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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花仍覺得自己的計劃在這一步是絕不會失敗的。
他坐在一個蒲團之上,在大雪紛飛的銀州席地打坐。他白衣白襪、面如冠玉、神情高潔,好一個俊俏的方外之士!
誰又能想到,這一副絕佳的皮囊之下,竟然隱藏著這樣一個讓人作嘔的靈魂呢?
人不可貌相這句話,在無花的身上,真是得到了最好的展現。
很快,那侍女就回來了。
她看著無花的神情,還是那麼的害羞,無花滿不在乎地受著這少女的春情,心中對她不屑一顧。
侍女道:「殿下說了,既然是楚香帥的朋友,就請大師入府小住,等待香帥歸來。」
無花微微一笑,站了起來,他身上沾了不少雪花,那纖長的睫毛之上,竟也停留著一片細小的冰晶,更讓他整個人都顯得超凡脫俗起來。
無花微微朝那侍女一低頭,微笑道:「多謝女施主。」
侍女的心就也快蹦出來了。
這羞紅了臉的侍女,就帶著無花一起往內院去了。
公主府經過這一年,修的是愈發的靈秀起來,假山曲水、小榭高台,是一應俱全。即使是這大冬天,也有臘梅數支、青松百顆。
臘梅嬌嫩、紅梅傲雪,而這青蔥塔松之上,亦有皚皚白雪停留,愈發顯得著公主府美不自勝。
想到此處很快就會是他的囊中之物了,無花心中不免更加得意。
到了院子中間,卻見公主就在屋中坐著,屋中比外頭黑暗,叫人看不清公主的長相,可是僅看身姿,便能想像這是個怎麼樣的絕世佳人。
能叫石觀音上心的絕世佳人,那可真不是一般的絕世佳人。
無花微微一笑,便要上前去。
可是這院中,卻忽然出現了一黑一白兩個男人。
穿黑衣的,是一個冰雪般的少年,目光漆黑,稜角分明,面容英俊,手上緊緊捏著一把形狀古怪的刀,叫人沒由來的覺得不吉利。
這黑衣的少年,無花也曾聽說過,他乃是昔日神刀堂白天羽與魔教大公主花白鳳的兒子,名叫傅紅雪,來銀州是為了替父報仇,後來投入安樂公主門下。
而那穿白衣的少年,嘴角則帶著一絲玩味的微笑,只是那雙眼睛之中,卻是一中刻骨的冷漠和譏誚,好似這世間根本就沒有任何事值得讓他去正視。
這白衣少年的武器,是一柄薄劍。他的名字無花也知道,乃是「快劍」路小佳。
無花隱隱開始感覺有些不妙。
就在此刻,公主忽然懶懶地開口了。
「抓住他。」
這話帶著殺氣,還沒落地的時候,這黑衣少年和白衣少年就同時動了起來,刀光與劍光一齊出擊,把無花攏在了裡頭,無花猝不及防,伸手去擋。
無花大驚,不知自己是因何暴露的,他武功不弱,於是就與這兩個少年纏鬥起來,一邊打鬥,他還一邊佯裝惱怒狀,朝屋中喊道:「不知貧僧哪裡惹惱了殿下,殿下要如此對貧僧?」
屋內的公主冷笑一聲,並不說話,只是又說了一句:「死的活的都行,只要能抓著他就行。」
無花登時大怒,覺得這楚留香也忒不是個東西,竟在一個女人面前把他的事情抖落出來。只恨他無花太過相信楚留香的人品,竟然覺得他誰也會說!
他心中又驚又怒,又忍不住的去想,是不是自己用大煙膏腐蝕銀州的事情哪裡露出了馬腳,叫這安樂公主直到了他才是幕後主使之人?
其實,楚留香當然是沒有說的,李魚也是完全不知道無花做了什麼的。
只不過,她有人物指環,那婢女一來通稟,李魚喚出人物指環一查,就知道這無花是個什麼貨色了。
第68章 18
這無花和尚的惡行, 可謂是罄竹難書啊。李魚在人物指環裡頭翻來翻去,一下子就看到了他曾打著講經的名號誘|奸無知的少女。
李魚:「…………」
再一看,此人竟是被楚留香所揭穿的, 只是楚留香不忍破壞他的名聲, 這才按下不表。
如此一來, 她自然也猜到了他上門來的原因。
這無花一定恨透了楚留香,而對一個男人來說, 侮辱自己仇人最好的方式,那就是給他帶綠帽子吧。
這種事在李魚看來, 又噁心、又無聊。只是她又翻了翻無花的人物生平, 卻發現了有意思的地方。
此人,居然是石觀音的兒子。而石觀音的人物資料里又寫了, 她在自己藏身的石林之中, 種了一大片罌粟花。
罌粟花、大煙膏、楚留香、黑玉膏。
這四個詞語往出來一擺,只要是個聰明人就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魚冷笑了一聲。
只為了報自己的個人私仇, 居然就能搞出大煙膏這種喪心病狂的東西來,這心思也實在是太毒了!
只要是個正常的中國人,經過這麼多年的禁毒教育,對這毒|品之流的東西可以說一定是厭惡到了極致, 這無花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情來, 當真是不想活了。
因此, 她在看到無花的第一個瞬間, 就無情下令抓住他。
無花顯然是大驚失色的, 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李魚冷眼看著他與路小佳、傅紅雪二人纏鬥。
他的武功顯然是極好的,只是不知為何行動有些遲緩,似是胸口受了傷的樣子。再一聯想, 此人是那石觀音的兒子,那石觀音是什麼人物?想來是不會憐惜兒子,這胸口的傷,應當是被他的老母親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