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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程傾說話,她已經不好意思的,又埋下了頭。
夜既短且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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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斷斷續續下了大半夜的雨,也不知道雨是什麼時候停的。
程傾睡的不錯,起床後做了早飯,簡單的三明治,煎了雞蛋火腿,再加上芝士片和生菜,十幾分鐘就做完了。
余抒醒的晚了點,看見她做完早飯有點不好意思:「謝謝…」
程傾把餐盤端到桌上:「沒事。」
余抒在她對面坐下,她的頭髮簡單地扎了個丸子頭,唇色水潤,看來也不算太累。
她一連咬了幾口三明治,眼眸彎彎地笑:「你做的早餐很好吃。」
程傾嗯了聲,語氣淡淡:「現在不用換口氣了?」
余抒耳尖一紅,昨晚說了換口氣,後來聽見她說…再舔一會。
可是她已經努力了…好吧,她會再努力一點的。
程傾倒沒再逗她,像是心情不錯的樣子,進廚房給她拿了瓶牛奶:「喝杯牛奶。」
余抒:「嗯?已經有豆漿了呀。」
程傾:「沒事,再喝點。」
余抒:「你不喝嗎?」
程傾:「我不需要。」
余抒不解地問:「那我為什麼需要啊?」
程傾認真開口:「多喝點,長身體。」
余抒耳尖一紅:「哦……」
第06章
吃過早飯,余抒把昨晚換洗的衣服放進了手提袋。她目前還不會想把自己的髒衣服留在程傾家裡。
程傾在化妝,聽見客廳里動靜:「你怎麼回去?我順路載你一程。」
這話有點像逐客令了,但余抒沒多想:「不用,我去機場接個朋友。」
說到這裡,余抒才想起有件事還沒交代。
她走到程傾臥室外:「程老師,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程傾正在描眉的手一頓。
得,白天一到,她又開始叫她程老師了。
程傾沒回頭,借著化妝鏡看到余抒站在臥室門外,一步都不肯進來——相當有分寸感,未經主人邀請時絕不隨意踏入他人臥室。
她雙手扒在門框上,手指很白,探出來半個肩膀,像只扒著木頭的小倉鼠。
「什麼事,說吧,」程傾把眉筆蓋好,站起來往外走。
她化了個淡妝,妝容很清淡素淨:「我要去一場座談會,十點出門。」
余抒看了下掛鍾,現在九點半,她不能再磨蹭,直接從包里拿出證件:「我有件事要跟你交代。」
程傾失笑:「怎麼了?」
好端端地,把她的身份證、學生證、駕照都拿了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去民政局辦結婚呢。
余抒:「余、抒,我的名字。」
程傾:「嗯?」
余抒:「那天跟你約酒店的…是我朋友。」
程傾拿著她的證件,挑了下眉,瞭然道:「就是你替她上課的朋友?」
余抒:「…你怎麼知道!」
程傾:「很顯然。所以,你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余抒訕訕:「沒有了沒有了,你生氣嗎?」
程傾神色平靜地搖頭:「不吧。」
性和吃飯、喝水、睡覺一樣,都是生理需求,她在滿足自己作為一個成年人的正常需求。
最起碼余抒很合她的眼緣,儘管床上技術稍顯青澀,但這不就是她要求的嗎,真找了個情史豐富的,她反而不喜歡。
余抒:「啊?」
這反應比她想像中還要平靜一百倍。
程傾見她杏目圓睜的情態有點可愛,解釋了一句:「如果真是永州大學的學生,我反而在給自己找麻煩。計劃趕不上變化,一些小小的變化沒什麼不可以接受的,當然,在原則和底線以內。」
余抒發現她很理性。
因為清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所以對其他的事情都漠不關心。
她有點沒來由的失落,不過控制住了,又拿出自己列印的文件:「喏,這是按你之前說的,我打了一份紙質版。」
程傾的平靜神色短暫地被打破:「我看一下。」
其實都是那天說過的話,包括時間和地點,包括三個月後不主動提出來就默認結束。沒想到她竟然會列印出來。
眼前的女孩明明年紀不大,但挺嚴謹,做事很周到。
程傾點了下頭:「再加一條吧。把你的卡號寫上去。」
余抒哦了聲:「好啊,但我現在不記得卡號了,之後再說。」
程傾隨手把文件遞給她:「你裝著吧。」
時間已經不早了,余抒趕著去機場接嚴悅,把證件和文件都收好,站在玄關處換鞋,忽然想起她的雨傘,匆匆衝到陽台,抱在懷裡拿了出來。
程傾正好拿包出來,見她這副樣子,搖了搖頭。
一把傘而已,就算丟在這裡,她也不會不還她的。
「我跟你一起出去。」
「哦,好啊。」
兩人一起坐電梯出去,余抒仰起頭看不斷跳動的紅色數字,慢慢從『9』跳到了『1』。
停車場在負一層,程傾還要往下坐。
余抒先從電梯裡出來,笑著揮手:「拜拜。」
程傾朝她點了下頭。
電梯門緩緩關上,那張乾淨明亮的青春臉龐漸漸消失在眼帘。
程傾這才想起來,剛剛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