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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林管理局一班子人早就做好了迎接財神爺的準備,張中原一聲令下,就分坐兩輛車來到了水陸空。張中原特意點了小佳一起到大門口等著季海洋一行。
等了十來分鐘,季海洋帶著兩個班子成員來到了水陸空。眼看著要到門口,一位姓冷的女副局長小聲地自言自語道:“園林局太小氣了,在這個破地方請客。”
季海洋正在打電話,沒有聽見冷副局長的抱怨。
下了車,張中原迎上來握手。冷副局長看著餐館上寫著的“野味”兩個字,開玩笑道:“張局,吃野生動物可是違法的。”
冷局長分管預算,位置重要,為人極為刁鑽古怪。張中原對此早有耳聞,聞言也不惱,笑呵呵道:“這沒有問題,林業部門批准的。”
冷局長又挑剔地道:“吃野味不環保,很多野味都有細菌。”說完以後,便施施然到衛生間。
小佳見自己的局長吃了癟,心裡不舒服,又不好發作。等到冷局長離開以後,她主動對季海洋道:“季局,你好,我是張小佳,今天還是第一次見面,等會兒我要多敬季局幾杯酒。”
侯衛東與季海洋在益楊縣共事時,小佳到上海去學習了兩年,季海洋因此並未見過小佳。等到季海洋調到市財政局不久,侯衛東就調到了成津縣,陰差陽錯之下,季海洋和小佳都是互知其名,並未見面。
季海洋指著小佳,笑道:“你就是張小佳啊,衛東經常說他娶了一個醜媳婦,原來是為了金屋藏嬌而打的煙幕彈。”
他取出手機,給侯衛東打了電話,道:“衛東,我在水陸空,過來喝兩杯?”得知侯衛東要陪粟明俊,恰巧也在水陸空,他就道:“好,好,等會兒我過來敬酒。”
冷局長從衛生間回來以後,與小佳坐在一起。小佳作為主人,主動與冷局長寒暄。聊了幾句,冷局長矜持地問道:“園林局成立時間不長,你以前在哪個單位?”
“我以前在建委工作,成立園林局時調過來的。”
“建委比園林局好得多,你怎麼到園林局來了?”
小佳心裡不太舒服冷局長的腔調,看在張中原局長的面子上,她沒有反擊,微微一笑,道:“我還想調到財政局來,可是領導不同意。”
“小佳,只要張局長肯放你,明天你就到財政局上班。”季海洋說完之後,用眼角餘光瞟了冷局長一眼。他很不喜歡這位姓冷的副局長,針對其口不擇言的情況,在班子會上多次提出了批評。可是冷局長就是這個素質,又是朱民生提拔的人,他亦是無可奈何。
酒至中巡,服務員帶著侯衛東走進了包間,他先跟張中原打了招呼,又對季海洋道:“季局,你好久不接見我了。”
季海洋道:“豈敢,豈敢,你可是堂堂的市委委員,應該是你來接見我們。”
冷局長自然知道侯衛東的大名,當得知小佳和侯衛東是夫妻倆,眼光就不同了,說話客氣了許多。
侯衛東敬了一圈,季海洋就對張中原道:“張局,隔壁還有朋友,我們去敬一杯。”
冷局長見堂堂季海洋都出去敬酒,感到很好奇,借著上洗手間時,來到了大廳里磨蹭著不肯回包房。等到季海洋和張中原從另一個包房出來時,她一眼就瞧見了新任的市委常委粟明俊。
吃過飯,小佳和侯衛東步行回家。走進了新月樓大門,小佳挽著侯衛東的胳膊道:“我們在院子裡走一走。”
新月樓是沙州第一個成規模的小區,建成已有好幾年。小區裡的植被已經充分發育,沿著小道在各幢樓之間散步,頗有情致。
此時侯衛東在新月樓已經有了三套住房,自己住了一套,父母一套,岳父母一套。轉了一圈,侯衛東就問:“先回哪一邊?”
小佳緊挽著侯衛東的胳膊,道:“女兒在我媽那邊,先去那瞧一瞧。”從心裡來說,侯衛東不太喜歡到岳父母那邊去,但是,喜歡是一碼事,去不去卻是另一碼事,前者是感覺,後者是責任。
進了屋,小囝囝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陳慶蓉坐在左側,張遠征坐在右側。小佳與父母打了招呼以後就到沙發邊上去抱小囝囝,小囝囝眼睛沒有離開電視,被動地與媽媽親了親。
小佳蹲在小囝囝身邊,指著湊了過來的侯衛東,道:“爸爸回來了,叫爸爸。”小囝囝看了一眼侯衛東,仍然繼續看電視。
“叫爸爸。”小佳繼續做著努力。
小囝囝終於哇地哭了起來,陳慶蓉就過去抱住小囝囝,道:“乖,小囝囝別哭,叫爸爸。”
侯衛東見小囝囝哭得傷心,有些尷尬地坐到沙發上。
在陳慶蓉懷抱里,小囝囝很快恢復了平靜,又爬到沙發上,開始看起了電視。小佳見小囝囝總是看電視,道:“媽,別總讓小囝囝看電視,對她不好。”
陳慶蓉沒好氣地道:“看電視有什麼關係,況且也就是在晚上看一會兒。”
小佳一直以來就不贊成讓小孩子陪著大人看電視,道:“小孩子過多地看電視,會影響思維方式,還容易造成注意力不集中。我還看過一本書,說是小孩子看電視過多,還容易性早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