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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燈開著,卻沒人。
余抒拿起睡衣,找來找去沒找到自己的毛巾,往浴室走。
浴室是厚重的雕花門,她擰了下門把手,往裡推開。
一陣熱汽撲面而來。
下一秒,她呼吸凝住。
瀰漫的白色蒸汽中一道纖細婀娜的身體若隱若現,白玉般的光澤,曲線流暢,凹凸有致,是深秋飽滿而豐潤的果實,輕輕一碰就汁液四濺。
任誰也想不到,素日裡喜歡穿冷色調職業裝的她,原來有這麼好看的身體曲線。
過了好幾秒,余抒才回過神,她心快從胸腔里跳出來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臉頰火燒燒的…她幹什麼啊,搞得像耍流氓一樣!
可前幾次都是只開了床頭小燈的…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清楚地看見程傾的身體。
那雙淺茶色眼眸看了過來,不見慌張,依舊目光淡淡的:「你要進來一起洗?」
第23章 23
余抒語無倫次:「衣服,啊不,洗澡嗎,我不洗。」
她說著慌裡慌張往後退,直到關上門的時候,才聽見一陣壓低的,滿是愉悅的笑聲。
余抒:「……」
程傾就是故意的,她是故意逗她的!
余抒揉了揉發燙的臉頰,想起來早上在電梯間的時候,程傾也是面不改色地隨口說自己是她的學生的。
騙人精程教授!
余抒想回房間了,可是調侃歸調侃,她還是想跟程傾再解釋一下,而且,她的毛巾也還沒找到。
過了二十分鐘,程傾穿著浴袍出來:「你的毛巾掛在陽台上。」
余抒:「啊,哦,好的。」
原來她都知道自己是過來找毛巾的,剛才還故意那麼說!
程傾沒再去管她,她坐下了,解開干發帽,烏黑的長髮發尖還沾著水珠,臉頰被浴室的蒸汽蒸得更加瓷白乾淨,真正意義上的雪膚烏髮。
余抒收好毛巾,從陽台進來,本能地看呆了。
程傾放下吹風機,左手手肘搭在桌上,右手抬起頭,對她勾了勾:「過來。」
余抒鬼迷心竅地走過去,也在桌邊坐下了,偏偏還嘴硬:「幹嘛?」
程傾身體往前傾,打量著她的表情,忽然抬起手捏了下她臉頰:「氣的臉頰都圓成小豬了。」
余抒杏目圓睜:「什麼!」
她怎麼可以叫她小豬?從沒有人說她是小豬!
在她震驚的時間,程傾已經鬆開手,垂下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感受著那點細膩柔軟的觸感。
她微微彎了眉眼,淺茶色眼眸里倒映著余抒的影子,清醇聲音里是壓低的笑意,又往前靠近一點:「哦,原來你這麼容易炸毛啊?」
隨著她靠近的動作,余抒感覺到她的氣息都落在了自己臉頰上,溫熱、平穩,鼻尖是她身上清雅好聞的香味,源源不斷地將她籠罩起來。
余抒耳尖漸漸紅了:「我哪有…」
程傾看她這麼不經逗的樣子,笑著離她更近一點。
像是喜歡看她生氣炸毛,又喜歡看她臉紅不好意思的樣子。
柔和的燈光就這麼灑落下來,給她們鍍上一層朦朧而昏黃的光暈,這光暈給程傾冷淡的眉眼染上難言的溫柔,目光中就只有她一個人的影子。
她們的呼吸漸漸都同步調了,不知不覺間靠得更近了,鼻尖已經快要碰到,再近一點…就是可以接吻的距離。
余抒不自覺地抿了下唇又鬆開,唇瓣上閃閃淡淡的水光,像是在等人採擷的樣子。
直到電話聲響起。
那層溫和光暈被打亂了,余抒有點受驚,近乎彈了起來:趕緊拿過手機按了接聽:「哦…好的好的,老師您稍等,我馬上過來。」
程傾復又坐直了:「怎麼了?」
余抒:「後勤老師說明天會議結束後要辦活動,讓我現在去幫忙布置會場。」
程傾哦了聲:「那你去吧。」
語氣平平淡淡,一如往常,完全沒有了剛才逗弄她的樣子那麼親近。
余抒抬起手撫過胸口,感覺到紊亂的心跳終於漸漸平穩下來,關門出去時又回頭看了程傾一眼。
程傾像是察覺到她的目光似的,也抬起頭問她:「這麼晚了讓你們工作,有夜宵嗎?」
余抒點點頭:「有,剛剛電話里說已經準備好夜宵了。」
「哦去吧,忙完早點休息,不過…」程傾頓了頓,語氣帶了點促狹,「少吃點,小豬。」
余抒炸毛:「你才是小豬!」
什麼嘛…她心跳好不容易都平緩下來了,幹嘛還要刺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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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是會議的最後一天。
余抒拍完最後一個會場的照片,用ps修過,再把最後一篇通訊稿寫完,發給了老師。
她累壞了,靠著椅背,好久都不想動。
今天她忙到連水都顧不上喝,更不要說看手機。
微信里一堆紅色的點點,看得她強迫症發作,一個一個對話框點進去去。
點到倒數幾個,是她爸爸發過來的消息:「小抒,你怎麼定位在國外?你出國了?」
過了會看她沒回復,又問一句:「別到處亂跑。」
余抒伸手輕輕按住眼眶,緩了一會才將消息劃下去,點開安可的對話框。
安可問:「奶蘿,我們這幾天排練舞台劇了,進度很快。你缺了一段,回來得好好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