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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雲洲的手悄悄的牽住了肖善的衣袖:「好。」
肖善瞪圓了眼睛。
受寵若驚。
在一旁雙手環抱看了整個過程也沒開口的廖修齊。
新婚,蜜月,我愛人和我侄子要睡在一起了?!
怒不可遏。
這是背叛!
天理何在!
肖善突然回頭,眼睛裡星星點點全都是開心。
廖修齊瞬間泄了氣,真的是半點辦法都沒有。
看了看廖雲洲的床,恐怕要再擠下三個人很困難。
可是他才是新婚。
廖修齊的表情從算了算了,到怎麼想都覺得憋屈,到實在是忍不了的進化過程也就只有短短的一段時間,就在此時肖善突然伸出手拍了拍廖修齊的肩膀,順手又拍了下廖修齊的額頭。
「我會哄你睡覺的。」
這下子廖修齊是半點脾氣都撒不起來了。
廖雲洲的宿舍很乾淨,衣櫃都是疊放的整整齊齊的衣服,他會自己動手洗衣服,也會自己動手收衣服,會打掃衛生,會整理床鋪,乾淨的地面就算是直接坐在地上也不會髒,和肖良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生活習慣。
肖善想著,肖良那麼放肆該不會是被偏愛的肆無忌憚?
「你一般什麼時候睡覺?」肖善問道。
「要睡了。」廖雲洲翻騰了半天,勉強找到了肖善能穿的睡衣,可是能符合廖修齊的衣服卻是一件都沒有。
如果是肖善,在學校的時候只要隨便跑到隔壁的宿舍就能借來一件衣服,可是廖雲洲卻完全沒有任何要這麼做的意思。
「那就光著睡吧。」肖善抬起頭,對著廖修齊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不介意。」只要能睡著了,□□他都不在乎。
肖善靠在床頭,而廖修齊則是靠在他的雙腿上。
自從習慣了枕著肖善的雙腿睡覺之後,廖修齊習慣了肖善的溫度,再柔軟昂貴的枕頭都無法比擬肖善雙腿的觸覺。
但是今天的廖修齊卻一反常態的不怎麼想睡覺。
只要他睡著了,他的專屬的人形催眠藥就要跑到另外一個讓人討厭的小鬼身邊去了。
肖善今天沒有講故事,而是輕輕拍打著廖修齊的後背,他低下頭,問道:「老闆,你上學的時候有朋友嗎?」
廖修齊睜著雙眼,死死的盯著肖善。
肖善無辜眨眼。
「你就算是在我的床上,心還在那小子那裡。」廖修齊一臉的控訴,仿佛正在看著負心漢的苦命人兒。
肖善迷惘臉:「我沒想他。」
「你騙人,你是看雲洲沒朋友,所以想從我嘴裡打聽消息,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會給你們牽線搭橋的。」
肖善目瞪口呆:「我真沒有。」
廖修齊捂住臉 :「我不聽我不聽。」
肖善看到他嘴裡說著不聽卻捂臉掩飾自己的表情的時候,也忍不住笑了。
「沒有,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也沒朋友。」肖善伸手握住了廖修齊的手指,扒拉開,看著這張過於好看的臉,「我認識你這次這麼久了,你連手機都不聊。」
廖修齊面無表情。
「朋友聚會也幾乎沒有,碰到的人都是標誌性笑容,除了我之外你沒給任何人發過表情包吧。」然後現在只要和他聊天百分之百都會帶上一個表情包,不管是不是符合語境但是一定會有表情包。
廖修齊逐漸尷尬。
「怎麼看你都像是個沒朋友的。」肖善一擊斃命。
廖修齊閉上雙眼拒絕面對現實。
「不對,有一個。」肖善突然說道,「蘭元峰,但是他好像也不怎麼喜歡聯繫你,你為什麼會混成這樣啊?明明有這麼好看的臉,又很有能力,連個像樣的狂熱追求者都看不到。」
然而這一次,廖修齊的神色卻平靜的很。
「蘭元峰的家境很一般,父親只是一個心理醫生,工作面對的是更多普通人,不會涉及到任何他不能觸碰的領域,他是一個非常聰明的男性。」廖修齊半睜開雙眼,少見的正經,「蘭元峰子承父業,卻學藝不精,以他的性格終其一生恐怕也只能是個二流心理醫生,沒有背景,沒有秘密,所以才可以被稱之為朋友。」
肖善隱約之間好像聽懂了什麼,低著頭。
廖修齊的瞳色很深,如同一望無際的深潭讓人看不到底,從裡面永遠也透不出光芒一般的純黑。
「當身處某個位置開始,就無法分辨身邊的朋友是抱著什麼目的在接近,與其要去一個一個分辨,倒不如一律當做合作對象,只要有交易,任何東西都可以索取,無論是情感、心理,還是身體。」
肖善聽得懂他在說什麼,他沒有身處那個位置過,無法理解廖修齊的處境。
但是……
「我不會對你對別人的態度指手畫腳,也不會對別人對你的圖謀說三道四,這是你們的生活方式,誰也無法干涉。」肖善伸出手,捂住了廖修齊的眼睛,「但是至少現在,你可以安心的放下一切,不用記得任何事情,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進入睡眠的普通人。」
肖善知道自己對待廖修齊也是無法免俗的。
他是抱著想要接觸廖雲洲的私心,才答應了和廖修齊協議結婚。
他的目的從一開始就已經清清楚楚的告訴了他了,至少在這一點上,他沒有隱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