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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喝了一夜的酒,雖然換了一身新衣服,但是小國師還是覺得一身酒氣很不舒服,吩咐下人打水來洗澡。
撫塞的使臣館趕不上微生塵在燕國的國師府里有溫泉,但是也比荒郊野外馬車上一隻小小浴桶強。
扶稷這段時間不知道去執行什麼任務了,反正他這個侍衛長兼貼身侍衛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但平時需要他的時候還是能及時出現的,本職工作幹得非常不錯。
但小國師早就被他的親親侍衛長養刁了,花瓣原本是用來除去河水土腥味的,但現在平時他沐浴的時候也會采一些熏花香草放到浴桶里,雜糅著皂角的清香,讓人神清氣爽。
窗幔拉得嚴嚴實實,屋內光線昏暗,只燃著支短短的蠟燭,幽深又曖.昧。
一陣風颳過去,沿著窗子的縫隙吹進來,把窗幔掀起,一片春.光撒入室內,又被一個高大的人影擋了下去。
微生塵又驚又怒,伸出的手指間都抖了三抖。
「又是你!!!」
黑衣人,也就是王七,頗為尷尬地轉過身,乾笑幾聲。
「欸嘿,這不巧了嗎?」
小國師還要叫,卻被王七眼疾手快捂住嘴巴。
這回他非常注意,沒有把小國師的鼻子捂上。
實在太過分了,同一件事情竟然能做兩次,小國師已經顧不上自己坐在浴盆的尷尬境地。
他兩隻小手拼命扒住男人鐵鉗般的大手,等嘴剛一得空隙,就狠勁咬下去。
「斯哈...你是小狗嗎?」
男人吃痛吸了一口涼氣,還不忘惡聲惡氣嘲諷他。
饒是這樣,王七也沒把手鬆開,而是湊到小國師的耳邊商(威)量(脅)。
「你先答應我不出聲,我就放開。」
小國師忙不迭點頭。
王七試探性慢慢鬆開擋在微生塵下巴上的手,指尖還不老實的在上面逗留了一會。
剛一擺脫鉗制,小國師立刻把放在旁邊的外袍披到身上,手攏著衣服兩角,滿臉戒備地盯著男人,活像個受了欺負的小媳婦。
扶稷,扶稷在哪呢?
剛剛微生塵還想著扶稷雖然不常出現,但是本職工作做得不錯,實在是高看他了。
微生老闆表示對扶員工非常不滿,有種想扣工資的欲.望。
啊!這就是資本家的快樂嗎?
可惡!作為懷生平台簽約玩家的微生塵也不過是一個高級社畜罷了。
「國師,還好嗎?」
說曹操曹操到,微生塵竟然聽到了扶稷的問話聲。
嗚嗚嗚TAT,扶稷果然是一個好社畜,小國師決定以後再也不提扣工資的事情了。
忽然想起了什麼,小國師瞪大眼睛怒視王七,那眼睛裡明晃晃寫著「怎麼?你還要跳進來?」幾個大字,非常好懂。
王七乾笑幾聲,「我這回真是有要事相商,先別讓他進來,還是說你不想知道我是誰派來的嗎?」
在微生塵的回憶中,原世界線里沒有王七這個人物,原主國師早就在新婚之夜就被刺身亡了,兇手一直沒被找出來,難道這就是隱藏的劇情線嗎?
之前微生塵猜測殺害國師的兇手應該是談洛,因為談洛的武功夠高,而且是男扮女裝,而原主國師色迷心竅醉酒之後肯定想要和「新娘子」親熱一番。
為了避免暴露身份,談洛肯定不會給國師留下活口的。
小國師想了想,對外面回道:「沒事,剛剛太暖和結果在浴桶里睡著了而已,你先回去吧。」
外面的人不作聲了。
「你想要說什麼?」小國師回過頭問王七。
「國師出使本來是秘密任務,你以為一個普通刺客會有本事把國師的出使路線都知道得這麼詳細嗎?」
微生塵心裡悚然一驚,不管男人是敵是友,他說得確實很有道理。
出使撫塞這個事情是他跟皇帝在宮裡秘密商量的,除了宮中近侍和隨身帶的幾隊侍衛,根本沒有在外界泄露出分毫消息。
微生塵非常確定自己嘴巴很嚴,沒有走漏風聲,畢竟這個副本里想要國師姓名的人很多,他還不想英年早逝。
只可能是臧滄那裡出了什麼問題!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國師聽出男人話中有話,但不想聽他賣關子,打啞謎,直截了當的詢問他真實想法。
「嘖。」
男人失望地咂咂嘴,「我都要自爆身份了,難道不能要點好處嗎?」
雖然不太懂刺客這個行當有什麼規矩,但微生塵也知道想要讓王七說出幕後主使肯定不會那麼容易。
「那你想要什麼?只要是能做到的,我一定答應。」
王七的能力大概不在扶稷之下,不然之前兩個人對峙的時候扶稷也不會那麼緊繃,想來幕後主使的地位不低。
一個未知的想要自己性命的強大勢力,敵在明我在暗,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微生塵都要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不然他在這個副本里之後的生活將會一直籠罩在死亡的陰影里。
況且收買人心無非就是權色名利,微生塵不缺這些東西,而且在遊戲裡這些東西也只是冷冰冰的一串數據,帶不進來也拿不出去。
英俊端正的男人訕笑了一下,「這事說來也容易...」
他刻意頓了一會兒,很滿意看到小國師專注地仰頭看著自己,期待著之後的要求,圓圓的貓曈亮晶晶的,滿滿倒映著自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