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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勢瀟灑(自以為),划過一道優美的弧線,馬上就要跳進車裡。
卻被男人眼疾手快扯住手腕,從車上帶出來了。
微生塵就感覺眼前一花,強烈的失重感讓他心都緊張得要跳出來了。
本來都以為自己要摔到地上了,身上卻遲遲沒有傳來疼痛。
原來男人一手抓著小國師的手腕,另外一隻臂膀把他攬得穩穩噹噹。
出於本能,小國師兩條細細的手臂還使勁抱著男人的脖頸不放。
遠遠看去,竟像是微生塵主動去擁抱男人,還親密地把頭埋在對方的臂彎里。
「這麼主動?」
男人發出低沉悅耳的笑聲,在微生塵耳邊吹起一股熱流。
麻麻痒痒的。
起了渾身雞皮疙瘩。
微生塵決定這個副本打完之後,一定回去好好塗磨砂膏。
順便買個生產除油劑的廠子。
小國師整張臉都紅透了。
被氣的。
男人卻不以為意,用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手中細白的腕子。
像是在把玩一方上好的美玉。
微生塵很愛吃,也長肉。
但他骨頭小而細長,肉勻稱附在上面,溫溫軟軟的,看上去纖細削瘦,實際上指尖都能嵌進肉裡面。
國君動作愈發放肆起來,又揉又捏的,雪白手腕上都浮上紅色指痕。
勒著他腰的手臂力氣很大,一隻手就能把他牢牢制住。
可小國師實在是被他氣狠了,也顧不得能不能打過對方,張開一口雪白小牙就朝還在作亂的手上咬去。
「嘶...你又咬,說你是小狗還不認。」
微生塵尖尖的小虎牙卡在男人虎口上叼著不放,都快戳出血洞來了。
「好好好,我不說你了行吧?可真是小祖宗,脾氣這麼大!」
男人不敢對小國師下重手,好說歹說才哄得小國師鬆口。
國君剛緩口氣,就看見微生塵一雙水靈靈杏眼直勾勾盯著自己。
國君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又」和「小狗」都明顯暴露出他的身份來。
「你為什麼要騙我?」小國師怒氣沖沖地質問面前的男人。
男人摸摸鼻尖,沒敢回話。
就莫名心虛。
「你明明之前認識我,結果在宴會上還裝作第一次見,把我灌醉,之後還跑到住處那裡耍我!」
小國師越想越氣,大大的眼睛都快盛不住眼淚,但還是倔強地睜大眼睛不讓它們掉下來。
看著可招人疼。
「你還騙我什麼了?」
男人慢慢摘下面具,露出來屬於王易書的臉。
他慢慢擦下微生塵滿臉的淚水,手足無措的慌了神,忙不迭道歉。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騙你的。」
「難道有人逼著你給我喝酒,逼你突然闖進我房裡的嗎?」
小國師根本不信他。
本來是想再臨出發的之前,以撫塞國君的身份正式與小國師告別的,卻因為忘形露了破綻傷到小國師,還把他惹哭了。
王七心裡很不是滋味,懷裡小人兒細細弱弱的啜泣聲像錐子一下下扎在他的心上,戳在他的肺管。
早在國君把小國師拉下車的時候,周圍侍從就全都知趣地閃開,雖然王七露了臉,但是除了微生塵以外沒人看見他的容貌。
其實微生塵也不明白他自己為什麼要哭,本來他是沒有那麼嬌氣的。
可是在面對一些人面前,他總是表現得非常任性又依賴。
心裡仿佛認定了那人不該騙自己。
所以發現上當受騙時才會那麼生氣和難過。
他潛意識知道無論他做出什麼事情,男人都不會傷害到他,才會那樣不計後果發脾氣。
恃寵而驕,都不像以前被人夸的那樣乖了。
王七都快被小國師哭化了,小國師那麼乖都被他惹哭了。
生氣咬人的時候乖,睜大眼睛一串串掉眼淚也乖。
他把手伸到袖管里取出一條紅珊瑚的串子,舉著微生塵的手給他帶到腕子上。
那是國君早就準備好的禮物,顏色豐美潤澤,還很養人。
價值千金,非常襯他。
小國師淚眼朦朧地看看手腕上的串子,啪一下子甩在男人肩上,哭得更大聲了。
「你這...這明明是給女人帶的東西!嗚嗚嗚...真的好討厭。」
國君之前確實沒注意到這鏈子是女款的。
他也不想想有幾個男子會戴手鍊,手鍊當然都是女子戴的,只是覺得小國師戴什麼都好看。
戴女子的首飾好看,穿女子的衣服一定也好看。
「之前我真沒想過這個,別哭了好不好?你看著生氣,把它送人也行。」
微生塵不想再理這個騙子,也不顧姿勢難看了,他轉身手腳並用爬上車,就叫著馬夫駕車離開。
斜陽脈脈,綠草如茵,撫塞國君遠遠望著離去的馬車,默默在心裡道一聲再見。
......
剛一回到馬車,小國師就氣鼓鼓地把紅珊瑚串子扔到舞女身上。
「這個送你了。」
舞女從面紗上面抬起一雙美目。
「這串子是單單給我的,還是尊夫人也有?」
第24章 國師在上
也不知道怎麼惹到她了,馬車上舞女一直沉著臉不講話,即使是隔著一道面紗,也能看出她心情的不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