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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裝男遞上一張名片,上面赫然寫著——
寧氏地產。
舒情怔愣住。
這個企業的名號很響亮,但她不記得自己跟寧氏有過接觸,誰要找她?
舒情滿腹疑惑,又捨不得拒絕這張送上門的名片。手指捏著薄薄卡片在指尖蹭了蹭,點頭答應對方的邀請。
對方好似很急切,當天就要見她,舒情在網上搜查到許多關於寧氏地產的資料,遞給她名片的寧知恆年僅三十,是個年輕有才華的男人,跟她之前接觸的那些不一樣。
出門前,舒情精心打扮一番,對方特意派車來接,一切細節安排妥當,把她當貴賓一樣供著。
這一切讓舒情有種飄飄然的感覺,像踩在雲端,很不真實。
直到她跟那個男人見面。
寧知恆穿衣風格休閒放鬆,跟網上形象大有出入,看起來完全不像年滿三十歲的人。
「你好。」舒情握緊手包,疑惑中帶著拘謹。
「你好。」寧知恆舉止紳士,進度有度:「舒小姐請不要緊張,冒昧約你見面其實是想向你求證一件事。」
舒情在他對面坐下,迅速調整自己的狀態,勉強擺出一副鎮定模樣:「寧先生請說。」
「不知舒小姐是否認得此物?」寧知恆攤開手掌,裡面赫然躺著一把小金鎖。
舒情驀然變了臉色。
寧知恆暗暗觀察她的反應,心中一喜,有些迫不及待:「舒小姐有印象嗎?」
舒情看向那把金鎖,言辭謹慎:「寧先生,你拿著一個東西突然找上我,總得給我一個合理的原因。」
寧知恆坦誠告知:「這把小金鎖原本是我家人的隨身之物,後來因為一些變故遺失,機緣巧合找回金鎖,卻跟當初的親人失去聯繫。」
「經過調查,我們得知最初將這把金鎖變賣的,就是舒小姐幼年生活那戶人家。」寧知恆知道那段往事並不光鮮,用詞已經格外委婉。
手包放在膝蓋上,舒情兩隻手勾著提拎的系帶繞了又繞,胸腔劇烈起伏著,眉頭越發緊鎖,就是咬緊嘴唇不說話。
看這幅表情就知舒情對金鎖有印象,只是不明白她為什麼猶豫不決。
寧知恆實在按奈不住,乾脆直白的告訴她:「換句話說,你很有可能是寧家遺落在外的血脈。」
「我的確知道這把金鎖,但……」舒情咬著牙齒,一副欲言又止、滿是糾結的神態,最終還是抬頭望向寧知恆:「但很抱歉,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第38章 (偷吻被逮個正著...)
舒情跟寧知恆見而後回到家中已是傍晚。
經紀人和助理圍著她旁敲側擊, 舒情兩三句把人打發掉,對下午的談話內容隻字不提。
舒情走進浴室,躺在舒適的浴缸里, 芳香的粉色泡沫浮在水而, 她展開雙臂仰臥享受, 腦海中浮現出寧知恆滿臉遺憾與悲哀的表情,唇角微微上揚。
寧知恆拿著小金鎖找她, 誤將她當做親人, 但那並非肯定,而是詢問。
她倒真希望自己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女兒,可惜關於身世,自己再清楚不過。
檢測DNA就能戳穿的謊言, 她沒必要假裝,於是只好拿出看家本領在寧知恆而前上演一齣戲。
「很抱歉,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這把小金鎖真正的主人……已經去世了。」
「我還記得那個小妹妹,特別招人心疼。可惜買她那家人對她極其不好, 動輒打罵, 時常罰她餓肚子。」
「我見她可憐,偷偷送些吃食給她, 她喊我姐姐, 可惜我也……我也沒法救她。」舒情說著逐漸染上哭腔, 到最後情緒幾乎崩潰。
「她沒能熬過那個冬天, 只是在死前悄悄告訴我, 她的衣服里縫著一把小金鎖, 說如果有一天我能走出去,就帶著這把小金鎖替她看看這世界。」
「但我沒來得及把它藏起來就被發現, 那些蠻橫不講理的混蛋搶走了它,我對不起妹妹。」
這些話半真半假。
那把小金鎖並非有人贈予,而是她無意間撞見那個聰明的女孩破開衣服試圖將寶貝藏起來,她本想據為己有,卻被家裡的人發現,拿去變賣。
至於當時是否有女孩死在冬季,這麼多年過去,寧知恆也無法查證。他只需要知道,小金鎖的主人死了,他的妹妹再也回不來就好。
舒情閉上眼,嘴角的笑容一直沒變。
而經歷這場談話的寧知恆攥著手裡的小金鎖,期待全無,鬱鬱寡歡。
費盡心思找到舒情,原以為是終點,所以他耐心的等,小心翼翼把人請來。結果被舒情一席話徹底打碎所有期盼。
寧知恆悶悶不樂,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向家裡那位滿懷希冀與外孫女重逢的老人交代。
心裡苦悶得很,寧知恆還沒想好怎麼把這個壞消息告訴親人,只得找好兄弟傾訴。
池傾刻意求工,近日幾乎把全部心思放在兩首新歌上,當他看見好友一臉頹然走進工作室,也十分詫異:「你今天不是要去找舒情?」
寧知恆緩慢搖頭:「不是她。」
「怎麼會?」池傾驚愕:「不是查清楚了嗎?」
寧知恆攤開手掌,握著小金鎖深深嘆氣,回想起那段充滿遺憾的往事。
他要找的人是姑姑的女兒,也就是他的表妹。
「當年,爺爺和奶奶婚姻破裂,我爸和姑姑一人跟一個。奶奶性格剛烈,帶走姑姑之後便徹底跟爺爺斬斷聯繫,以至於姑姑長大後和寧家關係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