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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侯衛東跟著朱瑩瑩來到了小舞池,裡面燈光驟然暗了下來,朱瑩瑩隨手將門帶了起來。裡面的音響自成系統,由外面主台控制,守在外面的公主早有準備,給裡面的音響換上舒緩調子。暗淡燈光下,朱瑩瑩見侯衛東站在原地有些拘謹,心中一寬。
當朱瑩瑩隨手關門的時候,侯衛東已是暗自警惕。他的警惕並不是對朱瑩瑩,而是針對步高。他政治前途一片光明,不願在這種場合輕易倒在女人裙下。
進了小舞池,侯衛東按著正規舞姿將右手搭在朱瑩瑩腰間,他只覺得朱瑩瑩腰身格外具有彈性,這是經過訓練的獨有彈性,仿佛有無數活躍分子在腰間跳躍。侯衛東很想捏一捏朱瑩瑩的腰,試驗彈性到底如何,想想自己的身份和外面的步高,還是忍住了。
因為他明白,今天就是步高對他的考驗。各界人士腐蝕領導幹部最常用的兩招,一是美人,二是金錢,招數雖然平常老套,卻總是能點到人的死穴。
這就如股市的莊家,他們總是喜歡用最常用的招數玩弄小股民,在拉升之前來幾個兇猛大跌,十有八九會將平日裡滿腹水平的股民嚇得魂飛魄散,急著逃命,等到拉升時,才醒悟這是簡單的洗牌戰術。在這種博弈中,智力與知識都是次要的,人性中的貪慾、怯懦,往往會占據上風,凡是能控制貪慾與怯懦的人,在人生各個戰場都將勝多負少。
跳了半曲,朱瑩瑩在耳邊夸道:“你跳得不錯。”說話間,淡淡的香水味道,混雜著撲面而來的青春氣息,讓人迷醉。
侯衛東仍謙虛地道:“我是野狐禪,亂跳。”
朱瑩瑩見侯衛東身正腰直,彬彬有禮是謙謙君子,多了幾分好感:“能跳華爾茲嗎?”
“勉強吧。”
跳了一曲慢四,朱瑩瑩便出去找了華爾茲曲子,此時外間已是空無一人,她臉上不由得一紅,心裡也怦怦地跳了起來。
侯衛東在大學裡跳過華爾茲,還曾經在新生歡迎會上表演過華爾茲,水平還算不錯,當然比起專業人員來說差距還遠。這個水平已經出乎朱瑩瑩意料,除了剛開始稍有生澀,侯衛東的舞步還行,跳到後面居然有了些行雲流水的感覺。
兩曲過後,侯衛東一直規規矩矩,朱瑩瑩反而是沒有了主意,讓她主動投懷送抱,這就有些難度了。
侯衛東主動道:“我們出去休息一會兒。”兩人出了小舞池,卻又沒有共同語言,大眼瞪小眼地坐著。
朱瑩瑩知道侯衛東的身份,暗道:“步高有求於侯衛東,看來侯衛東是實權派,還這麼年輕,如果他是在嶺西工作,倒還值得交往。”她見這樣尷尬地坐著也不是辦法,又邀請侯衛東唱歌,這一點侯衛東倒有自知之明,不敢在專業人士面前獻醜。
朱瑩瑩主動唱了兩曲,唱完之後,看到侯衛東還是一本正經地坐著,她甚至有些惱了:“這人真是個榆木疙瘩。”她來到侯衛東面前,伸出一隻手,微微彎了腰,道:“我們跳舞。”
燈光之下,朱瑩瑩亭亭玉立,氣質清麗脫俗,胸並不是太大,從晚禮服開領處,恰好能看到一圈優美弧線。如此美女,侯衛東不心動是假話,內心也有強烈的欲望在萌動,只是他對步高保持著高度警惕,心道:“再跳一曲慢舞,無論如何也要離開。”
打定主意以後,他跟著朱瑩瑩進了小舞池,曲子居然是熟悉的老歌《明天你是否依然愛我》:“午夜的收音機,一直重複著那首歌……”
借著舞步移動,侯衛東將扶在朱瑩瑩腰間的右手輕輕往下滑了滑,這個動作很隱蔽,讓他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朱瑩瑩腰間的彈性。
“到底受過專業訓練,不一樣就是不一樣。”侯衛東忍不住浮想聯翩。跳著跳著,兩人身體越靠越近,前胸接觸數次,幾根頭髮絲掃得侯衛東鼻孔發癢。
侯衛東是在縣城長大的孩子,《嶺西日報》、歌舞團這些省級機構向來只在電視或是報紙中才出現。他記得有一次歌舞團到吳海縣演出,姐姐侯小英興奮得在屋裡跳來竄去,這個情景侯衛東仍然歷歷在目。如今朱瑩瑩這個以前只能在舞台或是電視裡出現的人物,擺出一副任君採摘的模樣,單憑這種感覺就足以對侯衛東產生無與倫比的殺傷力。
步高少年時代是跟著父親在縣城長大,同樣具有這種感覺,所以當他將歌舞團最紅的小曼壓在身下時,心理之快感甚至超過了肉體的歡樂。如今,他用這種快樂來誘惑侯衛東。
侯衛東靈與肉在不停地搏鬥掙扎,他心裡明白,只要願意,今晚就可以脫掉朱瑩瑩的衣服,享受充滿彈性的身體。想到這一幕,他下身更加膨脹。但是,他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步高喜歡劍走偏鋒,絕對不能有任何把柄被他拿住,這是大節。
朱瑩瑩對侯衛東頗為好奇,按理說能跟著步高一起混的人也沒有幾個好鳥,他卻在這裡充當正人君子。她暗中撇了撇嘴,心道:“這人如果不是忒虛偽,就是膽子太小,不像個男人。”
各懷著心思,兩人舞步交錯,身體又碰在了一起。今晚,這種情況已經發生了好幾次,朱瑩瑩只覺得在腰上的那隻手緊了緊,兩具滾燙的身體緊緊依偎在一起。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這些臭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朱瑩瑩又在心裡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