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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津的鉛鋅礦在發展過程中充滿著血腥味,人們就如蒼蠅一樣追逐著鉛鋅礦,為之瘋狂,為之陷入犯罪泥淖,甚至不惜下地獄。”章永泰的字寫得很好,這一段文字更是龍飛鳳舞、行雲流水,顯示了其激憤的心情。
侯衛東讀了這段文字數次,此次聽了李東方的想法,再讀這一段話,感受又不一樣,暗道:“認為私營企業都有原罪,這是思想家和哲學家才有的想法。我只是一位普通的縣委書記,不管原罪,只管現實的企業發展和現實的犯罪。”
秘書杜兵見侯衛東出門,忙道:“侯書記,到哪裡去?”
侯衛東揮了揮手,道:“我到蔣縣長那裡去坐一坐,你別跟著了。”
與蔣湘渝見面以後,侯衛東道:“省政府要求整治礦業,我們縣在前階段以鉛鋅礦為突破口,現在好典型、壞典型都要樹起來了。”
蔣湘渝道:“鉛鋅礦有代表性。”
總體來說,侯衛東對蔣湘渝這個搭檔還是很滿意的。儘管蔣湘渝過於耍滑頭,可是耍滑頭總比處處掣肘好得太多。他道:“我看了你送來的材料,剛才又與李東方談了具體思路,如果他真的按照省政府文件要求搞了第一期技改,這就是一個很好的典型。”
蔣湘渝話中帶話地道:“好典型樹起來容易,如果出了問題就不好辦了。”
“我樹的是執行省政府文件的典型,李東方肯投入技改就是好典型。如果真有問題,有什麼問題就處理什麼問題,不影響技改。”
“壞的典型?”
“萬年發鉛鋅礦。這個方傑很狂妄,不讓檢查組進門,還讓人刺傷了水廠的廠長,沒有比這更壞的典型。”
蔣湘渝道:“侯書記,你樹的典型可是表兄弟。李太忠是李東方的爹,是方傑的姑父。”
“龍生九子各不同,何況是姑表兄弟。”侯衛東並不是太在意李東方和方傑的關係,讓他感興趣的是這一對姑表兄弟對待省政府整治工作採取了截然不同的態度。這太過反常,而反常即妖。
“李東方是純粹站在企業角度提的問題,他提出的幾點要求還有些意思。我們很有必要研究一番,這對促進我縣私營企業發展有好處。”
蔣湘渝臉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道:“李東方這小子我很熟悉,他和他爹一樣,頭腦精明,思路清晰,要不然怎麼會在成津掙下幾輩子都吃不完的家當。”
當天晚上,在成津縣打響了“雷霆行動”,沙州刑警隊也派出警力進行支持。鄧家春親自指揮,晚上10點,所有派出所全部出動,掃蕩全場。一時之間,全縣的賭場、娛樂場所、賓館、旅店都被公安清查,無數打牌的、嫖娼的男女都被帶走。
羅金浩沒有參與對公共場所的清理,他帶著市刑警隊的小伙子搜查了方傑別墅。除了方傑以外,別墅里應該在的人全部都在,這些人都說不清楚方傑的去向。
紅星鎮水廠的黑大個被悄悄地帶到了刑警隊,通過觀察辨認當初在家門前遇上的兩個年輕人。鄧家春和羅金浩親自給他做工作,這才鼓起了黑大個的勇氣。
當第六批男子出現在房間,黑大個咬牙切齒地指著其中一人:“就是他,他用刀子捅了我。”
沙州市公安局著名的梁提親自審訊,當雄雞一唱天下白的時候,捅刀子的年輕人意志被摧毀,交代了背後指使人方傑。
在縣招待所,侯衛東與鄧家春在院子裡喝茶。接到方傑不在別墅的消息,鄧家春道:“可惜了,讓這傢伙逃掉了。不過這再次證明,縣公安局的內奸是有一定職務的。”
侯衛東心情還不錯:“證據已經鎖定了方傑,法網已經張開,他能跑到哪裡去?”
無毒不丈夫
沙州,新月樓二期工程,方傑滿身大汗在朱瑩瑩身上運動著。猛然間,他只覺一股泥石流般的力量從小腹湧出來,叫道:“我要射了。”說完,便趴在朱瑩瑩身上瘋狂地抽動起來。瘋狂結束以後,方傑如被抽了氣的氣球,瞬間就癟了下來。
“不就是手下人和別人打架,我覺得你不必跑。”朱瑩瑩徹底放開自己以後,就不再是以前的朱瑩瑩,她成天黏著方傑,知道不少事兒。
當然,諸如暗算章永泰這樣的事情,朱瑩瑩是不知道的。方傑伸手摸了摸光滑的腰肢,又揉了一會兒小巧而堅挺的乳房,贊道:“長期鍛鍊的女人確實不一樣,渾身的肉都是緊繃繃的。一般的女人穿上衣服勉強能看,脫了衣服就嚇死人。”
朱瑩瑩把他的手拿開,道:“我跟你說正事,總不正經。”
方傑調笑道:“我說的就是最正經的事。”這時,方傑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了手機,道:“嗯,我一個人,你想請我喝酒,好,沒有問題,我馬上就過來。”
朱瑩瑩看著方傑飛快地穿好衣服,順手將被單扯過來蓋著身子,道:“又是哪個狐朋狗友?別喝多了,早些回來。”
方傑轉身出門時,笑了笑,道:“這個時候能一個電話把我叫出去的,你說還有誰。”
“等等。”朱瑩瑩翻身起床,光著身子,到冰箱裡拿了冰果汁過來,道,“先喝點果汁打底,別空腹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