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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裡再難受，也不能那樣吃飯。」

　　  陸爾滿眼都是姜承擔憂的眼神，他的記憶力不允許他忘記剛剛看到的那些內容。

　　  「沒沒沒有熱。」

　　  別結巴啊！陸爾心裡的小人懊惱捶地。

　　  「是嗎？那冷不冷？」姜承習慣性地將手放在陸爾腦袋上揉了揉，「要不然還是請隊醫來看看吧，總部這邊也有心理疏導員，你要是實在難受，可以把情況跟他說說。」

　　  掩去神色，姜承狀似平常地提議。

　　  「不要……」陸爾小聲拒絕，試探著輕輕蹭了蹭姜承放在他腦袋上的掌心，然後對著人看過來的視線乖巧地笑起來，「我稍微睡一會兒就好了，不要找隊醫好不好？」

　　  姜承的手指反射性地抽動兩下。他好乖，如果他真的喜歡上別人，這份乖巧是不是就要展現在他人面前了？

　　  「你……介意跟我說說你喜歡的人嗎？」

　　  有點介意。

　　  陸爾怕自己露餡，瞬間心虛的挪開視線。

　　  「是……男生嗎？」姜承只覺得喉結艱澀地滾動一下，然後像一塊石子，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  

　　  如果陸爾喜歡的是男人，那他在事情結束之前就還有機會。但如果陸爾喜歡的是女人呢？

　　  取向是天生的，他無法讓一個性取向為女孩的人喜歡上自己。

　　  「是男生，比我高，嗯……我好像比想像的還要喜歡他。」陸爾偷偷伸手，抓住姜承放在自己腦袋上的手指，討好地撓撓他的掌心，「你不要告訴我哥好不好，我想等追到人了再親自告訴他。」

　　  姜承的腦子亂作一團，甚至忘記問陸爾打算怎麼追一個已經有了心上人的男人，他胡亂點了一下頭，然後說：「我去和教練請個假，下午我有事，你要是不舒服記得打隊醫的電話。」

　　  「好。」陸爾應完，看著姜承出門後才拿起手機把剛才說的和做的對著程澄複述了一遍。

　　  「我這樣做對嗎？」

　　  程澄剛從導師的辦公室裡面出來，就看見了陸爾發來的消息。

　　  她對著那一長段話看了一會兒，好半晌嘴裡才蹦出來三個字，「好傢夥。」

　　  【他什麼反應？】

　　  好像也沒什麼反應，就是板著臉說下午要請假。但要說生氣了又不太像，難道是他做的不夠明顯？或者說是因為他們平常關係就很好，所以姜承不覺得這樣的互動有什麼問題？  

　　  陸爾不知道怎麼說，最終只是回：

　　  「好像沒什麼反應。」

　　  程澄看著這條回復，現在立刻馬上就想去微博創建一個詞條，這個詞條就叫做：

　　  #J神不行#

　　  【你太含蓄了。】

　　  程澄惡狠狠地按著手機，仿佛鍵盤就是她的仇人。

　　  【那條長圖上面100多條呢，你就從第一條開始一件一件的實驗！相信我！這都是我的經驗，我和我男友就是這麼成的，我們雙向暗戀！】

　　  「哦，好吧，謝謝你教我這些。」陸爾盯著雙向暗戀那四個字看了一會兒。

　　  程波妹妹能追到人是因為對方也喜歡她，那他呢？他可以嗎？

　　  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試試就試試！

　　  陸爾深知自己現在的狀態不好，午休之後的常規賽最好不要參加，他打電話給謝一，瓮聲瓮氣地說：「教練，我好像有點不太舒服，下午的常規賽您上替補吧。」

　　  「哦，這事啊，沒事，下午你好好休息，除了第一場，最近的訓練賽都不需要你們正選參加了，下午全上替補。」謝一頓了頓，「你身體怎麼樣？我聽姜承說是中午吃了太多辣椒？」  

　　  「沒多大事，就是稍微有點不舒服，我怕影響比賽狀態，但是訓練我還是可以去的。」

　　  「不用了，這一個月你們也一直沒有休息，就當是給你們放半天假，好好休息一下，之後還有硬仗要打，可千萬別給我累壞了。」

　　  陸爾和姜承現在就是謝一心目中的寶貝金蛋，一個都不能有事。

　　  「謝謝教練。」

　　  陸爾掛了電話，下午他得回家一趟，那個塞在桌子最裡面的設計圖是時候拿出來用了。

　　  ·

　　  姜承出了門，直奔俱樂部辦公樓。

　　  樓下的李成旭提著公文包對著姜承揚起手，「姜承，這邊！」

　　  等人走進，李成旭被他陰沉的表情嚇了一跳，「喲，這是誰惹你了？贏了比賽還不開心？」

　　  「沒誰，慶祝你入職，請你喝酒，去不去？」姜承冷著臉說。

　　  「去啊，為什麼不去？」

　　  老選手都知道，李成旭愛喝酒。

　　  「你怎麼知道我入職了？是不是覺得我這個水平去哪裡面試都能即刻入職？多謝J神看得起。」李成旭笑眯眯地插科打諢，但是姜承的表情八風不動，簡直把我不開心不要惹我刻在了眼瞼上。  

　　  「我之前聽你說過，你是主動追的你對象？怎麼追的？」姜承板著臉，看上去不像是要學怎麼追人，而是要學怎麼殺-人。

　　  李成旭的腳步頓了頓，他不太理解地看向姜承，「前段時間你們不是都在峽谷公開了？這還要學？」

　　  他看著姜承黑如鍋底的臉，突然間福至心靈，大喊：「臥槽，你是騙他先跟你綁了關係嗎？你狗不狗啊？」

　　  「之前你不是說要徐徐圖之的嗎？怎麼？你的小白月光看上別人了？」

　　  姜承的腳步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