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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句話都是假的,只有一句話是真的——余庭秋要是真看見她,肯定得把她腿打斷。
余抒簡直一個頭兩個大,小阿姨和程老師怎麼會是朋友…不對,程傾是永大建院的老師,小阿姨是永大下轄的建築設計研究院的設計師,她們兩認識一點也不奇怪!
她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趁著余庭秋轉過身去,余抒往後挪了幾步:「謝謝謝謝,麻煩你了。」
護士一臉心疼地看著她:「好的沒事,我陪你過去吧?真的不行我們報警!」
看這小姑娘細胳膊細腿的,債主竟然追到醫院來,也太過分了!
余抒差點被她這句話嚇死:「不了不了,不用報警…」
護士嘆了口氣,配合她走到拐角處,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們年紀還小,遇到惡勢力不要緊張,要尋求公權力的保護,知道嗎?」
余抒點頭如搗蒜:「知道知道。」
「那我去看看別的病人,晚點再去看你。」
「好的好的,謝謝!」
護士說了聲不客氣,擔憂地看了她一眼,很快走了。
余抒鬆了口氣。
她往後靠著牆壁,感覺後背上的衣服都要被汗濕了。
幸好小阿姨沒看見她。
不然她怎麼說,哇吼小阿姨,我跟你朋友搞在一起了?
想想余庭秋的反應…殺了她吧。
走廊另一邊。
余庭秋百無聊賴地到處看:「你家小美人去哪了啊?」
程傾看了看時間:「都說了她去做檢查了。而且,不是我家小美人。我好好說話。」
余庭秋笑意加深,隨口應了:「好啊,不說了。」
等她見到人後,她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程傾:「行了,把你那誇張的紅幅收起來。」
余庭秋笑笑不說話,根本不動。
又等了幾分鐘,她更無聊了,開始觀察起往來行人,她語氣神秘地說:「你看那個護士小姐姐,一直在看我哎!」
程傾:「你想多了。」
余庭秋搖搖頭:「不是,她真的在看我。」
說話間護士越走越近,離她們只有三米了,她一直盯著余庭秋看…有的人啊,想不到啊,明明是個風情萬種的大美人,原來是靠高利貸發家致富的。
呸,人渣。
護士正義感爆發,下一秒就想報警了,但想起剛剛女孩緊張哀求的眼神,她忍住了,只深深地盯著余庭秋看了兩眼,才收回了目光,順便還翻了個白眼。
余庭秋被她看得莫名其妙。
等護士走了,她回過頭問程傾:「我已經美到人神共泣令人髮指了嗎?」
程傾:「余庭秋,自戀適可而止。」
余庭秋撩了下長發,紅唇微彎:「我知道我就是太好看了,小姑娘們沒見過世面啊,見了姐姐都得彎。」
程傾被她吵到不行,正想著怎麼送這祖宗滾蛋,手機就在這時響了。
是岑音打來的。
她按了接聽:「嗯,在。還在醫院。」
說著話她看了余庭秋一眼:「她也在。你要過來嗎?」
掛電話前她又說了句:「好,9樓,你直接上來。」
余庭秋好奇:「誰打的電話啊?」
程傾:「岑音。」
余庭秋臉色一變。
她怎麼忘了,岑音的家住在附近。
她下意識就想說我先走了,可這話說出來好像顯得她心虛一樣,於是又忍住了,只皮笑肉不笑地問:「哦。我當是誰。」
程傾:「她昨晚回來的,我跟她見了一面。她剛剛到醫院拿藥,問我要不要一起吃午飯。我說了你也在。」
余庭秋一時間沒了插科打諢的興頭,笑意很淡:「這飯我可不配吃。」
「庭秋。」
有人輕聲打斷了她的話。
余庭秋陡然噤聲,神色平靜到冷漠。
岑音是中法混血,五官深邃立體,眼眸卻是亞洲人常見的黑色,漆黑深邃,很難看出情緒波動。
她跟程傾打了個招呼:「等會一起吃個飯吧。」
說完才走到余庭秋面前,又叫了一聲:「庭秋。」
余庭秋冷冷地勾起唇角:「岑總。我的名字不是什麼陌生人都能叫的。」
一向喜怒笑罵的人,此刻冷冰冰的,疏遠又疏離。
目光低垂著,從她手上提著的塑膠袋一掃而過,那裡面裝滿了藥。
岑音低頭,她笑了下:「好,余小姐。」
余庭秋硬撐著沒在她來之前走,保住了自己最後的面子和底氣,一秒都不願再多待:「我有事,走了。」
這話是對程傾說話,她根本沒看岑音,仿佛多看她一眼都髒了自己的眼睛。
岑音站在原地,注視著她離去的背影,壓下了心間潮湧。
程傾過來拍了下她肩膀:「還好嗎?」
岑音嗯了聲:「還好。一起吃飯嗎?」
程傾搖搖頭:「不了,她去做檢查了,還沒回來。」
岑音沒多說:「那我先回去了。」
程傾嗯了聲,看她背影隱約有些落寞,不由搖了下頭。
再等了十分鐘,余抒還沒回來,她決定去找她。
在幾個檢查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沒找到人。余抒的手機也沒打通。程傾上上下下找了半個小時,才在樓道里找到余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