兩面都得開大窗,怎麼只一面開陽台,另一面卻堵得死死的呢?」
李魚說另一面要放她的床榻,她喜歡靠牆角睡覺,不可以麼?
朱停就閉嘴了,乖乖按著甲方的需求來。
另外,圍著床榻九尺之外,掛上了珠簾。
這珠簾用的線很是奇怪,乃是一種閃著銀光的線,像是銀線,但卻又不是銀線,來裝珠簾的工人從沒見過這種線,卻也沒多問些什麼。
另外,這珠簾和一般珠簾又有所不同,乃是織成網狀的,沒一個網格的交叉點串上珍珠,比起一道珠簾,倒是更像一件珍珠的小衫。
若在燭台上點上蠟燭,便可看見銀光與珍珠交相輝映,這一圈珠簾,竟是十成十的美麗。美物配美人,此物也當為公主所享有。
而在石觀音來的那天,李魚特意在一點紅等人的飯食中加了麻醉劑,好叫他們可以一覺睡到天亮。
到了這幾日,其實大家的精神都很緊張,一點紅更是渾身都充滿了殺氣,似乎就等石觀音上門,一劍刺穿她的喉嚨了。
這樣的一點紅,李魚如何放心?當然是藥倒為上了。
她特地在商城裡買了很貴的無色無味麻醉劑,以防止這些見多識廣的江湖客們聞出端倪來,要知道,傅紅雪可是精通毒理。
至於楚留香,他早看出了李魚的企圖,李魚也答應了只叫他一個人幫忙,那就不浪費麻醉劑去毒他了。
夜晚終於到了。
李魚上了小樓的頂樓,坐在了自己的床榻邊上,不遠處的桌子上,放著石觀音留下的那個小瓷瓶。
楚留香本想守在門口,可是李魚卻不讓,非要讓他進珠簾裡頭來,躲在她的床榻之下。
躲在女人的床下,這對楚香帥來說當然是第一次。
這本是一個很沒有道理的要求,可是楚留香不知為何就是覺得,小公主說的話,都有她的道理,所以他竟也乖乖照辦了。
他的鼻子有很嚴重的鼻炎,所以楚留香本就練就了一身奇特的功夫,讓他能用身上的毛孔來呼吸,所以在隱匿這一方面,任誰也不要想比得過他。
無論武功再高的人,也絕聽不見他的呼吸聲!
李魚坐在床榻上頭,靜靜的等待著。
忽然,一道閃電劈過,照亮了銀州的整片大地,也讓屋子裡忽然亮如白晝。雷聲轟隆隆地響起。
楚留香暗暗覺得奇怪,這深秋時節,又怎麼會有雷暴天氣?
而李魚的手,則無意識的磨挲著手上的一個扳指,一個沒有什麼特點的白玉扳指。
又是一道閃電過後,屋內刺目的亮,而當這亮暗下去的時候,陽台的一扇門忽然開了,一個女人的身影站在了那裡。
這樣冷的深秋,那女人穿的卻十分的單薄,紗衣紗裙,趁的她的身姿是如此的曼妙。她緩緩轉過頭來,帶著優雅的微笑。
她看到了放在桌上的瓷瓶,也看到了坐在床榻之上的李魚。
石觀音的臉色忽然沉了下去,她厲聲地道:「你竟還沒有聽我的話!你的膽子實在是大得很,難道真的想讓我親自動手麼!」
第65章 15
只要有石觀音的地方, 不管那地方是多麼的美麗、多麼的宜居,都會在石觀音出現的一瞬間變得可怖起來。
石觀音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她靠折磨男人為樂,她覺得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配不上她的美貌, 但是這世上所有的男人卻都應該拜倒在她的美貌之下。所以對於那些對她不屑一顧的男人, 她要狠狠的折磨, 對於那些對她頂禮膜拜的男人,她更是要剝奪他們生而為人的尊嚴和感受。
她也靠折磨女人為樂, 她的嫉妒心實在是太強、太強。根本看不得比自己還要美麗的女人。
至於長相平平的女人……那也是想殺就殺了,反正如螻蟻一般, 碾死也無需多看一眼。
石觀音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華美的臥房之中, 石觀音娉娉婷婷立在陽台開著的那一扇門邊上,臉色變得十分可怖。
她對李魚說話的語氣, 就好像李魚是一個不聽話的婢女一般。
她嚴厲地盯著李魚, 就好像她做錯了什麼天大的事情一樣,讓她實在失望的很。
而李魚呢, 她的身子在石觀音進來的那一瞬間就開始發抖了。
她發著抖,流著淚,忽然崩潰了,大聲喊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這女魔頭!難道良心不會痛麼!」
石觀音冷哼了一聲。
她毀過很多女子的面容, 自然也見過很多種不一樣的痛苦。
有的女人軟弱膽小, 早早就喝下了那藥, 怕她發怒;有的女人瘋狂的請了一堆武林高手來意圖殺死她;還有的女人就會向這樣, 站在這裡怒斥她, 涕泗橫流。
石觀音很不屑。
她嬌笑著,道:「良心是什麼?難道你有良心,就不用忍受著毀容之痛了麼?」
自學會了絕世神功之後,石觀音才知道, 江湖之中,武力就代表一切,良不良心的,都是笑話而已!
毀了這個美貌小公主的容顏之後,她就打算去做一件大事。
她也很想試試穿金戴銀當王公貴族的感覺,所以她要去毀了那西域小國龜茲國,去當他們的攝政太后。
想到這裡,她心情愉悅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