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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沒想到肖善居然是在逗他,想到自己的做法,廖雲洲又臉頰紅了起來,他好像只要在肖善的面前,就會暴露出很多幼稚的地方。
「等你病好了,哥可以答應你一個請求,什麼都可以。」肖善伸出手揉了揉少年的髮絲。
「我沒有請求。」廖雲洲本能的說道。
「那就想,從現在開始,不要浪費這來之不易的機會。」肖善戳了戳廖雲洲的腦門,「如果機會到你跟前都不懂得把握住,那可就什麼都得不到了。」
廖雲洲太沉默,也太會忍,但是不代表這樣的孩子就沒有欲望。
就算是一個突破口也好,肖善想要看到廖雲洲自己的想法。
不是被動的引導,而是由他自己說出來。
下了床打算去護士站要張床,可肖善卻發現病房的門一直都沒有關。
這種門是特質的,絕對會自己關閉。
肖善突然間反應過來什麼,拉開了大門。
果不其然,廖修齊正站在門口,不知道站了多久。
第七章
大概是半夜趕來的,廖修齊穿的很是隨性,和白天的清爽不同,沒有怎麼好好打理的髮絲隨意的散亂著,蓬鬆柔軟,微微遮蓋住雙眼,黑色寬大的設計感十足的上衣露出大片鎖骨,褐色系的寬鬆短褲,腳上踩著運動鞋,這一打扮倒是讓肖善看愣了。
白天看到的廖修齊雖然一直都是休閒裝,可卻很正經,現在的廖修齊看上去,居然有幾分叛逆少年的感覺,生生的小了十來歲,廖修齊的顏值撐著居然毫無違和感。
廖修齊見到肖善出來,骨節分明的手指食指抵住唇邊,示意安靜,微微眯起眼睛,在已經燈火通過明的醫院過道之內,居然有幾分神秘之感,壓迫感迎面而來。
他側身,目光卻凝視著肖善,下巴上揚肩膀卻下壓。
肖善沒有說話,乖乖的跟在了廖修齊的身後。
肖善發現廖修齊雖然身高很高,但是腳下無聲,然而每一步看上去都挪動的很費勁,在過於寂靜的過道之內,讓肖善有些呼吸不過來。
這廖修齊的氣質和白天相差太大了,難道是因為燈光的緣故嗎?
到了醫院內的休息區,有很多隔開的隔間和桌椅,滿是座位卻空無一人,廖修齊隨便選擇了一個位置坐下來,他姿態過於放鬆,幾乎算是癱坐在沙發上也不為過。
可是大概是因為碎發略微遮擋雙眼,此時的廖修齊給人的感覺頗為陰沉。
「雲洲雖然仰慕我,可在我面前會很緊繃。」廖修齊首先開口說道,語調拉長,盡顯慵懶之意,「如果知道我來了,他估計不會這麼輕鬆的和你說話。」
「很抱歉大晚上把你叫出來,如果出了什麼事我沒有資格簽字,而我聯繫不到他的家人。」肖善如實說道,「醫生檢查之後說是吃多了,現在已經緩和了。」
廖修齊卻沒有說話,他半靠在自己的一隻手上,手臂線條展露出他此時放鬆的姿態。
肖善被盯的不自在,稍微皺眉。
「你的語氣聽起來,比起我,你才是雲洲的親人。」
「怎麼會,只是我拿了護工費,就要負責罷了。」肖善這邊也說的隨意,畢竟誰都不會聯想到抱錯這種事上。
「這是私人醫院,只要生病用盡一切手段治療即可,不需要任何簽字。」廖修齊說道。
肖善怎麼會知道私人醫院是怎麼個設置法,只是按照常識去理解了。
肖善說道:「如果是這樣您可以直接在電話里和我說,或者發送信息也可以,不必親自跑過來。」
廖修齊半眯起眼睛,似乎在打量肖善。
肖善也無法言明,到底晚上的廖修齊和白天有什麼不同,無論是更放鬆的姿態還是更隨性的衣著,明明都是會讓人更為親近的因素,可融合在一起卻壓迫感十足。
「那孩子的性格,並不能說不好,人會形成什麼樣的性格,多少都會有自我保護的因素在裡面。」廖修齊一語意味深長。
廖雲洲的家庭必然是不能為所欲為的,要在那樣的家庭中立足,總要有自己的方法,現在的廖雲洲就是他自我保護後形成的性格。
廖修齊這麼一說,肖善也明白了,恐怕自己和廖雲洲的對話被廖修齊原原本本的全部聽了進去。
「是嗎?」肖善回答的含糊不清。
廖修齊半眯起眼睛,似乎對他的回答不太滿意。
「你是想聽我解釋什麼?還是和你爭辯什麼?」
廖修齊搖頭,髮絲略過眼睫,半掩住他的神態。
肖善看著廖修齊,不知道為什麼仿佛就看到他其實本質上並不在乎的情緒,他純粹的是想探究,而不是真的很關心廖雲洲會不會因為他的原因改變。
「我並不打算做什麼。」肖善勉強算是為自己的行為解釋了些許,「人的性格不會因為一兩句話而改變的,我只是覺得這個孩子太沉悶,不太正常。」
「我只是雲洲的叔叔,按照關係來說,我不應該插手他太多的事。」廖修齊突然輕笑了一聲,之前壓迫感十足的氣氛有幾分瓦解,「但是我畢竟出錢僱傭了你,就要物盡其用,這段時間我會和大哥說給雲洲請了護工,讓他們不用派人來照看了。」
肖善愣住了,頓時心情複雜,這人的意思是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還是知道了他想做什麼並且予以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