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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傾冷漠:「不能。」
余庭秋:「呵,你這種鐵樹,活該你一直孤寡。」
結束這個話題,余庭秋試到一瓶滿意的味道,拿起試香紙:「這瓶好聞嗎,你聞下?」
程傾搖頭:「你慢慢選,我過去看看。」
余庭秋跟著她一起過去:「你去看什麼啊?」
程傾低下頭挑選:「身體乳。」
余庭秋納悶:「好好的,你挑身體乳幹嘛啊?」
程傾:「舒服。」
余庭秋:「什麼?」
程傾沒立刻解釋,先對櫃姐說:「你好,兩瓶身體乳。」
等櫃姐走遠,她挑了下眉,像是回味起某些美妙的回憶,慢悠悠補充一句:「摸起來舒服。」
余庭秋愣了兩秒,才意識到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程傾你個色慾薰心的老賊,竟然想要人家年輕姑娘塗完玫瑰荔枝味的身體乳摸起來舒服!啊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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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下了小雨,有點堵車。
紅綠燈間隙,程傾看了看時間,還好,離約定的九點還有半個小時。
她準時到家,從電梯出來,一眼就看見自家門口站了個人,黑髮披在肩頭,發尾看起來濕漉漉的,正在仰起頭看門鈴。
「余抒?」程傾走過去,看見她的雨傘傘面快幹了,「等很久了嗎?」
余抒拿著雨傘的手捏緊了:「沒多久,沒多久。」
程傾看了眼時間,8點55分。
她開門:「請進。」
余抒站在門口沒動,她從公交車站走過來,鞋也是濕的,就連衣服也有點濕。
程傾打開鞋櫃:「家裡一般沒客人來,你穿我的拖鞋吧。雨傘可以放到陽台。」
余抒說了聲好,換了拖鞋進去,先去陽台放雨傘。
程傾往廚房走:「你坐吧,我去倒杯水。」
余抒在沙發上坐下,環顧四周。
程傾的家乾淨,也整潔,色調明亮卻很舒服,陽台上還有個大大的飄窗,鋪著羊絨墊子,正好看見這座城市的萬家燈火。
這是一個事業有成、生活自律的成年女性的家。
余抒忍不住想,自己三十歲的時候,又會是什麼樣呢。
程傾端了杯水出去:「我不喝茶,只有溫水,可以嗎?」
余抒站起來接過杯子:「可以的,謝謝。」
程傾嗯了聲:「我收拾下房間,你頭髮濕了,可以先洗澡。如果沒帶換洗衣物,到浴室旁邊的柜子拿,有兩套新的。」
本來第二次約的人應該多少會有點尷尬的,但程傾語氣平常,又這麼細心地注意到她頭髮濕了,余抒一點也沒覺得侷促…好像她們已經認識很久了。
余抒沖她笑:「我帶了一套睡衣和洗漱用品。」
還是臨走前安可給她塞包里的,說是萬一姐姐興致來了,撕碎她的衣服怎麼辦。
程傾點了下頭,抱著乾淨床單被套進了房間。
余抒很快洗完澡,出來時看見沙發上放著吹風機,還放了一瓶身體乳,顯然是給她準備的。
等把頭髮吹乾,她塗起了身體乳,味道很好聞,淡淡的荔枝味,又伴著玫瑰花香,很清甜的味道,質地也很好,在腿上一推就開,非常順滑。
程傾從房間出來,正好看見女孩坐在沙發上,睡裙卷到膝蓋以上,正低頭抹著身體乳,纖細小腿在燈光下格外瓷白。
空氣中也浮動著玫瑰荔枝的清甜香味。
她微微眯了下眼眸。
余抒抬起頭看見她,有點不好意思地把睡裙放下,站了起來:「我洗好啦。」
程傾嗯了聲:「我去洗澡,客廳里電視隨便看,房間裡有書也可以看。」
余抒在客廳里等得無聊,既然程傾說過了,她就進她的房間找書看。
主臥很大,有單獨的浴室,還放著書架,擺滿了專業書、人文社科著作和一些偵探小說。
余抒找了本小說看,但她沒等太久。
程傾很快洗完澡出來,穿著睡袍,長發披著,沒戴眼鏡,比平時柔和一些,但目光依舊淡淡,對余抒招了下手。
窗外雨漸漸又大了起來。
壁燈光芒昏黃而曖昧。
余抒把睡袍帶子解開,她抿了下唇,感覺渴的厲害。
程傾看出來她在緊張,難得笑了,笑意像冬末春初時綻放的君子蘭,眼神深邃,也沾了一點玩味的笑意。
那雙指節分明的手從余抒下頜往上,捏了下她還有點嬰兒肥的臉頰,再撫到她清澈眼眸,最後落到女孩唇瓣上,先點一下,又左右摩挲。
余抒被她看得臉頰發熱,更不要提唇上觸感,癢的厲害。
她頭一低,鼻尖正好碰上程傾的鎖骨。
窗外雨時大時小。
睡衣蜷成一團,明明剛穿上不久就被主人嫌棄地脫下,新換的床單也被抓起了細細褶皺。
原本那淡淡的玫瑰荔枝香味此刻更濃郁了些,塗抹過身體乳的肌膚順滑的厲害,大概比最好的絲綢還要舒服幾分。
雨越下越大。
余抒思緒飄忽地想,以前老師都說,春水貴如油,又想起古詩說天街小雨潤如酥…總之飄得厲害,直到她感覺呼吸都有點不順暢了。
在一片大雨聲中,程傾抬起頭,那雙素來冷靜的眼睛裡水光朦朧,看著驟然停下來的女孩:「怎麼了?」
余抒抬起頭,白皙臉頰上染滿緋紅,隔了一段距離跟她對視:「我…我換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