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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蘭稍舟比兩人落後一點,她低著頭,用腳尖踢著沿途見過的小石頭,聽到張小佳三個字,心裡又是愁腸百轉,暗道:“隔離期已經過了接近一個星期,還有一個星期就要解除隔離,到時我一定要離開侯衛東。有了這十四天,也不枉我愛過一場。”
到了辦公室,已經有十來位中層幹部等候於此。
隔離期的會最務實,大家將各自分管的工作作了通報,講了困難,然後由校防非辦郭蘭作具體安排。段衡山基本上沒有講什麼具體事,提了幾句要求,略作鼓勵後,對侯衛東道:“侯市長作指示。”
侯衛東道:“郭部長安排得很具體,我沒有什麼講的,我只強調一點,信息一定要暢通,凡是發現什麼情況,不管是什麼時間都要在十分鐘之內報告。”
散會以後,郭蘭將校防非辦兩人留下來,三人再開了小會,在十點鐘,校防非辦交了一篇《沙州大學平安度過隔離第一周》。
侯衛東仔細看了全文,無論是文筆還是立意都不錯,題目樸實,也不錯。他想了想,將標題改成《黨旗生輝——沙州大學平安度過隔離第一周》,道:“還要深挖臨時支部活動的情況,剛才陸書記說的五位同學弟交入黨申請書,這事不僅要寫,還要著重寫。”
做完手頭事,郭蘭最先離開辦公室,她先到音樂系教學樓,上了二樓,沿著琴房走。在隔離期間,大家不能走出西區,每間琴房都有人,裡面傳來或笨拙或圓潤的琴聲,間或還能聽到談笑聲。
站在音樂系二樓走道上,隔著一汪湖水,可以清晰地看到教授樓。無數個夜晚,她都站在教授樓的陽台上,靜靜聆聽著破湖而來的斷續琴聲。此時站在琴房,她仿佛看到自己踩上梯子,翻過隔牆。 ,第一時間收看侯衛東官場筆記9
她沒有走進音樂系辦公室,徑直下了樓,轉過兩個湖灣,見到一堵灰牆。這裡顯得很清靜,是生物系的實驗地,裡面種了各式菜果,還散養了些雞。這些雞散養在林間,天天啄蟲,算得上野放土雞。
“林叔,還在忙?”郭蘭對著院子打了聲招呼。
從林子裡鑽出來一位老者,藥莫六十來歲,模樣極鄉間老農,尤其是腳上一雙老式黃膠鞋,極有特點。他雖然模樣似老農,實際上是生物系的前系主任。退休以後,他基本上住在了生物系的試驗田裡,天天與農作物為伴,實現了多年的人生理想。
林叔將頭上的雜草取下,道:“你媽腿好點沒有?”
郭蘭道:“只能養著,等隔離結束以後,還要到醫院去照片。林叔,我想買只雞,弄點新鮮菜。”
林叔與郭教授是三十年的老同事,感情極深,他沒有多說,鑽進了林子,很快就捉住一隻活蹦亂跳的母雞,道:“這些雞都是我養的,別扯什麼錢,我說過多少次,想吃無污染的菜過來摘,跟你林叔客氣什麼。”
械手提著雞,右手提著幾條絲瓜,郭蘭回到家。
小保姆站在廚房裡,道:“我不殺雞,從來沒有殺過。”
“你真的沒有殺過雞?”在郭蘭心目中,農村出來的女孩子都應該能殺雞,沒有想到小保姆不會殺雞。
小保姆眨巴著眼睛,道:“我騙人幹嘛,從小都是我爸殺雞,我都不進廚房的。”
郭蘭有些鬱悶,她學著父親當年殺雞的樣,扯掉母雞脖子上的毛,咬了咬牙,將鋒利的菜刀在母雞脖子上猛地割了下去。
侯衛東被傳收受巨額賄賂 夢和夢醒之時(三)
母雞用勁的掙扎著,鮮血亂涌,流了一地。當母雞不動時,郭蘭覺得自己還挺能幹,很有成就感地將母雞放在桶里。剛倒入開水,意外發生了,母雞居然從鐵桶里撲騰出來,飛一般從廚房跑到客廳。郭蘭愣了片刻,開始追母雞。母雞被逼得在客廳東城區西突,終於朝陽台奔去,飛上陽台,義無反顧地飛了下去。
侯衛東和段衡山正好走到樓下,聽到樓上一聲喊,一隻母雞從陽台上飛將下來。侯衛東反應快,大步向前,猛地彎腰,以迅雷之勢將母雞捉到手裡,看到母雞脖子上的傷口,他開始覺得好笑,抬頭看到郭蘭,猛地悟到其中的柔情滋味。
上樓時,郭蘭頭髮散亂著,一隻手上是血,鼻樑上冒著汗珠。
段衡山是第一次見到郭蘭殺雞,暗道:“都說女人家女人家,沒有女人不成家。其實男人是家裡的頂樑柱,沒有男人,家同樣不成家。”
侯衛東明白郭蘭的心思,提著雞,道:“郭部長就不是殺雞的人,會拔毛嗎?我來拔,條件是雞湯分我一碗。另外,見者有份,段校長也得來一碗。”
段衡山道:“我就算了,第天一碗小菜湯,才對我的胃口,雞湯屬於年輕人。”
侯衛東提著雞就進了屋。
小保姆拿著遙控器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到侯衛東進來,就站了起來,手裡仍然拿著遙控器。
侯衛東將雞放回鐵桶,再倒下去開水。母雞稍稍掙扎幾下,就沒有了動靜。郭蘭站在廚房門前,看著侯衛東拔雞毛。侯衛東動作熟悉,不一會兒將一隻黃色的漂亮母雞剝成了白條。
“你經常殺雞嗎?”
“小時候,家裡每次殺雞,都是大哥動刀子,我拔毛,二姐掌廚,我是從八九歲就開始拔雞毛。那時我們還住在鎮裡面,野慣了,別說殺雞,殺豬都敢,只是大人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