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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日,他就得到了一個消息,一個叫李建文的人近日來在打聽銀州的事情。
李建文?
一點紅眯起了雙眼。
當夜,他就去「會了會」這個叫李建文的狗雜種。
這一會,卻會出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李建文是個草包,他呆著的地方早被那些提供消息的人查的是一清二楚。
夜半,一點紅輕巧的跳下牆,卻在李建文的房門口聽見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那男人在房中,而房中顯然還是有另一個女人的,這女人虛弱的尖叫著,連句話都說不出來。隨後屋子裡就傳來了那種拳頭擊打人身體的聲音,還有耳光抽在人臉上的聲音。
這個男人正在虐待這個女人。
他一邊瘋狂的打著這個女人,嘴裡一邊還在念念有詞,瘋瘋癲癲地咒罵著。
「賤貨!你知道我是誰麼?你知道我是誰麼?老子是南王府的世子,媽的你伺候我還不樂意?操!放以前你都不配知道麼?就你這恐龍臉還裝?裝你媽呢裝!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這李建文居然是南王世子?
一點紅面無表情,忽然一腳踢開了門。
裡頭的場面自然也是不堪入目的,一個男人衣衫不整,正把一個女人壓在地上打,那女人早被打的連面容都看不清了,地上淌了一大灘血,死不瞑目的睜著眼。
而屋子的另一邊,還躺著一具四五十歲的男屍,這屍體大概死了有兩天左右了。
一點紅眯了眯眼,想起了那提供消息的人說的話。
李建文藏身一間民居之內。這民居裡頭本來住著一對父女,這李建文是個會武的,殺了父親,留下女兒供自己享樂。
現在他又殺了這個女兒。
一點紅見慣了屍體,倒也不會對兩個陌生人的死有什麼感覺,只不過就是覺得這個叫李建文的人實在是又變態又噁心,看了叫人想吐。
門砰的一聲被踹開,李建文瘋狂的動作忽然停下,他戰戰兢兢地轉過頭,就看見一個黑色勁裝的青年男子,雙手抱劍,正立在門口。
這青年男子身材瘦削,卻並不羸弱,勁裝裹著他的身體,就可以看出他的手臂一定已無數次的揮劍,而他的腰身,也一定充滿了野獸似的爆發力。
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神。
他的眼睛,竟是一種完全冷漠和殘忍的死灰色,李建文看著他的眼睛,就好似看見了一條在荒野的屍首中穿行的野狼一般,忍不住嚇的發起抖來。
如此孬種,一點紅根本看不上眼。
他慢慢地進屋,慢慢地坐在了屋內的桌子旁,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的另外一個角,冷冰冰地對李建文道:「穿好衣服,坐在這。」
李建文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
一點紅這才看清楚了他的樣貌。
他和李魚長得有點像。
據說南王世子與當今的聖上幾乎是長得一模一樣,而當今聖上與安樂公主,乃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長得有幾分相似,那也很正常。
而一點紅在看過他的長相之後,就確定他的的確確就是南王世子,而不是信口胡謅了。
只不過這就更奇怪了。
面前的這個男人,雖然會武,但是那武功頂多也就是個二流高手,擠不進一流的行列里,一點紅想要殺他都易如反掌。
這樣的草包,怎麼可能打敗他的師父?
李建文哆哆嗦嗦地穿著衣服,又偷偷的觀察一點紅,見一點紅面容冷峻,似是出神的在想著什麼,頓時覺得有機可乘,連褲子都沒穿好,就迅速地奔出了這屋子,玩了命的往前跑。
忽然之間,他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掉下來了,他一時之間還沒意識到到底是什麼,直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傳來,他才呆呆地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
掉在地上的,是他的右耳,李建文呆滯地看著,忽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耳,那個地方空蕩蕩的,只摸到了一手粘稠的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劇痛在這時才姍姍來遲,李建文慘叫著癱倒,驚恐地望著一點紅。
而一點紅呢,半分不著急,長劍一收,對著李建文森森然露出一口白牙,惡毒地道:「我說了,坐在那。」
李建文意識到這的確是個殺神,於是連滾帶爬地回到了那間屋子。
一點紅也不讓他止血,就開始審問他。
一審問,竟也審出一個借屍還魂的故事來。
對於李建文來說,這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他自小在家裡受寵,是家裡的金寶貝金疙瘩,所以他就被慣得好吃懶做不學無術,甚至覺得自己就是這個家未來的主人,小時候還在自己的姐姐李魚面前非常得意地說「這是我家,你滾出去!」這種話。
後來他大學也沒考上,上了個很燒錢的專科,也不好好學習,畢業了之後也不想找工作,整天和一堆狐朋狗友混在一起,花著家裡的錢,還染上了賭博的毛病。
他媽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他沒良心,爹媽供了這麼多年就這麼回報他們麼?
他最煩聽到這老太婆嘮叨,吼了幾句就出去了。
這麼有恃無恐,其實還是吃准了他家裡無論如何都要幫他擦屁股。
而事實也正如他所想,他爹媽一邊念叨著他不成器,一邊幫他物色媳婦,還叫他那個爭氣的姐姐幫他找工作買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