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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扶稷明顯早就知道之前經歷過的都是遊戲副本,而且也同時有通關任務。
在微生塵的「現實世界」中,他扮演著遊戲角色。
卻不知道對於他來說,「現實世界」到底是什麼。
聞言微生塵有些難掩的激動,淺茶色的琉璃眼睛認真注視著男生,急急的開口詢問。
「那你知道怎麼登出遊戲嗎?」
扶稷倒是沉默半晌,似乎遇到了什麼難解的謎題,喉嚨的起伏哽了一瞬。
「我不知道。」
「為什麼?你不是說這只是一場遊戲嗎?那就肯定有辦法登出啊!」
「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剛有記憶開始就被投進遊戲裡,但潛意識裡我是自願的,在遊戲副本里我有種親近感與歸屬感。雖然不知道怎麼登出遊戲,但是可以肯定只要完成所有副本,就可以找出事情真相。」
淹沒在巨大的失落感中,茶色眼尾神采奕奕的微挑弧度有幾分弱化,毛絨的長耳朵咻地抽回去。頭上的呆毛無精打采地趴在腦袋頂。
「這就是我的現實世界,突然得知生活了快二十年的世界只是一場遊戲,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蓋怎麼好了。」
微生塵垂著頭,扶稷只能看見兩個可愛的發旋,細軟的小捲毛乖巧地趴在頭頂,彰顯出主人地落寞與難過。
扶稷心軟得一塌糊塗,攬著小兔子細白的脖頸,壓在自己懷裡。
從開始他就沒有關於現實世界的記憶,自然對周遭的人都視為npc,沒投入過多感情。
遊戲副本的一切風景都是黑白枯燥的,唯獨小兔子是絢爛的亮色。
小兔子像璀璨炫目的光點,在深沉的夜裡遊動。
無論在哪裡,他都能第一眼看見。
大概由於心灰意懶,微生塵自己沒使多大力氣,幾乎將全部重量壓在扶稷身上。
荏弱單薄的少年身體斜斜地靠他,圓潤的肩頭有種清瘦的骨骼感。
他生得弱質纖纖,就連微微突起的漂亮骨頭都不硌人,反倒像是玲瓏易碎的玉,惹人憐愛。
濃密髮絲沒經過刻意打理,卷翹的弧度恰到好處揚起,幾乎看不見發縫。
連著後脖頸細碎的絨毛,最後的霞光為它鍍上層橙紅色的邊,一顫一顫的。
胸口薄薄的夏衣擋不住洶湧的濕意,感到不對勁的扶稷抬起埋在自己懷裡的那張小巧精緻的臉。
琥珀色的眼睛像是浸過水的上好貓眼石,在半黑的夜裡泛著動人心魄的光。
「所以說,我的父母,我的朋友都是假的對嗎?」
許是因為難過,說話尾音顫顫的,一句完整的話說得斷斷續續,支離破碎的意味。
扶稷感覺有些心痛,從前他以為自己什麼都不在乎,冷心冷性的獨自生活在無限輪迴之中,他從不知道自己竟然這樣共情,好似能感同身受微生塵所遭遇的。
「不一定是假的,遊戲副本里的玩家大概率不止你我,或許等回到初始世界就可以找到他們。」
扶稷頓了頓,出於私心,又加上一句。
「即使他們是假的,至少我還在你面前,我是真的。」
我的心也是真的。
微生塵抹抹眼淚,把小臉弄得紅紅白白,鼻尖亮亮的,看上去有點好笑。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扶稷很喜歡微生塵用「我們」這個稱呼,更何況小兔子在說這話的時候帶著全身心的依賴與信任。
他很可靠地抓起微生塵的手腕,擰開天台的鎖頭。
「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現在回宿舍。」
在走廊里一路向下的奔跑空隙中,男生的叮囑於迴廊中傳入微生塵的耳朵。
「不過你要離那個姓夏的遠一點。」
......
[有手就能上]:明天我生日,哥哥別忘了。
[已經成年了]:???你誰?
[有手就能上]:哥哥是上大學交新的朋友了,連我也不認得了嗎?
微生塵不知道劇情設定他哪來的「妹妹」,說話奇奇怪怪的,讓他心底發怵。
用最快的速度點開朋友圈,所幸對方的消息設定是一直可見。
那人沒像微生塵想像中的發很多自拍,他翻了幾條才在一張合照里看到人。
那是電競比賽勝利隊伍的一張合照,之所以從人群里一眼就認出來發消息的主角。
是因為那人竟然是談洛!!!
要知道那些半大的小子,雖然比微生塵小,但是從沒人肯叫他哥哥。
要麼是叫微生,還有叫塵塵的。
更過分的是,有些從小認識的小孩居然叫他楚楚!!!
可惡,本來之前直播的觀眾就總刷彈幕說懷生平台非.法僱傭未成年,他都拿出自己學生證自證身份,還是有人不停歇。
說話可可愛愛,開口乖巧叫他哥哥的,居然不是女孩子,是一個還不到18歲都長到快一米九的男生QAQ。
從此之後微生塵長脾氣了,所有說他奶說他未成年的一律叉出直播間。
尤其是那群在直播間裡刷他小名的!(╯°Д°)╯︵┻━┻
說話可可愛愛,開口乖巧叫他哥哥的,居然不是女孩子,是一個還不到18歲都長到快一米九的男生QAQ。
哦對,談洛還專門發消息邀請他參加18歲生日宴。
微生塵暗戳戳把備註修改成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