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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銀州城裡尊重老婆的丈夫居然肉眼可見的變多了。
而對於公主來說,這幾個案件都是她親自審的,原因一是為了震懾城中直男癌,二也是為了……忽悠展昭。
沒錯,忽悠展昭,因為她發現展昭真的太太太太太好用了!
當HR當的好,當侍衛也當的好。幹得了文書也幹得了苦力,這年頭的江湖俠客一個個都沒文化的很,像展昭一樣武力值高且文化水平也高的,還真是沒幾個。
李魚的心態從一開始的「慢慢把他弄到手吧」就變成了「現在,立刻,馬上!」
所以她就親自受累審了許多民間糾紛案子,令展昭做文書,記錄案由案件事實經過和處理結果。
展昭本來也習慣了幫忙,自然一口答應。
只是……
只是他卻看見了原本就身體不好的公主臉色蒼白,拖著嬌弱的身子整日坐著,聽那些無聊的瑣事,揉著太陽穴,非常疲憊的處理著事情。
處理完這些每日上訴的糾紛,她還要管城中各項大事,一天之中,竟是也得不出什麼空來歇著。
嬌弱女子,卻要承擔一城之事物,身邊那趙四,又時常是個找麻煩的,展昭見了幾次她對那趙四發火的場景之後,不由也替她覺得心力交瘁了起來。
一日,二人照例處理城中瑣事,公主疲憊不已,揉著眉心,長嘆一聲。
展昭心中一緊,便問道:「公主……何故嘆息。」
公主嘆了口氣,看了展昭一眼,並不多話,只是又埋頭奮筆疾書。
這一日傍晚,公主病倒了。
因為是在展昭身邊交代工作的時候病倒的,所以展昭離她更近一些,那一個瞬間,他什麼也沒想,只是下意識的伸手抱住了公主。
公主身嬌體軟,抱在懷中有如一片柔軟的綿一般,叫人不免心猿意馬,只是公主呼吸急促,面龐通紅,顯然是發了燒的,展昭一驚,伸手撫她頭頂。
果然,溫度有些不太正常。
展昭心中急切,立刻送她回房歇息,又去找了大夫為公主診斷。
診斷結果,那當然就是……勞累過度。
再一想公主這幾日的勞累,展昭心中便有些不是滋味。
他是一個好人,而一個好人的標誌,就是總喜歡把錯誤往自己身上攬。
於是,他就開始反思自己為什麼不能更多的幫一幫公主了。
在銀州的這些日子,他當然也看到了銀州城日新月異的變化和公主四兩撥千斤的手段,只是能讓一座死城煥發出如此生機,其要付出的心力一定也是令常人難以想像的。
紫杉姑娘和月雲姑娘忙來忙去的伺候公主,展昭卻站在原地,思緒良多。
而床榻之上的公主,則緩緩睜開了雙眼。
不知為何,展昭立刻迎了上去。
他溫聲道:「殿下只是勞累過度,只要好好休息,就沒事了。」
公主十分無奈地笑了笑,道:「我這身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沒用,讓展大俠見笑了。」
展昭含笑搖了搖頭,道:「若公主的謀略和見識都讓人發笑,那這世上就沒有令人敬佩的英雄了。」
公主淺笑搖頭。
二人靜坐片刻之後,公主忽然道:「只是今日那些堆積的案件……」
展昭道:「若公主信得過展某,展某願為公主分憂。」
公主道:「我自是信得過你。」
展昭便笑道:「多謝公主信任。」
公主又嘆道:「只是我怕是得臥病幾日了,這幾日的案件,都交給你,行麼?」
展昭自然是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正要告辭,公主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公主的手,自然也是柔弱無骨的。
展昭好似被電流擊打一般,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順著手腕處的神經末梢不停的往裡探,只讓他覺得連骨頭都好似被摸了一遍。
展昭一驚,竟是瞬間甩開了公主的手,公主無力的手被重重甩在了床榻的邊緣,發出一聲悶響來。
公主同時也發出一聲忍耐似的痛呼來。
展昭頓時心慌不已,他慌忙上前來查看,嘴中道:「殿下,展某一時……」
公主卻立刻打斷了他的話,道:「不必如此,本就是我,伸手去碰習武之人,是我做的不對。」
展昭微愣,盯著公主蒼白的臉看了片刻,不知為何,竟是覺得有幾分發熱。
他還是道:「展某……冒犯公主了。」
公主勉強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展昭停了片刻,又道:「不知公主剛剛是想對展某說些什麼麼?」
公主道:「我只是……」
她頓了頓,道:「我只是又想邀請你做我安樂公主府的長史,不知如今你可願意?」
展昭便抿著嘴不說話了。
公主苦笑了一聲,道:「我這裡的確是忙不過來,才想請你留下任職的,只是你若實在不願意,我也不會強求……」
展昭忽然道:「展某……真的不知能否能勝任……」
李魚心下一沉,勉強笑道:「既然如此,你就當我沒說過就是了,這幾日仍是當做幫我的忙……」
展昭那雙清亮的水眸卻忽然閃了閃,低低地道:「只是公主厚愛,展某實在不敢再推辭,若……若展某日後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公主指點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