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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這樣的男人,令上官飛燕著迷,此時此刻,她非但不覺得自己受辱,反而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又熱又癢。
她嚶嚀一聲,倒在地上,哭道:「難道你竟不願正眼看我一眼?紅先生……飛燕只求你憐惜……」
一點紅冷笑道:「你不叫飛燕,你忘了麼?上官鐵樹。」
飛燕痛苦道:「公主不喜我……是我的錯,可是……可是為什麼,紅先生請明示。」
她當然以為自己很清楚個中緣由,安樂公主嫉妒她的美貌,如是而已!
她對自己,已是完全的自信。
她伸手,按在了她的腰帶上。
然後,月光就落在她如玉般美麗的皮膚上。
她倒在地上,閉著眼睛,那是絕望和羞恥,卻也是一種完全的羞澀,一種決絕的愛慕之情。
這樣的表情,出現在一個絕美少女的臉上,絕沒有任何男人能拒絕的了。
可是,中原一點紅,偏偏就可以拒絕。
他並沒有移開目光,因為任何人的身體,對他來說,都同豬羊肉無異。
他的目光之中帶著惡毒的挑剔,把上官飛燕從頭到腳的鞭笞了一遍,然後他冷哼一聲,冷冰冰地道:「你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美。」
說完這話,他就絲毫不感興趣的轉身回去了,順帶著關上了門,把上官飛燕一個人丟在外頭。
上官飛燕痛苦的顫抖起來。
這顫抖,不是因為心碎,而是因為憤怒!是因為羞恥!
從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這樣的拒絕她!
從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會這樣的羞辱她!
她恨得牙痒痒,恨得面色通紅,只覺得快要爆炸,她從地上跳起來,用力的把衣服裹起來,然後飛快的跑了。
她流著眼淚,在心底詛咒著、怒罵著,她恨得發瘋,恨不得把一點紅殘害成太監!但是她還是告訴自己……冷靜,要冷靜。
僅憑藉她一人,她是沒辦法摧毀一點紅的,她也沒辦法得到銀州城。
她要等,等著霍休帶著青衣樓的人來。
但她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
她一邊走,一邊想,走著走著,就走到了縫紉廠的地方,縫紉廠三班倒,徹夜不眠,即使在現在,裡頭也亮如白晝。
在縫紉廠的角落裡,有一個小屋子,裡頭關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就是曾經萬馬堂的大小姐,如今安樂公主的階下囚——馬芳鈴。
上官飛燕作為一個可以攪弄江湖風雲的女人,不可能僅憑一張臉,她手段了得,僅在公主府呆了數日,就已了解到很多常人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馬芳鈴和這縫紉廠里一個叫翠濃的女人,其實是同父異母的姐妹,馬芳鈴落難後,全靠翠濃接濟,才沒被廠長阿雲折磨死。
再比如,這翠濃,同一個叫月雲的姑娘相熟,而這月雲……現在已是安樂公主身邊的貼身侍女了。
上官飛燕望著那亮著燈的小窗,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一條充滿著惡趣味的毒計,已浮上了她的心頭。
這一晚,她仗著武功傍身,悄悄溜進了關押馬芳鈴的小屋,果不其然,看到一個被折磨的形如枯槁的女人。
她只略加挑撥,這女人就像是瘋了一樣的,咒罵著安樂公主,說要殺了她。
上官飛燕適時的告訴她,她有一味毒草,可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毒死安樂公主。
馬芳鈴還留有一點理智,她道:「你是誰?你拿我當棋子用?」
上官飛燕微笑道:「非也、非也,我只不過是不能進那公主的身,殺不得她,所以才來請你幫忙。」
馬芳鈴冷笑:「難道我能近的了她的身?」
上官飛燕笑的甜美:「你雖然不行,你的好姐妹翠濃卻可以。」
馬芳鈴道:「翠濃?呵,一個伎女,軟弱的要命,能成什麼事!她不會聽我的話的。」
上官飛燕道:「誰說我要她聽你的話,我只是要你用她的臉做壞事而已。」
馬芳鈴冷冷地盯了上官飛燕半晌,沒有說話。
第二天,翠濃照例帶了點粥食前來看馬芳鈴。
她不想背叛公主,她只是不想看著馬芳鈴這麼死去……所以,她只是想盡一點自己作為親人的本分,起碼,讓她能吃上一口熱飯。
但是她不懂的卻是農夫與蛇的故事。
農夫就算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了蛇,蛇甦醒之後,還是要一口咬死農夫。
馬芳鈴在屋子裡,打暈了她,把她藏在了床下,然後她換上了翠濃的衣裳,束起了翠濃的髮式,在臉上貼上了上官飛燕給的……翠濃的面具。
她扮成了翠濃,從小屋子裡溜了出去,拿著上官飛燕提供的斷腸散,去和月雲說笑,月雲手上端著碟子,裡頭放著食物,馬芳鈴只是用了個障眼法,就把斷腸散神不知鬼不覺的落到了湯里。
然後,她逃走!
她要離開銀州,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生活!安樂公主會死,她會受到應有的懲罰,而她……而她從此自由了!再也不會受到戕害了!
然而,上官飛燕又怎麼會讓她活著呢。
她武功比馬芳鈴高上許多,特地換上一把刀,照著馬芳鈴的背一刀劈下,馬芳鈴尖叫一聲,就倒地了。
然後她又把馬芳鈴身上的錢袋子翻出來拿走,衣裳弄亂,把現場偽造成她被土匪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