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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膝蜷縮在鳥窩中間的人抬起了頭。
精緻白皙的臉上布滿了淚痕,烏黑的眼睛裡水光一片,聞鳶看著褚漪涵,隱忍的眼神倏然變得凌厲,她蠻橫地摟過褚漪涵的腰,一個翻身,居高臨下地俯視下方的褚漪涵。
長睫輕輕顫動著,滾燙的淚珠砸落在褚漪涵的唇間,鹹鹹的。
褚漪涵呼吸放緩:「阿鳶……」
這一聲就像一團火將聞鳶的理智都燒成了灰,她咬了咬唇,突然伏下了身。
易感期的Alpha極具侵略性,就算對著自己深愛的Omega也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期間會不顧及Omega的意願做出傷害Omega的事。褚漪涵想著生理課上看到的科普,看了眼聞鳶右手。
如果掙扎,難免會傷到聞鳶的右手臂。
做好了心理準備,褚漪涵閉上了眼,捏緊了掌心下的衣服,等著聞鳶的下一步動作。
想像中的瘋狂行為都沒有,聞鳶埋在她懷裡,邊用左手笨拙地解扣子,邊嚎啕大哭。
「嗚嗚嗚,我老婆她個大壞蛋,一下午都不理我,我就是只沒人愛的鳥。」
「我特麼太慘了啊!草,這個扣子為什麼解不開?連扣子都欺負我……」
「寶寶……我躺平做0,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她濕漉漉的眼睫在褚漪涵脖頸處掃過,抬眼,期待又可憐兮兮地看著褚漪涵。
和平日裡沉穩的模樣大相逕庭,說不出的可愛有趣。
乍然聽到最後一句,褚漪涵突然壞心眼地想看聞鳶更厲害地發大水。
她溫熱的指腹從聞鳶細膩臉頰上掛著的淚痕上划過,用氣音說:「好。」
作者有話要說:
關燈拉閘沒了。
再甜兩章完結了。
第65章
屋裡難以抑制的低泣聲時斷時續,朦朧的月色灑進屋裡,聞鳶半垂長睫就像清晨掛著露珠的含羞草,碰一下,就會顫顫地闔上,滾下水珠來。
易感期的Alpha不論是情緒還是感官都太敏感了,也太容易潰不成軍了。
聞鳶在心裡問候了王鑫百八十次,害她右臂受傷,真0都沒她這麼能躺平。
綢緞一樣的烏髮從指尖溜走,聞鳶在淚水模糊的視線里,漸漸看清了親吻她眼睫的褚漪涵,色若春曉,目如秋波。
是難得一見的清媚惑人。
聞鳶幾乎要溺死在這似水般溫柔繾綣里。
她摟緊了褚漪涵的脖頸,埋在她的肩窩,脆弱地瑟縮,哭得梨花帶雨。
褚漪涵安撫地輕輕吻她的耳垂和含著咸澀眼淚的唇瓣,柔聲輕哄著:「不哭了啊……」
哄的多輕柔,就有多不知道收斂,聞鳶頭皮都要炸了,咬住她的肩頭,壓住了聲音。
比起穿書之前忍耐克制的聞鳶,擁有Alpha屬性、化身小哭包的聞鳶,對褚漪涵來說,簡直是有致命的吸引力。
食髓知味,意猶未盡。
褚漪涵感覺自己反而更像是一個身處易感期的Alpha,不管不顧地欺負難得柔弱的聞鳶,如果不是聞鳶哭得太狠,如果不是還要顧及聞鳶拉傷的右臂,她還能更過分。
過了很久,聞鳶情緒慢慢平復了下來,她趴在滿是花香和潮氣的鳥窩上,猶如淋了場大雨,哪裡都濕答答的,筋疲力盡。
褚漪涵指尖順著聞鳶漂亮周正的脊骨緩慢上游,聲線有些低啞:「洗個澡去床上睡?」
聞鳶埋在衣服里,悶聲道:「不要,我要在鳥窩裡,也不想洗澡,好累……」
易感期的Alpha會用沾滿Omega氣味的衣物給自己築巢增加安全感。
「我幫你。」褚漪涵怕她著涼提議道,「還有鳥窩上面一層得換掉,都濕了,不好睡的。」
聞鳶側過臉,露出濕漉漉的眼睛含嗔帶羞地看她,攥著衣服,唇抿了又抿,哼了一聲:「怪誰?」
褚漪涵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
還能怪誰,還不是自己弄濕的。聞鳶臉漲紅,又羞又惱,她把臉重新埋進被褥衣服里,氣鼓鼓地蹬了一下小腿。
褚漪涵在她光潔的背上畫圈圈,想了想商量道:「可以把換季的衣服拿過來填上,我和你一起睡窩裡,味道不會淡的,好不好?」
等不到聞鳶的回應,褚漪涵喚了她一聲:「阿鳶?」
「……嗯。」
聞鳶翻了個身側躺著,和褚漪涵面對面,盈盈月光下,褚漪涵滿目柔情,聞鳶微涼的指腹從她肩頭淺淺的牙印上慢慢摩挲過,喃喃道:「你自己說的一起睡的,不可以再不理我了。」
她聲音低低的,語氣里揉著委屈,聽起來像撒嬌。
「我向你道歉,但是我也要糾正你一點,你不是沒人愛的鳥。」褚漪涵握住她的手,吻過她的指尖。
落在指尖的吻將滾燙沿著血液烙進心裡,她在怦然心動中聽見了褚漪涵低柔地說,
「就算我們吵架了,就算我生氣了,也不會影響我對你的愛。」
那是凌駕於一切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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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褚漪涵要去上學,聞鳶裹著她的大衣癟著嘴送她到門口,薅著鋼崩兒的毛,撒嬌道:「你不能請假留在家裡陪我嘛?」
「不行哦,」褚漪涵邊換鞋邊說,「要是被外公知道會印象不好,還要請求他老人家放過王鑫呢。」
聞鳶:「……這個王三金,不交個五位數的份子錢我都覺得他對不起我!」
褚漪涵笑道:「嗯~去醫院看他的時候,我會轉告他的,讓他為了我們的份子錢好好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