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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忙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開始準備兼職了。
時聽微怔,而後反應了過來。
是啊,國慶對她來說是一個回家放鬆的小長假,可是對陶惜靈而言卻沒什麼好回去的。她家離得太遠,來往的車票反而是對方的負擔。
想到這裡,時聽有些難受,她又一次沒有顧及到陶惜靈的真實處境。
時聽抿了抿唇,帶著一點不舒服。她輕聲道歉,「對不起啊惜靈……我,我沒想到這個。」
陶惜靈並沒有放在心上,況且這根本不是什麼大事,完全不需要時聽因此道歉。
陶惜靈從來都不需要時聽的歉意,對方在她身邊應該是開心放鬆的狀態,而不是時時感到愧疚,並動不動就道歉。
這不會讓陶惜靈開心,只會讓她懷疑自己,或是因此難過痛苦。
再加上……
對陶惜靈而言,時聽對她做什麼都是可以的,陶惜靈並不會因此生氣,更遑論道歉了。
陶惜靈溫聲寬慰時聽,「沒事的,這不是什麼大事,不用為此道歉啊。」
時聽悄悄抬眸看向陶惜靈,「真的嗎?」
陶惜靈彎著眼眸笑了笑,神情之中依然是不變的溫情與柔和,是面對時聽時才會有的繞指柔情。
時聽這才恢復了一些精神。
隨後她開始思考兼職的事。
既然陶惜靈要開始找兼職了,那她必須要幫助幫助對方啊!
時聽重新振奮起來。她倒不是因為陶惜靈找兼職高興,而是為自己能夠有一個機會幫助到對方而開心。
時聽興致勃勃的詢問陶惜靈,「那你有沒有想好做什麼兼職啊?」
陶惜靈彎著唇,眉眼平和。「暫時想要定為家教。」
陶惜靈這一個月也不是什麼都沒幹,她也在收集兼職信息。
不得不說,來到大學以後這裡的兼職信息五花八門各種各樣,雖然每一項陶惜靈都可以做,而且它們所提供的「工資」對陶惜靈來說足夠豐厚。可……
如果可以掙到更多的錢,那有何不可呢?
陶惜靈不是一個沒有野心的人,尤其在遇到時聽之後,她想要向上的心情就更加明確迫切了。
她想要成為一個廣義上「成功」的人,想要能夠幫助時聽,讓時聽也依靠自己。
更想要擺脫曾經的困境與窘境。
因此她不得不去思考,去做那些發傳單或是洗盤子的兼職對自己到底有沒有更大的幫助。
當然沒有。
所以陶惜靈的目光就停留在了家教上面。
聽到陶惜靈的話之後,時聽點頭贊同,「不錯很好啊,家教其實沒那麼累而且也掙錢,那你有沒有想好去哪裡做?」
陶惜靈這次蹙了蹙眉,微微搖頭。
想要做家教工作的並非她一人,這份兼職競爭還是很激烈的,尤其她……還是來自貧困地方的農村人,競爭力比不上同等條件的其他人。
時聽想了想,小心翼翼的提議,「如果你不介意,不如讓我來想想辦法?」
陶惜靈疑惑抬眸。
她原本有些好奇時聽能想出什麼辦法,但是在觸及到時聽的面容後,原本的疑惑想法便落後。
因為陶惜靈心底微頓,為時聽的小心翼翼而停滯了一瞬。
她指尖僵硬了下,怔怔的看著自己剛才的發現,心底就像是靠近了一座寒冰一樣,一下子被冰到了。
為什麼……直到此刻,時聽還是要為了她那微弱且不值錢的自尊心而如此小心翼翼?
明明時聽才是好心,明明這件事對方是為她著想,可為什麼時聽要表現的像是做錯了一般?
陶惜靈有些痛恨自己的無能,更討厭這個要被時聽小心翼翼對待的自己。
但是她最厭惡的……是自己。是逼得時聽這麼謹慎的自己。
陶惜靈極其輕微的深吸了一口氣,明明還是溫熱的天氣,可她卻像是吸入了冷空氣一樣,肺部胸腔冰冷。
陶惜靈閉了閉眸,而後將自己所有的情緒整理好,接著,她如往常一樣對時聽笑了笑。
「好,當然可以。」
陶惜靈黑眸注視著她,眼底是一片平和,沒有一絲敏感多疑的情緒。
「我們不是朋友嗎?你能幫我,我很高興。」
時聽並沒有因為這樣的句式而感覺到自己被利用,相反,這樣的話出自陶惜靈之口更讓她開心。
對!沒錯!她們就是最最要好與親密的朋友,所以陶惜靈有什麼困難都可以告訴她!
時聽美滋滋的在心裡想,最好對方一有什麼事就來找她,一有什麼事就都會先想到她,假以時日,什麼吳俊傑,都要統統靠後。
時聽很開心的彎著唇角,像是一隻吃到了肉的小狐狸,她對陶惜靈說,「這件事交給我吧,你放心,我一定幫到你。」
看著時聽重新恢復曾經的笑意,陶惜靈這才緩緩鬆開僵硬的手指。
她垂了垂眸,呼出了一口氣。「好。」
陶惜靈對時聽笑了笑,眼底帶著對方還不曾發覺的喜歡與珍重縱容。
「你要幫我做什麼都可以直接提出來,我……我不會跟你生出嫌隙的。」
她輕垂了眉眼,帶著一點的惆悵與憂傷。
「更不會跟你置氣。」
她怎麼捨得。
這件事時聽處理的很快,因為陶惜靈提到了家教之後,時聽就想到自己這個身體有一個堂妹,年齡初中,古靈精怪,學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