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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城堡深處沉睡著的睡美人。
無人知道這睡美人是否會醒來。
即使她的騎士也未曾等待到她。
余抒被她的嗓音蘇到了,有點著迷地看著她。
程傾回看著她,長發被晚風拂動,清淡神色,眼神卻溫柔雋永。
一曲終了,余抒用力鼓掌:「超級好聽!」
程傾笑著捏了下她的臉,看出來她很開心。
夜風徐徐,音樂緩緩。
余抒感覺到久違的平靜和放鬆,她靠著程傾,有點困了。
等曲聲終了,人也散了。
程傾才偏過頭,看她闔著眼的樣子,輕聲叫她:「余小蘿。」
余抒長長的眼睫撲閃兩下,沒動靜。
「我的睡美人……」程傾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下,「醒了沒?」
余抒裝不下去了,忍不住笑:「醒了醒了。」
程傾拉著她的手站起來:「很困?」
余抒:「困死了。」
余抒今天實在是太困了。
坐車折騰不說,教練教她滑雪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身上跌得青一塊紫一塊的,估計要幾天才能好。
洗過澡,她爬上床,一枕上柔軟的枕頭,眼皮就快撐不住了。
程傾也看出來她困了:「今天就這麼困?滑雪累得嗎,摔得疼不疼?」
余抒嘟囔一聲困,就把臉頰埋到被子裡。
程傾把她的被子拉下來:「別蒙著睡,對身體不好。」
「好吧……」余抒聽話地點了下頭,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亮晶晶的,唇抿了又抿。
程傾果然低下頭,靠過去:「晚安吻。晚安。」
余抒被她的氣息甜蜜到了,心滿意足地彎起唇角:「晚安。」
「庭秋?你今天怎么喝了這麼多酒?」
「沒事……」余庭秋無所謂地揮了揮手,「我酒量好。」
寧姐嘆了口氣:「是不是又見到你前女友了?」
「她……」余庭秋笑,「是啊。除了她,還有誰。」
寧姐:「我一直沒問你,你?以前怎麼分手的?」
正在喝酒的女人笑意陡然苦澀:「我跟她,讀書時戀愛,大學畢業分手。她母親接受不了她出櫃,三番兩次自殺逼她回家。」
寧姐:「這……你最近知道的?」
余庭秋:「嗯。」
寧姐嘆了口氣。
數年前同性婚姻法才通過,但大多數人尚不能接受,更不要說以前了,家庭阻力應該是戀人分手最主要的原因。
「那你前幾天說在忙,是……」
「我被人跟蹤騷擾了,正巧她也在……她被流氓砸傷了,我……」余庭秋欲言又止的,「我在醫院照顧了她幾天。」
寧姐瞭然地哦了一聲。
大概猜到,也就是醫院這幾天,那位岑總才有機會跟余庭秋說了這些話。
余庭秋自嘲地笑了下:「以前的事,或許不能全怪她。可能是我太自私了,我希望我是戀人心中最重要的人……我不想再被拋下了。」
岑音以前能為了母親跟她分手,那以後呢?
以後是不是……她還會是那個被拋在原地的人?
寧姐嘆了口氣:「沒有,這不是你自私,我知道你心裡難受。」
「也不全是難受……」余庭秋仰頭喝完酒,「我得找點事做,要不然天天想著這些事。」
她只是,不想再想岑音了。
只要一想到那天岑音因她受傷,滿臉都是血她就開始難受。
她怕自己會心軟。
「也好,要不你出去玩玩,前兩天程老師說要去滑雪,她和……」寧姐陡然打住,心裡一跳。
余庭秋:「她去哪滑雪,都不叫我?!」
寧姐:「這個……這我也不太清楚。」
余庭秋翻開通訊錄:「還能跟誰,她這種千年工作狂,肯定是周亭她?拉著她去的唄,我問問。」
寧姐:「別!」
余庭秋敏銳地停下:「怎麼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沒有……」寧姐訕訕地笑了下,「我的意思是不用打,我想起來了,她跟周亭她?一起去的。」
「這樣啊……」余庭秋放下手機,「那我不問了,沒事,你去忙吧。」
寧姐看到她放下手機,才鬆了口氣。
雖然這件事早晚要說,但她來說還是不合適。
正巧之前約的設計師來找她看圖,她語氣輕鬆下來:「那我先過去了,你少喝點。」
「知道了……」余庭秋看著她走遠了,又拿起手機。
「看來有貓膩……」余庭秋找到周亭的名字,撥號。
電話很快接通了。
余庭秋冷哼了聲:「小周你什麼意思啊?出去玩只叫程傾不叫我?」
電話那端,周亭有點懵:「程老師說你不想來啊。」
余庭秋:「我什麼時候說我不想來?」
「奇了怪了……」周亭自言自語幾句,忽然拍了下腿,「我知道了,這次程老師帶了她小女友過來,估計是怕你又調侃玩笑,所以沒叫你。」
「好啊……」余庭秋哼笑一聲,「還敢瞞著我。地址發給我,我明天就過來。」
「明天?」
「程大教授可真不夠意思……」余庭秋忍不住抱怨,你?都見過了她的小女友了,就我沒見過,非要藏著掖著幹嘛?我吃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