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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部,手臂外側、雙腿都有數量不等的新鮮刮蹭傷口,妙筆生花已經用生活職業藥劑師產出的藥品為他們止血,創面較大的地方也裹上了紗布。
除了這些新鮮傷口外……這兩名獸人短袖布衣下的兩條胳臂手肘外側上還有不少明顯的陳舊傷痕,手腕處、腳踝處有被長期拘禁留下的約束傷,腕部和踝部的皮膚都磨爛了……
紀棠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被安置在旁邊帳篷的人族少年也有類似的舊傷,只是約束傷的情況沒有這兩名獸人嚴重。
經歷過流放鎮的亡靈誕生史詩任務和上次的遠征任務,紀棠對這個世界的黑暗屬性已經有所了解,看看這三人的體表創傷,紀棠很難不懷疑這三個人搞不好是從什麼非法拘禁的窩點逃跑出來的……
「紀大神,你在看什麼呢?」給我吃藥見紀棠蹲這半天沒動,也好奇地蹲了下來。
玩家這個群體最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別管戰鬥場合裡面是不是豬腦子打出了狗腦子,私底下也能混到一塊兒玩……雖然兩邊因為競爭領地聲望第一的關係處於敵對立場,但不妨礙給我吃藥尊敬紀棠這個指揮團戰和下場作戰都特溜的大佬。
「我在想,這三個……NPC,逃出來的地方應該離咱們這裡不遠。」紀棠道,「你們看他們這手腕,腕骨一圈的皮膚都是爛的,這肯定是長期被拘禁留下的。」
「這周圍難不成還有個黑煤窯黑磚廠什麼的?」給我吃藥眼睛一亮,「等會,這意思是咱們搞到了個大任務?!」
「誒?有可能!」妙筆生花大喜,激動得髒話都飈出來了,「咱們亡靈種族誕生的史詩任務也是從非法拘禁開始的,沒準兒把這個任務搞定了獸人族就能選了!特嘛的這次老娘一定要砍號重練!」
紀棠:「……」
你們能不能別老是任務任務的……
而且開放新種族吧,紀棠覺得不太可能——專家組幾千萬的糖衣炮彈打出去「目標」都沒肯接,按那些大佬的推測,「目標」很可能受某種限制不能在短期內開放更多玩家名額。
當然,這話沒法說,於是紀棠換了個話題:「你們有誰觸發到任務了嗎?」
「呃……沒。」給我吃藥&妙筆生花齊齊搖頭。
「你們撿到這幾個人的時候,他們沒有攜帶什麼……任務物品之類的?」紀棠又問。
妙筆生花拿起放在旁邊的圓盾:「沒呢,就一把長劍一個盾,我鑑定過了,只是白板裝備。那周圍我們也搜過了,啥也沒發現,任務也沒彈出來。」
給我吃藥補充道:「一開始我們還想著這幾個NPC後面可能有追兵,特地在原地等了半個多小時,啥也沒等到。」
「先能等他們醒過來交互看看吧,也許這任務不是碰到就能觸發,需要先對話解鎖劇情之類的。」熵不增插了句嘴。
她話音剛落,帳篷里的幾人便聽到外面傳來聞者傷心聽者流淚的絕望悽厲慘叫聲……
「我靠啥玩意?」
「咋回事?」
「怎麼了怎麼了?」
幾人湧出帳篷外,便見……隔壁帳篷照顧那個人族少年的玩家正狼狽地從裡面鑽出來……
「裡面那小孩醒了,看到我們就狂叫喚,還拿我給他抹藥的鋼瓶砸我。」採集玩家一臉委屈地道。
妙筆生花等人:「……」
「我看看。」妙筆生花湊到帳篷前,拉起門帘往裡面探頭。
只聽「哐啷」一聲,妙筆生花都還沒看清楚裡面啥情況呢,一個小鋼瓶就砸到了她的正臉兒上。
妙筆生花「我靠」一聲捂臉後退,卻聽一聲暴喝,那個風一吹就倒似的黑髮少年抄著條摺疊凳從帳篷里衝殺出來,哇呀怪叫著要跟擋帳篷門口的妙筆生花拼命……
「尼瑪嗨,這遊戲還搞農夫與蛇這套?!」給我吃藥驚了。
「別扯淡了,快拉住他!」熵不增氣笑不得。
紀棠一臉黑線地上前,從後面攬住發狂的黑髮少年,一邊將其摁倒在地,一邊吩咐熵不增:「去三輪車上拿條帶子來,再拿條毛巾。」
亡靈的力量不大,控制住個虛弱的少年人倒還沒啥問題,拼命怪叫掙扎的黑髮少年很快被綁貨物用的寬帶子捆住手腳、嘴裡塞了毛巾,被迫安分下來。
一群玩家保持安全距離、圍著這個滿面驚恐地瞪著他們的小孩,都犯了難。
「好像語言不通啊,他剛才叫嚷那些話我是一個字沒聽懂。」妙筆生花為難地道,「咱們這要怎麼說,去叫高級NPC來?」
「NPC住的帳篷都有防騷擾設置呢,不然我們鬧這麼大動靜他們早提刀出來砍人了。」熵不增幽幽地道。
「這幫NPC怎麼對我們亡靈意見就這麼大勒?」給我吃藥一臉不爽。
其他人紛紛附和,就紀棠閉緊了嘴巴。
用句拉轟哥那邊那個幻靈的口頭禪,有一說一,換他一睜眼發現自個兒被一群會說話會動的骷髏架子圍著轉,他也得暴起拼命……
「這樣,我記得遊俠塔特爾喜歡吃甜食,他跟哈爾負責的那輛三輪車裡應該有甜的,去拿點來哄哄看這小孩,沒準有用。」紀棠提議道。
熵不增跟妙筆生花對視了一眼:「那行,試試看。」
於是這幾人便一點兒猶豫沒有、立馬動身去偷塔特爾的存貨……
因為亡靈們只對裝備感興趣的關係,高級NPC們誰也沒想到過這幫亡靈還會打他們存糧的主意,滿載物資的三輪車就丟在帳篷外,連擋雨防潮的篷布都沒用繩子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