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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他的父親,盛憑洲並沒有過多地跟她介紹,只是說很早以前他的父親因為重病倒下,所以他很早就接過了公司的重擔。
結婚之前,蘇挽霧跟盛憑洲去看過他的父親一回。
但盛夫人並沒有跟著一起去。
想必兩個人的感情也不是很好。
在老宅的生活很寂寞,尤其是盛憑洲結婚之後。
盛夫人一直想撮合袁可跟盛憑洲,但盛憑洲始終對袁可沒什麼感覺,除非盛夫人強烈要求,否則一般都是能避則避。
當然盛夫人也知道她不能夠把盛憑洲給逼得太急,有些事情強求他一次兩次,他身為兒子,盡一盡孝道,順從一兩次很正常。
但要是次數多了,激發了他的反骨,反而得不償失。
聽到樓梯那邊的腳步聲,盛夫人抬眸看了過去。
看到兩人一前一後下來,淡淡開口,先是問了蘇挽霧的情況,「聽說你出了車禍,沒什麼事吧?」
蘇挽霧跟在盛憑洲身後,聞言搖了搖頭,「沒什麼大礙。」
她一直都是有些怕盛夫人的,跟怕自己的母親一樣。
如今車禍之後再見到她,她發現那種敬怕好像被蒙上了一層朦朧的水霧,變得不那麼真實強烈。
盛夫人頓了頓,神情有些微的變化。
她感覺蘇挽霧好像哪裡不一樣了,但又說不上來。
她皺了一下眉頭,壓下這種奇怪的感覺,又看向盛憑洲,「你怎麼還在這裡,公司不管了嗎?」
盛憑洲牽著蘇挽霧在沙發的另一側坐下,「等她情況穩定之後再去也不遲。」
兩人之間的動作算不上是有多親密,但盛夫人看得出來,盛憑洲對蘇挽霧比之前更加上心。
就連袁可都看了出來,臉色不太好看。
「挽霧不是說她沒什麼大事嗎?這麼大個人了,還需要你時時刻刻盯著……」盛夫人有些不滿地說。
盛憑洲語氣微沉,「她是我太太,也是因為我出的車禍。」
「難道不是因為她大半夜下著雨出去亂跑?」
「媽。」盛憑洲低聲喊了她一句。
似乎沒帶什麼情緒,但已經有了警告的意味。
他平時很尊重自己的母親,但在某些原則事情上面他也不會對盛夫人千依百順。
盛夫人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眼神微微變化,突然對身邊的袁可說:「你跟挽霧兩個人先去外面的花園轉轉,我跟憑洲有話要說。」
袁可沒有任何詫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蘇挽霧,直接站了起來。
蘇挽霧卻沒有絲毫動作,不知道盛夫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她只能下意識地轉頭,看向盛憑洲。
盛憑洲迎上她的目光,淡聲道:「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盛夫人一下子就冷了一張臉,沉默著不說話。
蘇挽霧其實一點都不想在這裡摻和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大大方方地站了起來,「那我先出去轉轉,你們兩個聊。」
說完看了袁可一眼,徑直走了出去。
看著她乾脆利落的背影,盛夫人愣了一下,她這是……
那種感覺更加深刻,她是真的感覺到蘇挽霧好像有哪裡跟以前不一樣。
袁可也覺得怪異,但還是沒說什麼,跟在蘇挽霧身後。
兩人出了別墅大門。
蘇挽霧忽然停住腳步,看向袁可,「你今天跟盛夫人兩個一起過來,到底是什麼事情?」
她才不信,盛夫人有這麼好心,就是過來探望她跟盛憑洲的。
袁可今天顯然也精心打扮了一番,聞言上下打量了蘇挽霧幾眼,「想知道,你到時候去問阿洲哥哥不就行了?」
「……你叫他什麼?」
「阿洲哥哥,怎麼了?我一直都是這麼叫他的,你有什麼意見嗎?」
蘇挽霧搖了搖頭,「我沒有什麼意見,就是你能不能當著盛憑洲的面也這麼喊他?」
袁可一頓,沒有弄明白她的意思:「……為什麼?」
蘇挽霧臉一下子就揪成一團:「不能只有我一個人被噁心,我也想看看他被噁心的樣子。」
袁可:「……」
她一張臉憋得通紅,然後又變成青色,最後完全黑了下來,「蘇!挽!霧!」
……
客廳。
母子倆很少有這麼不愉快的時候。
盛夫人一向不捨得跟盛憑洲說重話,這回也有些失控,「你搞出這麼多彎彎繞繞,不就是變著法想讓蘇挽霧繼續工作嗎?她那小破導演有什麼好當的!又是出車禍,又是身體不適應懷孕,你們兩個合起伙來耍我!」
她氣得眼前一片暈眩,緩了緩,才咬牙說:「之前答應得好好的,是不是蘇挽霧不想生,跟你吹了什麼枕邊風?」
盛憑洲眉眼清冷,眸中結著一層薄冰。
他頭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跟盛夫人說話,生硬又疏離:「是我不想生,您再怎麼強迫她也沒用。」
盛夫人啞然無語,過了很久才道:「為什麼?要個孩子又花不了你多少時間……再說我什麼時候強迫她了?她自己也點頭答應了,怎麼轉臉就在你面前告狀,挑撥我們母子關係?」
她看著面前油鹽不進的男人,氣憤之極,突然有了一個荒唐的想法,「憑洲,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她還沒說完,別墅外面的花匠突然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盛總,太太跟袁小姐吵了起來,然後把袁小姐推進游泳池了!袁小姐好像不會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