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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進廚房做飯的某人接了話:「正好,我們吃涮牛肉,你吃青菜葉子。」
余庭秋笑成一團:「你看這人,護短又小氣的樣子。」
余抒得意地揚起下巴:「我去幫忙,給你煮青菜葉子。」
余庭秋:「叛變得這麼快!余小蘿你沒良心!」
正在廚房忙碌的兩人停下來,相視一笑。
等菜洗淨,調料配好,火鍋就好了。
熱辣鮮燙的湯底,牛肉片在鍋里翻滾浮沉,咬上一口,又鮮又香。
余抒倒了三杯紅酒:「新年快樂!」
她的戀人,她最親的家人,她的未來。
真是很好很好的一個新年。
程傾看她高興,也難得縱容著她喝了半杯紅酒。
飯後余抒哼著歌,鑽進廚房收拾餐具。
回程開了幾個小時的車,又在廚房裡忙碌許久,站久了有點累。
程傾隨手揉了下後腰,看著窗外的天空問:「今年永州也可以放煙花了?」
余庭秋剛要回話,目光捕捉到她的動作,話到嘴邊改了口,意味深長地說:「我知道一家中醫推拿館,技術很不錯的,改天推薦你。」
程傾:「嗯?」
余庭秋以一種大家都懂的眼神看著她:「我知道你要面子,但年紀大了,不要任性。那些事情啊……差不多就行了,別太……」
程傾聽懂了一半:「什麼?」
余庭秋瞅了余抒一眼,才轉回來,一臉愉悅地看著她:「哈哈。」
程傾:「……」
她有點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預感到以後的調侃是少不了了。
第80章 番外(二)
交換的一年結束,有了這麼一個小小的插曲,大學時光飛逝。
余抒畢業了。
在繼續深造和工作這兩條路上,余抒選擇了工作。她一向學習認真,但比起課本,她更希望早日走出象牙塔,真正走入社會。
在一輪又一輪的海投、筆試、面試之後,余抒進了一家永州本地的設計研究院,商業項目相對少,跟非營利組織合作的項目占絕大多數。
畢業前兩個月,她開始跟進一個城中村危房改造的項目,正好趕在畢業那天拿到實習工資,錢不算多,只是夠花。
相對於程傾而言,她選擇了更有溫度的生活。
畢業典禮那天,為了慶祝余抒畢業,余庭秋訂了家湘菜餐廳,就在永大校外。
恰好程樂在填高考志願,拉著老父親在永州各所大學轉了一圈,也過來一起吃飯。
這算某種意義上的雙方家長見面。
余抒有點不好意思,余庭秋卻對她笑著說了句不用緊張。
她倒了酒,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程遠山說著話,把想問的、該問的都問了。
隱約有點像談婚論嫁的意思。
程遠山喝了點酒,醉意上頭,笑眯眯地問:「小余畢業了也好啊,工作也定了,看看要不要定個時間,年底先訂個婚,明年就把婚結了吧!」
「不行。」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一道冷硬,一道平淡,但都是乾脆利落的拒絕。
余抒輕輕抿了下唇,沒說話。
余庭秋沉著臉,看向程傾,目光無聲地問:你這老父親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程傾搖了下頭,對父親說:「這件事以後再說。」
程遠山一愣:「怎麼了?」
余庭秋笑了笑,神色緩和了些,給他倒了杯溫水:「程叔叔,繼續吃飯。」
程遠山還要再說什麼,程樂一把拉住他的衣服:「爸,幫我夾個雞翅。」
「你又不是沒長手……」老程同志一邊嫌棄小女兒,一邊動手夾了菜,也暫時跳過了剛才的問題。
但飯後等車,程遠山又說起剛才的事情:「剛剛是怎麼了,我不就提了一句,為什麼不行?」
程傾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問一句:「您著什麼急?」
程遠山:「爸爸看你這麼多年沒結婚,問都問不得?」
程傾攔下一輛車,幫他把行李放上去:「我的事不用您管。」
程遠山被她的話氣到噎住,但也知道是他從小跟女兒溝通太少,才讓她這麼不愛表達。
他重重嘆了口氣,才轉身拉開車門,沉著臉走了。
程傾站在路邊,看著這輛車消失在視線中,才收回目光。
不遠處傳來說話聲,她回過頭:「庭秋,你怎麼回去?」
余庭秋喝了點酒:「我,我有人來接,你們先回吧。」
余抒扶著她,不太放心地問:「誰來接?」
「唔……」余庭秋卡了下殼,「你見過的……那小孩。」
余抒知道她家裡搬進來一個姑娘,朋友托給她照顧,才十七八歲,白皙飽滿的臉頰,印著兩個淺淺的梨渦,就是不太愛好,被余庭秋調侃說是塊小木頭。
「好吧……」余抒看了眼時間,「她要多久才到?」
「她到馬路對面了,我上天橋了。」
等余庭秋揮手走了,程傾才發動車子:「回去吧。」
開車回到家,阿白先撲過來撒嬌,余抒心不在焉地給貓順著毛,還在想晚上的事。
程傾接了個工作電話,臨時有任務要忙碌,進書房前對余抒說:「先去洗澡,別等我。」
余抒嗯了聲,目光始終追隨著那道清雅端麗身影,有好幾次想開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