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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非問句,只是一個醫生的質疑。
李魚卻很自然地點了點頭,道:「自然有效。」
西門吹雪聽了這話,忽然挑了挑眉,倒是很有興趣的接著問道:「哦?」
李魚道:「刺傷人會流血,乃是因為血管破裂,人的血液其實是在血管之中流動的。」
西門吹雪道:「血管?你是說經絡?」
李魚道:「……是那麼個意思吧。」
她又道:「所以,既然破了,縫起來就是。」
當然,雖然說的簡單,但實際上卻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李魚那次能成功,真的應該是路小佳上天保佑,才沒被自己造死。
西門吹雪歪了歪頭,好似在思考什麼一樣,半晌,才道:「有成功過?」
他的語氣居然還挺認真的!
……這對話,總覺得像學術討論是怎麼回事。
李魚做夢也沒想到這西門吹雪來尋仇,尋到最後居然變成了學術會議。
李魚道:「成功過,險勝。」
她不想和西門吹雪繼續這個話題,所以道:「我聽聞你的管家近日死了,只是此事的確不是我做,我命人剖屍只為救人,絕不可能去殺人。西門公子若是對外科醫術感興趣,外科醫院裡頭有些資料,他們這次研究也做了不少筆記,西門公子自可去一觀。」
西門吹雪不是殺人狂,剛剛幾句,他已確定公主的確不是真兇,便很乾脆的點了一下頭,轉身要走,卻又聽公主道:「你有真兇的線索麼?」
西門吹雪淡淡道:「嫁禍於你之人……青衣樓。」
他反應極快,意識到不是公主之後,一瞬間便把這些線索都串聯了起來。
安樂公主府近日來和青衣樓斗的如火如荼,而青衣樓的總瓢把子又是個神秘人,不肯親自出面,因此殺了他的管家,想挑唆他與公主府死鬥起來。
李魚又道:「你可知道青衣樓的主人是誰?」
西門吹雪道:「不知。」
他倒是聽說了一些流言,只是真假不知。
李魚道:「正是霍休。」
西門吹雪停頓了片刻,又道:「哦?」
李魚道:「他有一個同夥,名叫上官飛燕,擅制人皮|面具,前段時間潛入公主府,欲取我而代之,被我抓住,逼問出了青衣樓主人的真實身份。」
西門吹雪轉身,那雙漆黑的眸子之中,似乎燃起了一陣寒火,他盯著她,道:「好!」
既然知道了兇手,他自然會去殺他。
只是公主卻道:「你知道他在哪裡麼?」
西門吹雪淡淡道:「我自會查。」
李魚卻微笑道:「你留在銀州等等吧,他會來找我的。」
西門吹雪挑眉。
李魚的計謀,在這一瞬間就已經想好,她微微一笑,運籌帷幄道:「我只需要對外放出一點點風聲,就說我身邊死了好幾個人,乃是被劍神西門吹雪所殺。」
西門吹雪忽眯了眯眼,道:「你要引他上鉤?」
李魚微笑。
他果然是極其聰明的一個人,李魚只說了一句,他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想通。
霍休的目的是讓西門吹雪殺死李魚,這樣他就可以不費一絲力氣化解這次危機了。
可是若李魚沒死呢?
若是西門吹雪十分固守他那個「不殺女人」的規矩,只把李魚身邊的武林高手們給屠個乾淨呢?
霍休恨她入骨,絕不可能就這樣放過她,而她身邊高手死絕,霍休若不來,那真是白瞎了他活了六七十年了。
經過青衣樓內部剛剛發生的信任崩塌事件,霍休應該短時間內也不會信任青衣樓中人了,所以很大概率,他應該會來。
這當然不失為一個好主意,李魚行事作風穩健中帶著激進,那自己當誘餌,不怕那老不死的霍休不上鉤。
西門吹雪雖然喜歡單打獨鬥,但是卻並不是個莽人,他只思量片刻,便對李魚道:「可以。」
霍休蹤跡神秘,他固然可以派人去查、去追,只是這樣未免有點太浪費時間,他喜歡殺惡人,但這並不代表他喜歡做無用功。
李魚露出迷之微笑,道:「既然如此,西門公子可以就住在公主府里,我會命人將外科醫術相關的資料送去給你看的。」
西門吹雪居然也沒反對。
比起江湖傳聞中那個冰冷無心的劍神,李魚覺得,西門吹雪本人還挺好說話的來著。
友好的談話到這裡就可以結束了,只是那西門吹雪卻依舊杵在那裡不走,目光緊盯著李魚的臉,冷冰冰地,好似有些不甚爽快的模樣。
李魚:「…………」
怎麼又用這種表情看著我,怎麼回事?
李魚只好道:「…………還有事麼?」
西門吹雪冷冰冰地道:「你嘴角沾著芝麻粒。」
李魚:「…………」
她感覺十分不可理喻,伸手一抹,把自己嘴角沾的那個芝麻粒給抹掉了,果然見西門吹雪那副八風不動的冰山表情看起來愜意了一點。
李魚:「…………」
感情這大兄弟是個強迫症啊!
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怪癖的李魚囧囧有神,目光複雜地盯著西門吹雪飄飄然遠去的白色背影。
事情既然商量好了,那就得執行了。
從人物指環之中,李魚可以得知,這霍休雖然不靠武功揚名天下,然則其武功也是深不可測,青衣樓的那些高手,和他本人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