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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不增陷入沉默。
秦冠很認真地學著熵不增的樣兒仔細打量了好會兒這間小木屋,甚至還開煙盒看了下裡面已經發霉的菸絲……但很遺憾,他啥線索都沒找出來。
沒奈何,秦冠只得暫時歇了好勝心,調整心情,虛心地請教熵不增:「青月,這裡是不是有重大線索?」
「有。」熵不增不是喜歡故弄玄虛的人,重新翻到第六頁,點了點上面的問答記錄,「這個回答『山鼠』問題的……人,很可能不是原來的『阿諾德·海登』。」
「呃……」秦冠掃了眼頁面上無聊的對話,稍微思索了一下,才細思極恐地「臥槽」出聲。
「山里忽然升騰起詭異大霧,二十米外人畜不辨,大伙兒驚慌失措、收拾東西倉惶撤離,這是所有伐木場的人在回答『山鼠』提問時共同的回覆。」熵不增也有點被嚇道,「工人們甚至來得及捲走自家的鋪蓋,不用幹活、平時就是個大閒人的工頭海登,有可能連自己的外套都不穿、連煙盒菸斗都遺漏了嗎?」
「那不可能。」秦冠果決地道。
抽菸的人走哪都不太可能把煙落下!
「這特嘛居然還是靈異故事的節奏?」秦冠蛋疼地來了句,想了下,他又感覺哪裡不對,「誒,等下啊,你不是說要找繩子嗎,繩子是這工頭拿走的?」
「不好說,線索還沒連起來。」熵不增搖搖頭,合上黑皮本往外走,「伐木場裡就這麼個情況了,現在我們分一下人,搜一下周圍吧。」
伐木場不大,算上堆原木的空地也就一個半籃球場的面積,搜伐木場周邊方圓二百米內對玩家來說沒啥難度——黑夜加大霧兩重視線遮蔽DEBUFF對玩家來說是無意義的,鑑定術這個尋物神技玩家們應用得別提多純熟。
不過半小時的功夫,就有玩家甩出的鑑定術掃到了丟在灌木叢里的麻繩。
分頭帶人搜索的熵不增、秦冠匆匆趕往發現地匯合,找到麻繩的玩家開心地給他倆展示他從灌木叢里拖出來的物品。
熵不增看眼這條被捲起來的繩子,沖發現的玩家道:「你找到的時候這繩子就是這麼捲起來的嗎?」
「是啊。」發現的玩家道,「就很普通的這樣卷盤起來,丟在那邊灌木堆裡面。」
這次不用熵不增提示,秦冠也發現了亮點:「這繩子是被人有意藏起來的,對吧。」
熵不增凝重地接過麻繩,思索了會兒,抬起頭,視線往上轉了一圈。
接著,她又低下頭,打量周圍地面。
發現一塊藏在草叢裡的石頭後,熵不增快步走過去,蹲下來觀察。
秦冠是真的很努力在跟熵不增的節奏了,可就算他也蹲下來跟著熵不增一起看那塊石頭,他也實在是看不出什麼來……不得不再度虛心請教:「咋回事啊青月大佬,講解一下唄。」
熵不增抬起骨爪,在石頭上點了點,又嘗試著推了下石塊。
以亡靈的力量,也能推動。
這塊形狀並不規則的石頭最高的部分有三、四十厘米左右高度,寬度也有二十多公分,拿起來很困難,推動、踢動還是可以的。
「……原來如此。」熵不增幽幽道。
「什麼原來如此啊?!」秦冠都快抓狂了。
「香草,你記得『山鼠』對村民的詢問嗎?」熵不增道,「『酒鬼麥克』聲稱森林裡有吃人的怪物,這個怪物像熊一樣強壯,有著豹子一樣的尾巴,牙齒比小孩的手臂還長……」
「那不是村民鬼扯蛋的嗎?村民自己都說是那個酒鬼在吹牛了呀。」秦冠一腦門的問號。
「沒錯,確實是吹牛。」熵不增點頭,「底層有些人確實有忽視客觀事實、喜歡危言聳聽譁眾取寵的毛病,但這些人本身沒什麼見識,想像力是比較匱乏的,他們誇大的言論必須有一定的現實為依據。」
「比如對這個吃人怪物的描述,像熊一樣強壯,是因為村人認為野獸中最可怕、最有威懾力的是熊,再加上怪物般的、誇張的尖牙,只是說出來都會讓人感覺恐懼。」
頓了下,熵不增又幽幽地道:「但是,為什麼要加上『豹子一樣的尾巴』這麼個描述呢?豹子的尾巴哪來的驚嚇點?」
秦冠愣了下。
他的智力肯定是沒什麼的問題的,只不過他只是普通人裡面腦子比較靈活的那一類人,跟天才有一定的差距。
熵不增都提示到這個程度了,秦冠再反應不過來,那就白瞎了那關注他的百萬粉絲了。
僵硬地把視線移到熵不增拿著的那捲麻繩,就算明知道自己只是在玩遊戲、只是在做遊戲裡的任務,明知道雖然遊戲裡是晚上但現實里是大白天,秦冠也感覺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所以說……是人?吹牛的酒鬼看到的,其實是人,和繩子連在一起的人?」
「是啊。」熵不增再度用手指骨點了下能被亡靈的力量推動的石塊,抬起頭,再度望向上方。
這塊石頭的斜上方,有一根旁邊大樹伸過來的、離地面大約三米左右高度的樹枝。
人和繩子放在一塊兒的場景,能把一個成年男性村民嚇到,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一具吊死的屍體。
「等會、等會,這麼說來,酒鬼麥克在他編造的謠言裡面還加了個獵人進去,就是說,那個村子裡的獵人也跟這事兒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