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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把手伸到小國師嘴面前,示意他吐出來。
小國師毫無反應,嘴巴閉得緊緊。
茶色的貓曈警惕地譴責著面前的受,像是在斥責鏟屎官。
怎麼能搶小貓咪的食物呢?
但是微生塵還是能分出輕重緩急的,還是紅著臉把嚼得爛爛的綠色藥草吐到面前的大手裡。
因為嚼得太久了,草藥出了很多汁水,還混合著原本口腔中被刺激出來的唾液。
看起來,就有那麼一點...
惡.心心。
小國師嫌棄,但王七卻不嫌。
他用另一隻手蘸著草藥慢慢往臉上紅痕處塗,看起來心情頗佳。
「現在說正事吧。」
男人一邊慢慢按摩臉部幫助藥性吸收,一邊湊過來伏在小國師耳邊商量密事。
他臉上還流著綠色的汁液,映襯著原本就有的紅痕,把他的英俊起碼要折損大半。
看上去甚至有一些滑稽。
小國師立刻朝反方向移動了一段距離,不想與自己之前嘴裡吐出的東西相接觸。
感覺到被嫌棄,王七無奈地笑了笑。
笑臉牽動著肌肉,使得一點汁液劃到男人嘴邊。
男人用一種非常邪魅的姿勢迅速在嘴邊舔了一周,歪嘴一笑。
「是甜的。」
目睹一切的微生塵特別想念原世界裡的超強控油潔淨劑。
這裡要是能買到去油劑,他發誓一定會送給面前這個男人一整箱。
如果這個男人的油膩是一道菜的話,小國師一定會飽受高血脂和膽囊炎的折磨。
而為了照顧這個大齡單身刺客脆弱的內心,微生塵並沒有把內心的吐槽宣之於口。
他只是好脾氣地把王七往一邊推了推,對其哀怨的眼神視而不見。
少油少鹽,從我做起。
「你要說什么正事呀?」
微生塵連忙轉移話題。
「想必幕後主使你早就知道了,但是你恐怕不知道為什麼皇帝要我一路跟著你吧?」
微生塵:「......」他之前不知道幕後主使是誰啊!
第22章 國師在上
微生塵左思右想,想不出來臧滄為什麼要派人盯著國師。
他來到這個世界以後與臧滄的接觸並不多,因此臧滄對於他的印象可能更多停留在原主國師上面。
可是原主國師在皇室的縱容下早就養成了一個囂張跋扈的廢物草包,每天只想著吃喝玩樂,完全不足為懼。
上次燕國派國師出使周王室的時候,國師干出當眾撒潑打賴,強娶周王女的事情。
這次居然還派他出使撫塞。
燕國是嫌丟臉丟得不夠,還要跑別國去「揚家醜」嗎?
小國師雖然情商不太高,但到底明白自己現在不能打斷男人的話。
因此王七沒有注意到什麼不對,也就一直流暢地說了下去。
「我本名王易書,是戶部尚書家小子,在家中行七,所以關係比較親近的人一般叫我王七。」
微生塵的確聽說過王家書香門第,單單在王尚書那代,出了個舞槍弄棒的小兒子。
混世魔王的作派,誰也管不住,整日裡街頭巷尾的遊蕩,常常多管閒事打抱不平的,在門閥貴族圈子裡風評很不好,連個媳婦也沒能討上。
老單身漢了。
就是這樣一個不務正業的「盲流子」,最後竟然被皇帝賞識,要到宮裡當差去,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紈絝浪蕩的聲名逐漸銷聲匿跡,只是皇城根下的小民之中偶爾還流傳著他遊俠的傳說。
因為家教良好,無論怎麼走神,小國師都是乖乖端坐在那裡,專注地聽男人講事情。
小國師的眼睛顏色跟大多中原人有些不一樣,也許是由於身體裡色素含量比較少,虹膜呈現淺茶色,在陽光的照射下透出清淺柔順的微光。
眼前的情景大大滿足了男人的虛榮心,更加賣力地講事情。
「皇帝之前給我的指令是在沿途暗殺國師,之後做成意外的假象。」
畢竟山高水遠,一路艱難險阻,出現什麼意外都不意外。
只是可能被大家感嘆幾句:「看來國師也並沒有受到神明的庇佑嘛!」
燕國皇帝、撫塞君主、還有他本人的妻子,沒有一個人不想要他命的。
小國師想想都覺得前途渺茫,死到臨頭了。
「但是臨行的時候,皇帝又重新召見我,讓我只用盯著國師說什麼做什麼,之後將記錄下來的信件飛鴿傳書,送回去就行了。」
......
微生塵回憶之前和臧滄最後一個照面。
當時皇帝用一種玩味的眼神盯著他看,像是在瞧什麼新奇的物種。
眼中一分不屑兩分譏諷,剩下的九十七分全都寫著「男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微生塵很想把要送給王七的去油劑也打包送臧滄一份,洗一洗他眼中的扇形圖。
但當時他剛來這個副本沒多久,人生地不熟的,不敢多想。
臧滄那副神情和態度,只讓他身後發寒。
因為國師和皇帝之前的交際很多,不像談洛只是在朝堂上打過一個照面,相互還不了解。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露出什麼破綻,讓臧滄發現這具殼子裡早就換了靈魂。
上一個副本在星際世界,他有從小到大的所有記憶,之後才知道自己只是處於一個遊戲副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