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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抒:「好的老師,謝謝老師,我知道錯了。」
她從小到大都是乖乖女,在長輩或者老師訓話的時候,她第一時間就會認錯。
程傾哦了聲:「認錯還挺快。」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從書架上抽出一把三角木尺。
余抒緊張起來:「就、就打一下可以嗎?」
這麼厚實的板子,打一下…會很疼吧。
程傾怔了下。
過了兩秒,那雙冷淡的眼眸微彎了彎,問她:「就只能打一下?」
余抒被她瀲灩目光晃了眼,深吸一口氣,視死如歸地說:「你多打兩下也可以!」
程傾沒再開玩笑:「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不興體罰這一套了。」
余抒長舒一口氣
…嚇死她了。
程傾:「把今天上課的第一章 內容抄二十遍,下周給我。」
余抒:「…好的。」
呼…在一夜情對象的教室門外罰站,上課回答不上來問題,還被罰抄教材…
程傾放下三角尺放下,靜靜看著她。
余抒知道到她解釋的時候了,她語速很慢:「我替朋友來簽到的,她有點事不在學校。對不起程老師。」
程傾若有所思。
女孩眉眼清秀,背白色帆布包,簡單的款式,只別了一枚銀色徽章。
程傾問:「余抒同學,你在學校打工?」
余抒紅著臉:「不是…」
程傾點頭:「我想我們的接觸應該是以坦誠為前提的。」
余抒:「我知道的…昨晚我朋友說,別人會覺得學生年紀小,沒有閱歷,很好欺負,叫我不要說自己是學生。而且我那時候腦子暈暈的,根本沒多想。」
程傾沒說話。
余抒小聲補充:「而且我不是永州大學的學生,我給你看明大的學生證!」
程傾:「我知道。我對師生戀不感興趣。」
余抒:「啊?」
程傾指了指她帆布包上別著的徽章:「這棟建築,我設計的。校學生會的人找我要的授權。」
她又補充一句:「我從明大畢業的。」
如果不是上午看見了這枚徽章,她也不會再在辦公室等她。
她會直接從永州大學辭職,畢竟昨晚的事有違師德。
余抒愣了一下:「那我豈不是要叫你學、學姐?」
說完她自己先覺得不合適:「還是不了,有點沒大沒小的。」
程傾略挑了下眉。
沒大沒小?
片刻前她給朋友打了電話。
朋友說她要求太高,要求找簡單真誠的人,這個要求不找年輕小姑娘,難不成非要找跟她歲數差不多的?
再說了,人家需要錢,她需要滿足自己,一拍即合的事情。
末了又問寧姐具體介紹了什麼人,還八卦兮兮地問她,是不是跟人家姑娘睡了。
程傾沒理她,直接掛了電話。
余抒又繼續剛才的話題:「你會很生我的氣嗎?」
程傾收回思緒,平靜陳述:「談不上生氣。只是你年紀太小了。」
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找這麼年輕的姑娘,誰知道朋友這麼不靠譜。
余抒:「我成年了!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程傾忽然問:「你非常需要錢?」
余抒啊了一聲,沒理解她為什麼這麼問。
但她還是點了頭,她最近確實很需要錢。
程傾:「我考慮一下,三天內給你答覆。」
她又補充一句:「不許再對我撒謊。」
余抒用力點頭,豎起白白胖胖的三根手指:「好的,我等你消息,一定不會打擾你。我發si!」
程傾抬起手,掌心把她三根手指往下拍了拍:「發shi不是發si。」
余抒忽然臉紅。
心頭小鹿撞了下。
她想起來剛剛的對話,又問:「那,教材我是不是不用抄啦?」
畢竟她都不是永州大學的學生嘛。
程傾偏了頭,黑髮垂落,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一秒換上公事公辦的語氣:「下周交給我。二十遍,一個字都不能少。」
余抒:「……」
很好,小鹿它剛剛把自己撞死了。
第04章
回宿舍的路上又下了小雨。
余抒滿腦子都想著罰抄二十遍,心不在焉的,站在門口找鑰匙都找了半天。
這時門從裡面開了。
室友安可穿著睡衣趿著拖鞋出來:「聽到動靜我就知道是你,又沒帶鑰匙,丟三落四的。」
余抒正好找出鑰匙,舉到她眼前:「誰說我丟三落四,我帶鑰匙了。」
安可盯著她問:「你臉怎麼這麼紅?」
余抒進宿舍:「沒有啊。她們都不在,就你一個人?」
安可嗯了聲:「我剛睡醒。」
余抒把雨傘在陽台上掛好,又進來收拾桌子,哼著歌。
她在桌邊坐下,修了修指甲。
安可從睡意中緩過來,打著哈欠問:「你昨晚去哪啦,輔導員查寢了,我們說你在操場跑步。」
余抒笑:「改天請你們吃飯。」
安可:「這頓飯先記著,老實交代,你昨晚為什麼夜不歸宿,偷人去啦?」
她就這麼隨口一說,沒想到余抒紅著臉,點點頭。
安可:「我刀呢…你被哪個兔崽子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