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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木楠雄沒有回覆,似乎給自己安裝了一個靜音。
諸伏空亮這才不打諢插科,而是認真地眯著眼睛掃了一眼這個房間的樣子。
看起來像是什麼倉庫?不是那種地下室特0有的類型,而是一些小型的店鋪用來裝雜物的那種小倉庫。
不算很大,裝滿了箱子,空氣也很不流通,是密封的,最頂端有一盞不算太亮的燈,但是好歹照明了房間。
手機被拿走了,身邊沒有聯繫工具,以及——正對著他的方向,有一個還在倒計時的炸彈。同時,上方有一個並不顯眼的攝像頭。
好傢夥,跟他玩直播呢?諸伏空亮故意做出自己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慢反應的樣子,在腦內思考應該怎麼解決。
怪不得楠雄說他不能幫忙,剛才諸伏空亮還以為是「神明大人」剛好要畫這邊呢,結果是有人在監控他。如果楠雄真的出場了,以他可以透明的能力,接下去的畫風大概就是鬼片了。
『是誰的監控?』諸伏空亮在心聲里問道。
『犯人外加人質——哦,剛才犯人打包發給了警局,你的同事現在也在看。』
諸伏空亮:『哇哦,堪比主線的設定了。』
齊木楠雄:『這就是主線。以及,還有十分鐘這邊的燈就會因為老舊而損壞,你抓緊一點。』
諸伏空亮:『okok,楠雄你別催了。』
臉上的血早已經乾涸——之前的所謂過期就是諸伏空亮隨口的一句調侃,反正他也沒死,不可能有人去拿那個血去驗證是不是血漿,是不是他的血。
而且以他估算的時間,在柯南有時間去注意這些血的時候,這些血漿早就已經干透了。
就算是其他意外——楠雄A夢還在場呢,有什麼好怕的。
……所以楠雄真的買到了劣質品吧,黏在臉上好難受。諸伏空亮不太舒服地想要用胳膊蹭蹭臉,結果又一次因為綁在手上的繩子阻止了這個動作。
諸伏空亮:……啊,我忘記我還被綁著了。
他的雙手在身後用麻繩被綁了起來,腳踝上也有,導致他現在像只毛毛蟲一樣倒在地上。諸伏空亮在心裡這麼吐槽了一句。
所以現在第一件事,先想辦法給自己鬆綁……
諸伏空亮晃了晃腦袋,想把不小心刺到眼睛的劉海甩開。
之前給柯南的小鐵片是配套的,諸伏空亮在拆彈的時候從裡面的結構里留下的。因為猜到了可能還有用到的機會,他還卡了一片在衣袖的縫隙里。
諸伏空亮慢悠悠地磨著繩索,等雙臂都快要失去知覺了的時候,總算是將麻繩割斷。他讓自己從倒著的姿勢坐了起來,活動了一下雙手,又把自己腿上的繩子直接解開了。
「唔……」不能忘記自己現在還大腦受著傷的設定,諸伏空亮捂著腦袋扶著牆從這個位置站了起來。
一直盯著監控的紅方人士自然鬆了口氣,炸彈犯則是嘖了一聲,不過對此也不失落——很簡單,因為他的目的根本不是直接的炸死警察!
而是讓警方直接喪失公信力!
炸彈犯咬牙切齒,他就不信每個警察都願意為了無關之人付出生命——就算願意,哈,也沒關係,反正這次人質和警察一個都不能活!炸彈犯觸碰了一下放在兜里的控制器。
監控里的黑髮警官在原地緩了幾秒鐘,目光很快就凝在了距離他不遠處,還在發著滴滴滴倒計時的炸彈上,臉色格外嚴肅。
向來溫和的表情化為冷靜,冷意從那雙沾染了血腥的藍色貓眼中透出,半張臉都是血的狼狽警官直接盤腿坐在了炸彈跟前。
然而,並沒有人感到喜悅——在另一個房間的人質們惶惶失措,原因很簡單!
當諸伏空亮拆開了炸彈的外殼,並且拆除了最淺顯部分的步驟之後,他看到了一行專門寫給他的一句話。
簡單來說就是——
「這是一個感應炸彈,一旦我拆除,人質那邊的那個連接著的炸彈就會爆炸、是嗎?」黑髮的警官低啞著聲音分析出了這一點。
「……還真是,充滿了惡意啊。」諸伏空亮用著略顯嘲諷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語。他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被人監控著,他的所有言行都在其他人的眼中完全暴露了出來。
「就算我不拆除,到了時間,另一邊的炸彈也會爆炸吧?」
這就是一個典型的鐵軌抉擇。
在一個沒法和外界聯繫的小黑屋裡,諸伏空亮也不確定這句話到底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人質那邊到底有沒有炸彈,人質是否被救出——
而炸彈的倒計時只有十五分鐘了,如果諸伏空亮不選擇拆彈,只為了一個可能性而停下動作,那麼就代表著他會死在這裡。
不管是誰,在生命的威脅下,大概都會想要去試著逃跑或者拆彈吧?畢竟誰知道這句話是不是真的?
於是監控之中,被單獨關押在一個房間的人質們,就眼睜睜看著監控里的黑髮警官坐在原地思索了一下,又一次認真低下頭開始繼續拆除炸彈了!
就好像根本不在乎人質的生命!
人質們在這一瞬間,升起了絕望和對諸伏空亮的許多複雜的負面情緒。沒有人能要求在絕境下,人性應該如何完美。
在這個時候,總算用著那個超鈍(諸伏空亮: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鐵片,在綁匪們反鎖撤離之後,給自己鬆綁了的江戶川柯南,對於諸伏空亮此刻毫不猶豫的選擇也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