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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挽霧大腦缺氧, 雙手下意識地推搡著他。
卻被男人直接合併攥住手腕, 按在了頭頂。
她仰著頭,脖頸的弧度到了極限,沉沉浮浮的熱浪還在不斷拍打著她。
蘇挽霧本能地想抓住什麼,趁盛憑洲轉移陣地的時候,纖指緊抓他的黑髮。
不知道男人對她做了什麼,她的手指陡然收緊。
盛憑洲蹙起眉頭,抓下她的手,啞著聲音道:「放鬆點……」
蘇挽霧搖了搖頭,眼角被逼出眼淚,「不、不行……我現在不想……」
「不想什麼,嗯?」
盛憑洲手沒停,蘇挽霧沒有安全感,下意識想抓住什麼,像是溺水之人想抓住最後一根浮木——
「啪」的一聲。
她似乎抓到了電源開關,本能地一抓,整個大廳頓時燈火通明。
刺眼的光芒傾灑而下,打斷了兩人的親密。
同時還將二樓樓梯上站著的兩位母親照得無所遁形。
蘇挽霧側頭一看,看到兩抹熟悉的身影,嚇得渾身一顫——
「媽、媽……」
盛憑洲還俯首在她頸側,被她用力推了一把,才微微仰頭。
二樓樓梯上。
蘇母跟盛夫人兩人一人站在一邊,很整齊地穿著絲質的繡花睡袍,肩上披著雍容華貴的披肩,髮型也出奇的統一,都低頭看著玄關處的小兩口。
臉上或許有些尷尬,但更多的是激動、喜悅、還有深深的欣慰。
「這麼晚才回來啊?」
先開口的是蘇母,她攏了攏披肩,「我才睡下,聽到外面悉悉索索的動靜,還以為是小偷呢……」
蘇挽霧在燈亮起發現這兩人的那一刻,就連忙站直了身子,整理著凌亂的衣服。
她用手扶了扶頰邊的碎發,嘴唇一片都是紅的,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媽,你怎麼來了?」
這棟別墅是她跟盛憑洲的婚房,以前盛夫人倒是經常多來。
她突然出現在這裡蘇挽霧不驚訝,畢竟別墅里的阿姨也有幾個是她的人。
但是蘇母怎麼會在這裡?
聞言,蘇母倒是很淡定,緩緩走了下來,「我今天在商場遇到親家母,一起約著喝了茶,想著很久沒來看過你們,就商量著一起過來了,沒想到你們這麼晚還沒回來,我跟親家母就先睡了……」
「是啊。」說著,盛夫人還應和了一聲,打了個哈欠,跟著蘇母一起下了樓,「你們不是去參加晚宴嗎,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蘇挽霧已經跟盛憑洲分開老遠,下意識走了過來,「出了點事情,耽擱了一會……」
「哦。」
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
蘇挽霧低著頭,臉幾乎要紅透了,不知道這兩位媽剛才到底看了多久、又看了多少!
盛憑洲背對著她,整理著被扯開的襯衫。
只看背影,都能看出男人周身瀰漫著不悅的氛圍,氣場冷沉到了極點。
盛夫人見狀,不但沒有不滿,反而捂著嘴輕笑了一聲,「都這麼晚了,你倆累了吧?快回房間早點休息了。」
「是是是。」蘇母也在一旁幫腔:「雖然都是年輕人,但熬夜太久也不好。」
蘇挽霧:「……」
她嘴上不說,卻忍不住腹誹。
這兩位祖宗怕是恨不得她跟盛憑洲天天熬夜、夜夜笙歌,直到她懷上寶寶吧?
短短几分鐘,盛憑洲也整理好自己。
他嘴上也有些紅,嘴角還有一個明顯的豁口,顯然是剛才被蘇挽霧給咬的。
所以即便他此時神色嚴峻,那一小塊傷口也讓他的冷漠沒那麼具有說服力,「媽,我記得您之前答應過我,下次不會再不打一聲招呼就過來。」
這話自然是對著盛夫人說的。
原本蘇母在場,盛憑洲不會說這種話,只會私下跟盛夫人溝通。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被打斷的原因,他的確有些鬱氣需要發散。
盛夫人聞言也不惱,直接搬出了蘇母,「你以為我想過來討你的嫌?還不是因為你丈母娘想挽霧,我才帶她過來看看的?又不是天天來……」
她都把他的丈母娘拿出來說事了,盛憑洲還能說什麼?
他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
盛夫人見蘇挽霧還杵在一邊,推了推她,「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你倆先去休息。」
她臉上對著慈祥的笑,就差把「催生」兩個字寫上去了。
蘇挽霧有些尷尬,下意識看向蘇母,卻見她也是同樣的表情,慈祥地看著自己。
無奈,她只能向盛憑洲投去求助的目光。
盛憑洲走到她身後,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異樣,在她的腰間觸了一下,「回房間。」
蘇挽霧點了點頭,跟兩個媽打招呼,「那我們就先回房休息了,晚安。」
「行,我倆不用你們招呼,你們快去休息。」
等到兩口子都回了房間,蘇母這才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在我們面前還假正經,剛才要是沒開燈,指不定……」
之前蘇挽霧還跟她說要跟盛憑洲離婚,她還擔心了好一陣子。
現在看來,估計就是小兩口鬧彆扭,這感情,比那些自由戀愛的夫妻還火熱!
盛夫人也笑了,一眼看到玄關處似乎落下一個什麼袋子,走了過去,「等等,他們兩個落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