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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紅忽勾了勾嘴角,啞聲道:「我這一生,難道有被除你之外的人控制過麼?」
李魚沒有說話。
她看的出來,一點紅還是喜歡她的。
或者說……愛她,一心一意,認準了之後就絕不可能變心的那種愛。
經過楚留香之後,李魚已經發現,她其實最適合的,就是一點紅這樣的男人,因為他不會三心二意,對她絕對的忠誠,也能讓她感覺到……安全。
認清自己之後,李魚發現自己需要的,的確是一種絕對的偏愛。她的前半生從沒有獲得過任何毫無保留的偏愛,她想要一種純粹的、原始的感情,只有這種感情,才能叫她感覺到安全,才能叫她有勇氣去回饋一點點自己的感情。
所以一點紅或許真的是最適合她的男人。
可是……這對一點紅公平麼?
他並不知道,他在李魚心中被拿來和其他人比來比去,就好像一個甲方在不停的比對不同的乙方提供的方案,最終敲定一個報價最低的乙方。
他如果知道了,應該會難過的吧。
可是面對一點紅灼灼的目光,她忽然感覺自己沒有辦法再逃開,沒有辦法再對他的感情視而不見了。
她忽然嘆了口氣,對一點紅道:「事到如今,你還喜歡我麼?」
一點紅的眼神暗了下來。
他嘶啞地道:「你覺得呢?」
李魚卻道:「可是我……」
一點紅忽然笑了一下。
這笑容很難言說,其中好像夾雜著一切讓人呼吸不過來的危險含義。
李魚看著他,嘴裡要說的話忽然卡了殼。
一點紅忽然卸下了自己腰上的薄劍。
那劍比一般的劍要輕上幾分,薄上幾分,還要窄上幾分,一看就是職業殺手用來殺人的利器。他反手持劍,用另一隻手不由分說的捏住了李魚的手,然後低下了頭,與她的距離近到了一個危險的程度。
一點紅沙啞地道:「持劍。」
李魚不懂他什麼意思,一點紅卻不由分說,硬是捏著她的手,讓她握住了他薄劍的劍柄,然後手上稍微一使勁,就強迫她把劍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離他的脖頸只有那麼一點點的距離。
他一鬆手,就看見小公主那隻纖白的手握著他漆黑的劍柄,那黑與白的對比是如此的強烈,好看的要命。
一點紅那雙野狼一樣的眸子,就透露出一種殘酷的決絕來,尖銳得讓人不知如何是好。
這樣輕薄的劍,在他手裡,幾乎如同臂膀的延伸,肢體的延續,自如的要命。可是小公主纖弱,即使是這樣輕薄的劍,她也覺得重,覺得握不住,手似乎都有些微微發抖。
一點紅啞聲道:「我不想聽可是,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討厭我。」
她對他的拒絕之詞,從來都是「不要喜歡我」、「我是一個不值得喜歡的女人」之流,但是唯獨卻沒有真正回答過一個問題。
那就是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她到底喜不喜歡他。
一點紅已經膩味那種猜來猜去的過程了,今日他一定要逼出一個答案來。
公主用牙咬住了下嘴唇,卻並不說話。
一點紅殘酷地笑了一下,又低低地道:「現在我要……逾越你了,你若不想要,就用這劍割破我的喉嚨吧。」
說著,他忽然伸手,一下子扣住了李魚的後腦,將她整個人牢牢的禁錮住,低頭就吻上了她的嘴唇!
這當然是一點紅第一次親吻女人。
在遇到李魚之前,他只是一個無情的殺手,而他既然無情,那就當然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動心。
而他當然也不是那種會去玩女人的人。
然而他去親吻李魚,卻做的自然無比,她的嘴唇是如此嬌嫩,呼吸著她的呼吸,顫抖著她的顫抖,這是一件多麼美妙絕倫的事情,即使他的肩頭上還搭著一柄冰冷的劍,他此刻也已沉淪了。
對中原一點紅來說,沒辦法保持清醒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可事到如今,他已管不了那麼許多了。
「嗒叭」一聲,他的長劍已掉在了地上,被他扣在懷裡的小公主伸出雙手,忽然也抱住了他,她的雙手攀在他的脊背之上,指尖好似也微微蜷縮起來。
一點紅渾身的肌肉忽然都繃緊了。
李魚回應了他……
他忽然緊緊地抱住了李魚,從喉嚨里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的低嘆。公主忽然開始主動了起來,主動的回應他,與他唇齒相依。
半晌,二人才分開。
公主無力地縮在了他的懷裡。
她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動人的嫣紅,這種嫣紅甚至蔓延到了她的脖頸之上,消失在衣襟的暗處。
一點紅抱著她,忽然伸出大拇指,自她的嘴唇上輕輕擦過,李魚靠在他的懷裡,咬了一口他的大拇指。
一點紅低低地笑了起來。
他的聲音沙啞地要命,好似帶著無限的情緒,又好似渾身都被一種潮濕且炙熱的慾念所淋透。
他低低地道:「你好似已回答了我。」
公主的聲音也變得沙啞起來,其間夾雜著一切讓人有無限遐想的啜喘,她嗔道:「你……我本就要回答你,可你卻要這樣逼我。」
一點紅目光一沉,道:「我已不願再等!」
公主就低低地笑了起來。
她忽然道:「你以前有過別的女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