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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笑道:“陳哥,這位是張小佳,我們是妯娌。”
陳志朋在省政府被人戲稱為電子腦袋,主要是指記憶力超群,他對蒙厚石一家的情況了如指掌,聽到妯娌兩個字,馬上反應過來來者是誰,。笑著打了招呼。他對張小佳態度多少有些客套,不如對蔣笑那麼親密。
建隔離點引發群體事件 小佳見到了朱省長(四)
陳志朋帶路,兩輛車在大院內東轉西轉。小佳對省政府一把手所住環境感到很好奇、仔細透過車窗觀察著外面。她看到了在一個角落還站著一個武警。若是沒有武警的身影,大院的建築、植被等諸多方面和沙州市市委招待所相差不大,可是武警在院中出現,頓時讓大院變得神秘和莊重起來,輕輕搖動的樹枝仿佛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小車停在一座被高大香樟樹圍繞的青磚小院裡,一色的青磚並無其他裝飾,甚至還略有青苔,樸素中透露著威嚴。
進門時,小佳感到嘴唇發乾,心跳加速,她暗道:“我老公是副市長,周昌全副省長是老公領導,我是見過世面的人。今天就是見個省長,不用緊張。說不定有一天我的老公也要當省長。”經過了心理暗示,又做了幾個深呼吸,心情變得平靜起來。
從屋外看,隱於大樹的小院並不寬大。進了小門,小佳才發現緊靠圍牆處只有兩排大樹,大樹枝葉茂盛,視線無法穿透,在外面看就會到覺院內種有很多樹。進院才發現只有圍牆處有兩排大樹,院內是一大塊綠油油的草坪,視線相當開闊。
一對雙胞胎兄弟在草坪上玩耍,在兩兄弟背後,站著一位廣大嶺西人民都看得非常熟悉的人____嶺西省省長朱建國。他在然只穿了一件街道大爺才會穿的圓領汗衫,雙手背在身手,笑吟吟地看著雙胞胎兄弟在草坪上=爬行、互相打鬧。
在西城區會議室外,侯衛東在給寧玥打電話。會議室內,許慶蓉和何敏文仍然在激烈討論。
林安的隔離點就是由衛生局提供的,如今遇到 麻煩,衛生局長許慶蓉必須說話,她態度鮮明地道:“前一階段衛生局在全市尋找了六個地點,經過省防非辦派專家逐一進行對比,位於林安村的煤炭療養院是最佳地點。如今林安鬧事就換地方,那麼隔離點永遠不能建起來,我的意見是不能動搖了,無論如何也要把隔離點建起來。”
西城區書記何敏文道“我問了杜鎮的杜軍,他說林安村近來婆婆及征地拆遷等工作,本身就積累了相當大的矛盾,如果把隔離點放在這裡,說不琮會引起大的反彈。”作為地方官,守土有責,自然不希望將疑似病人觀察點放到西城區,這是人之常情,況且他所說的矛盾也實實在在存在。
公安局老粟知道何敏文有一肚子鬼點子,他不說破,等著侯衛東說話。
許慶蓉接過話頭,道:“只要是建設‘非典’觀察點,無論放在哪一個地方都有可能引起居民不滿,若是居民稍有不滿,我們就換地方,隔離永遠都建不起來。”
何敏文道:“這不是稍有不滿,是發生了嚴重群體性事件,六十來個人啊。修建隔離點的時候,原本就應該小心翼翼,等到造成事實,村民們就反對不了。如今在修建時鬧得眾人皆知,我們地方政府很難辦。”
許慶蓉針鋒相對地道:“隔離點的建設涉及這麼多人,根本瞞不住了。就算現在瞞了,等正式啟動,村民還得鬧。”
侯衛東打完電話,走回會議室。
何敏 文還存在僥倖之心,他緩了口氣,道:“或許,沙州根本不會有‘非典’,我們上了手段,等‘非典’平息以後,會給西城區惹一屁股麻煩事。”
侯衛東是從村、鎮、縣、市一級又一級升起來的,工作經驗豐富,將基層幹部的心思摸得很透,平心而論,何敏文所言還是有自己的道理,作為區委書記,他得為西城區的穩定負責。可是他的想法只是站在西城區的局部,沒有從全局角度考慮問題。
公安局老粟等人都盯著侯衛東,等著他最後作決定。
“我仔細聽了大家的發言,各有各的道理。”說到這裡,侯衛東協顯停頓了一下,目光在老粟、許慶蓉和何敏文所言不是有自己的道理,作為區委書記,他得為西城區的穩定負責。可是他的想法只是站在西城區的局部、沒有從全局角度考慮問題。第一,我來談現實的情況,除了原來的廣東、北京、上海等地,嶺西也發生一起非典型肺炎,我們距離嶺西也就一小時車程,這說明‘非典’已經到了家門口,隨時有可能出現情況。如果我們不做好準備,到‘非典’真的發生之時才來臨時時抱佛腳,這就是玩忽職守。
“第二,我們來學習法律。”侯衛東將事先準備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傳染病防治法》翻開,道:“根據法律條款,其一,傳染病暴發,流行時,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應當立即組織力量,按照預防、控制預案進行防治、切斷傳染病的傳播途徑。我們建立隔離點的行為就為了切斷傳播途徑,是合理的必要手段。其二,國務院有權在全國範圍內或者跨省、自治區、直轄市範圍內,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有權在本行政區域內緊急調集人員或者調用儲備物資、臨時徵用房屋、交通工具以及相關設施、設備。我們在煤炭療養院是合法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