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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老弟,我實在是沒有時間。”
“我現在聯繫下青林鎮的紅壩村,橋樑問題是紅壩村發展的瓶頸,這個忙你無論如何也要幫。”
劉維是工程科科長,接了許多大活,這種總價才十來萬的小活,他根本瞧不上眼,道:“看在瘋子老弟的面子,我明天來一趟。不過我沒有時間來做這種小事,交給手下來做。”
掛斷電話,侯衛東道:“已經說好了,交通局工程科劉維科長親自過來,就交給他設計。”
晏道理見侯衛東沒有說出修橋資金來源,心裡很是懷疑,道:“紅壩村一窮二白,是空殼村,錢沒有著落,大橋設計出來就是一堆廢紙。”
“錢的事情我來考慮。不為村里解決難題,要我們這些駐村幹部有屁用。”侯衛東這句話是特意說給付江聽的。付江和蘇亞軍兩人都是老闆凳,對他這位跳票副鎮長缺乏應有的尊敬。他一直忍著,今天借著修橋之機開始敲打付江。
說話間,他們來到了大石壁的後面,侯衛東到石坡四周轉了一圈。山背後有幾個廢棄的採石點,從這幾個廢棄的採石點來看,這一坡石頭規模很大,基本上沒有夾層,正是做條石的好地方。
從目測的情況來看,侯衛東對這一坡石頭更有把握了。為了穩妥起見,他再次核實情況,道:“這個石坡有多大?”
晏道理沒有弄明白侯衛東的真意,只以為他是想用這石頭來修橋,道:“整個山坡都是石塊,以前有人用來打條石。由於這裡距離場鎮太遠了,運費太高,現在沒有人願意過來打條石。”
“石坡屬於集體還是村民?”
“這石坡鳥不生蛋,沒有人要,上面只有十來株樹,算是集體的。”
聽說是集體的石坡,侯衛東更放心了,道:“紅壩村要修通公路,必須得修好這橋。如果由村民集資來修橋,至少每人兩百塊。”
晏道理臉色變得很難看,道:“侯鎮長,我給你明說,若每家集資在一百塊錢以內,我賣點老臉,問題不大。如果每家超過一百塊,難度就大了,我不敢打包票。”
“我有一個辦法,能夠解決修橋資金,又不讓社員出錢。”
晏道理一臉懷疑,道:“哪裡找這樣的好事,我不相信。”
“我引進一個企業過來,由這家企業來投資修橋,但是這一坡的石頭要免費讓這家企業開採。如果村里同意這個方案,就不必從社員頭上收錢了。”
這坡石頭自古就在此地,從來沒有產生過價值。晏道理沒有想到天上會突然降下來這等好事,毫不猶豫地道:“這事我可以做主。只要能將橋修好,什麼事情都好說。”
談了橋的事情,晏道理將侯衛東帶到了村主任劉勇家吃飯。侯衛東在前一次酒戰中立了威,村里諸人皆怕他,沒有人敢出頭灌酒,村幹部只是集中精力針對付江。結果可想而知,付江大醉,睡在了晏道理家中。
這一次下村,侯衛東收穫頗豐。
紅壩村表面上最大的問題是提留統籌沒有完成任務,但是從長遠來看,其核心問題是位置偏遠,又不通公路,限制了經濟和社會事業的發展,村民怨氣較大。侯衛東的基本思路是,用石坡來置換修橋的經費,達到雙贏目的。
第二天,劉維帶著一位年輕的工程師來到了益楊。他親自開了一輛新皮卡車,興致極高。
侯衛東也從交通局買了一輛新皮卡車,只是他還沒有學會開車,車子暫時存放在交通局的車庫裡。他興致勃勃地圍著皮卡車轉圈。
他取出手機,給朱兵打了一個電話,道:“朱局,好久不見了,什麼時候有空,我過來匯報近期工作。”
朱兵正忙得不可開交,道:“瘋子,我正忙,有什麼事,趕快說。”
“我已經拿到了新皮卡車,暫時放在局裡車庫。感謝朱局,我現在還等著你派教練。”
朱兵已經忘記了此事,聽侯衛東提起,道:“小事一件,等會兒我讓駕校李校長跟你聯繫。”
過了一會兒,侯衛東接到了電話。
“侯鎮長,我是駕校李立,你什麼時候學車?”
侯衛東感謝了幾句,道:“我平時要在青林鎮上班,學車只能在星期六和星期天,看你們是否方便。”
“我派駕校最好的車、最好的教練,隨時聽從你的安排。你在鎮裡嗎?我先讓王兵把教練車開到青林鎮。”由於是交通局長朱兵親自安排的事情,李立不敢怠慢,特意把教練王兵叫到辦公室,再三進行了交代。
劉維把車放在鎮裡,跟著侯衛東到了紅壩村,察看了現場。對於交通局工程科科長來說,修這種小橋確實是小菜一碟,他直接將工程設計交給了手下。
聽說劉維要走,晏道理搓著手,道:“劉工程師,到村里吃了飯再走。不吃飯就走,別人要說紅壩村不好客。”
劉維道:“晏書記放心,侯老弟交給我的事,絕對辦好。只是我今天確實有事,不在村里吃飯了,等橋修好以後,我再過來吃飯。”再三推託,劉維才被晏道理放行。
侯衛東和劉維剛剛回到鎮上,手機就響了。
“侯鎮,我是長安駕校的小王,我現在就在青林場鎮,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