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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塵在柔軟的床榻上滾來滾去,還摔打了幾下枕頭表示自己的不滿,結果在耳廓蹭到床單時突然感到一陣疼痛。
之前剛剛轉醒,微生塵的感官還不太靈敏,這時候才後知後覺發現耳垂上有種異物感。
伸出手,微生塵試探性地摸上耳垂,感覺似乎碰到了什麼涼涼地東西,好像是耳釘。
身邊沒有鏡子,他只能對著窗戶玻璃勉強照出自己耳朵上似乎確實被安上了個耳釘,圓圓的黑珍珠形狀。
這誰在啥時候給他打的耳洞?
微生塵覺得自己一覺醒來,天都變了。
要出去的時候總有人攔在門口,飲食和洗漱都是在這間屋子裡進行,微生塵慢慢意識到自己應該是被軟禁了。
……
好幾天都沒看見談洛,只有之前那個清秀男生時不時按時間給他送飯,再詢問一些他的身體狀況。
微生塵感覺極為迷茫,在這個地方似乎大家都是聾子,能開口說話,但聽不到他的聲音,或者說聽到了也當沒聽見。
【支線任務開啟】
【請玩家探尋所處位置,並逃出這裡】
微生塵:?
【明明之前我已經選擇接受支線任務了,為什麼現在才開啟呀?】
【之前只是因為完成主線任務比較迅速,玩家觸發了支線任務,而現在才真正進入支線副本】
【……好吧】
既然系統說需要探查這裡的位置,說明這裡不是他之前想的帝國醫務室。
微生塵忽然想起之前在門口守衛的男人叫談洛為「首領」,當時他還以為他們是談家的侍衛什麼的。
但是現在想想,世家的僕從一般管自己少主叫少爺,很少會有軍|方|警|方里「首領」這種叫法。
自己莫不是在聯邦?
談洛母親的身世或許跟聯邦有關?
……
談洛的母親早逝,當年她突然出現在大眾視野里,已經懷上談洛有一段時間,肚子都很明顯了。
即使是這樣,那個溫柔的女人還是給圈子裡的人留下一個清冽美好的白月光形象。
談洛的父親很愛妻子,在眾人的非議中辦下婚禮娶妻,並且不介意愛人隱瞞自己的出身。
然而女人還是在生產的時候因為大出血死去。
星際的醫療條件已經發展到一定地步,談家也有錢讓自家女主人接受到最好的治療,但是金錢醫療還是敵不過生死,那個因為懷孕早就變得極為虛弱的女人只留下一個小小的孩子給他的父親,就殘忍地永遠離開了。
接下來的故事就很俗套了,談正印因為妻子的死痛不欲生,看到酷似其母的談洛更是心裡抽抽地難過,所以總是用拼命工作麻痹自己,一天到頭也不著家。
談洛在父母雙親角色的雙重缺失中長大成人,沒有親戚長輩的包容與愛護,只有保姆女傭的糊弄照顧,就養成了現在這樣善於察言觀色,討人喜歡的性格。
他從小就知道怎麼討年長女性的喜愛,激發她們的母性光輝,在本職工作以外能給予他更多的愛。
不能無償得到的感情,可以利用各種手段贏得。
別人有,他也有。
他不稀罕。
……
這天洗漱的時候,微生塵仔細端詳著自己的耳垂,觀察著耳釘的樣子,狠了狠心摘下來。
在醒來之後他一直戴著耳釘,他能聽清楚別人說話,但是別人聽不到他說話,沒準就是這個耳釘搞的鬼。
微生塵在帝國時就聽聞過關於這方面的技術,把語音轉換器嵌入耳釘中,可以直接將別國語言翻譯成自己能聽懂的語言。
果然摘下耳釘的他確實發現這裡不是帝國,可是作為貴族,他們有學過一些聯邦話,但是這裡的人說的卻是他完全沒聽過的一種語言。
從正門出去微生塵覺得他是沒有機會了,但從窗戶往外看,他驚喜地發現現在身處房間的樓層並不高。
在往下一瞅,還有棵歪脖子樹。
也許能從窗戶翻出去?
微生塵很有自知之明,明白以自己的身手,想要徒手跳出去是非常自不量力的行為。
他環繞房間四周,仔細巡視了一圈,看到床單和衣服突然眼前一亮。
他挑選結實一點的床單和衣服,又搓又纏,把它們擰成繩子。
使勁扯拽一番,微生塵滿意地發現這繩子質量還挺好。
逃亡之路開始!
......
微生塵戰戰兢兢趴在歪脖子樹的大樹杈上,腰上綁著快比他腰粗的「繩子」。
好在繩子足夠長,微生塵可以順著樹枝樹幹一路往下滑。
「你在做什麼?」
這聲音嚇了微生塵一跳,他低頭一看,談洛正站在樹下,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也不知多久了。
他這麼一看就更害怕了,手上一個不穩從樹上栽了下來。
還是倒栽蔥的姿勢。
這下完了!微生塵在自由落體的過程中,心裡只有這個想法。
沒有像想像中一樣砸在堅硬的地面上,微生塵感覺自己被穩穩接住了。
談洛看起來清瘦,實際上卻長得很結實,身上有硬邦邦的厚實肌肉,接微生塵一點也不勉強。
他應該是早就算好微生塵的位置,站在那裡故意出聲,等待著「天上掉下林妹妹」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