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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紅臉色難看的要命,他嘶聲道:「為什麼要隱瞞?」
李魚苦笑。
通過人物指環, 李魚已經知道,這石觀音的武功實在是高深至極,就算是十個一點紅站在她面前,也絕無可能戰勝的了她。
只是心高氣傲的江湖客,卻那裡聽得這種話?再加上李魚的人物設定乃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嬌柔女子,這樣的女子,又怎麼可能看出石觀音與一點紅的武功孰高孰低?
只是她也看的出來,一點紅此刻的心情有多麼的不好。
李魚便道:「那日……我看見石觀音與路小佳他們三人纏鬥了。」
一點紅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盯著她。
楚留香也不說話,看到小公主那張寫滿了疲憊與憔悴的面容,他就忍不住想要抱一抱她,安撫安撫她。
李魚繼續道:「展昭惹惱了那石觀音,所以石觀音就懲罰了他,在她手下,展大人就好似……好似一個破布娃娃一般,被捏碎揉爛,沒有半分生機。」
她嘆道:「我已不想再看到有人為我受傷了。」
一點紅的眼睛裡忽然射出了一種攝人的光芒,他顫聲道:「所以你情願,情願照她所說,自己毀去容貌?」
李魚沉默了片刻,道:「我這一生,最恨別人要掌控我。」
不管是以愛為名的掌控,還是以武力為盾的掌控,都叫她恨得牙痒痒。
李魚笑了一下,道:「我正在想對策,你不必擔心。」
楚留香問道:「你的對策是什麼?」
李魚面色一僵。
這可叫她怎麼說?
她的對策里,是有很多沒辦法解釋的事情的。
譬如,三個月後,銀州城剛剛入冬,入冬的時節里,怎麼可能會有雷暴?即使有,她是怎麼提前三個月預測到雷暴會發生的?說是夜觀天象也觀的太早了吧。
所以她就說不出話來了。
這神情落在楚留香與一點紅的眼中,就是她強行逞強被識破的表情了。
一點紅簡直都快要被逼的說不出話來了。
他離開也有一段時日了,對李魚,他是日日都在想念,有時也會想,或許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了,因為他已決心不再回來。
但一聽聞她有難,他還是立刻趕了回來。只是見她這幅要獨自承擔,什麼都不肯說的樣子,他又實在是氣的要命。
一點紅實在是不想跟她多說話了,冷冰冰地道:「石觀音是什麼時候來的?」
李魚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
一點紅氣極,忽爆喝一聲:「快說!」
吼完之後,才發覺自己態度實在太差了一下,只是後悔也已來不及了。
李魚被他一嗓子吼的嚇了一跳,期期艾艾地報出一個日期來。
一點紅提劍出去了。
這屋子裡便只剩下楚留香與李魚了。
楚留香柔聲道:「你受驚了。」
他是個很溫柔的男人,聲音又實在好聽的很,低低沉沉、酥酥麻麻,聽到他說話,李魚只仿佛像是有一個人順著她的脊背慢慢捏揉,激的渾身都有些發麻。
他一向是個鬆弛的人,只要坐在他的身邊,無論是誰,都會感到鬆弛的。李魚這段時間,精神都有些緊繃,如今驟然看見楚留香,不知為何,她竟然也放鬆下來一些。
她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楚留香無奈地笑了一聲,道:「真沒事還是逞強?」
李魚瞪了他一眼,道:「我毫髮無損,能吃能睡,怎麼能叫有事?」
她這樣若算是有事,那展昭該如何算?
楚留香忽然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忽然一針見血道:「可我看你比上次見時,臉頰還凹了幾分,不像是能吃的模樣;你雙眼之中滿是疲敝,也不像是能睡的模樣。」
李魚:「…………」
可惡,被他看出來了。
作為一個現代人,驟然受到這麼大的人身威脅,李魚就算再調配得當,有計可取,也免不了心中惶然。再加上目睹了展昭被凌|虐的慘狀,這幾日幾乎一閉上眼睛,耳邊就依稀想起了展昭那慘痛至極的哀嚎聲。
她的抗壓能力都是以前在她爸媽那裡、還有工作里鍛鍊出來的,還沒有強大到被威脅毀容還能吃好睡好的地步。
她都快淪落到去商城看看有沒有安眠藥賣了!
她無話可說,只得聳了聳肩,表示你說的對,可是那又能怎麼辦呢?
楚留香忽然溫柔一笑。
下一秒,她的眼前忽然被蒙上了一片溫柔的黑暗。這黑暗之上,竟還有溫度,那是令人安心的溫度。
是楚留香的手。
只一剎那,他就坐到了李魚的背後,用一隻手臂虛虛環過了她,將那一隻大手覆蓋在了她的眼睛上,她的體溫不高,甚至還有些微涼,楚留香皺了皺眉,忽然又用另一隻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俗話說的好,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江湖人為了自己不早死,都會一點醫術這事半分不假。
所以楚留香也可以給人把脈。
他把著李魚的脈象,半晌,他微微皺眉,嘆著氣道:「驚厥過度、勞累過度。」
說完這話,也不等李魚反應,他的手忽然又放開了李魚的手腕,轉而貼在了她的背上,沉聲道:「放鬆。」
然後,李魚就感到一股炙熱的氣息順著她的脈絡在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