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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姐你是這裡的常客?」
「嗯。」周秀無奈地攤手,「本來想說讓你報我名字的,結果你自己都要了,就只能算了。」
周秀看了圈,「不過就兩個人,你怎麼開了個這麼大的包廂?」
「因為今晚人比較多,就剩這個了。」林一染說話時為了增加自己的說服力,還努力看著周秀的眼睛。
「你知不知道,人說謊的時候總是會努力和別人對視?」
林一染:「……」
周秀也沒揪著這個問題不放,打趣完後就說起正事:「對了,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顧小姐了。」
林一染頓時來了精神,「那她們在哪個包間?」
「就我們隔壁。」周秀指了指自己身後的牆壁。
林一染下意識起身,但看到周秀又訕訕地坐回去,「秀姐你知不知道嫂嫂過來是要做什麼?是要解約嗎?」
除了這個解釋,她實在是想不出別的理由來解釋顧簡溪怎麼會突然和冠心的人見面。
周秀撇嘴,「說不定是迫於壓力向高層服軟了。」
林一染下意識反駁:「嫂嫂才不是這樣的人。」
「不是這樣,那是哪樣?」周秀有些不是滋味,明明她們才是認識多年的好朋友,怎麼這一得病後反而林一染的心裡顧簡溪的地位反而還比她高了?
林一染不知道周秀怎麼突然這麼酸溜溜的語氣,起身走到對方身邊坐下,扯著對方的衣擺,「秀姐~」
「好了好了,這麼大個人了還撒嬌。」說是這麼說,但周秀還是吃這套的,臉色快速回暖。「我聽線人說中午的時候顧簡溪突然和經紀人提出了解約的時候,然後就有了個今晚的這個鴻門宴。」
鴻門宴?果然有大事情要發生了。
林一染往後靠牆壁上,但怎麼都聽不到一絲聲音。
周秀看見她的動作,搖頭,「這裡隔音還不錯,你是不可能聽到那邊的話的。」
林一染摸了摸鼻子,老實坐回位置上。
*
——嫂嫂,我聽秀姐說你約了冠心的人見面。要是冠心的人趁機提什麼過分的要求,你千萬別答應。
林一染看著發送過去的文字,長嘆口氣。
身為創造顧簡溪的人,她最清楚顧簡溪這人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不由得有些擔心隔壁是怎麼個情況。
周秀拍了拍她肩膀,「放鬆點,冠心那些人又不是吃人的老虎,顧小姐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林一染不贊同地搖頭:「有些人可比老虎可怕多了。」
「你說的那是母老虎吧,嗷嗚。」
林一染沉默片刻,然後摸了摸手臂,「秀姐你這冷笑話……好冷。」
「喂喂餵。」周秀翻白眼,起身拿起一瓶啤酒,擰開放林一染面前,「隔壁真有什麼事情我們也能看到,你別多想了。而且我們來這裡可是來放鬆一下的,趕緊痛痛快快喝一杯再說吧。」
看著面前的啤酒,林一染有些遲疑。
千杯不醉,還是沾酒就醉,她還沒試驗過呢。
她還是選擇穩妥點,說:「我畢竟剛出院,可能還是不要喝酒比較好。」
「你覺得我像是那種為了跟你喝酒就不顧你身體健康的人嗎?」周秀輕哼了聲,「你放心,我問過醫生了,她說稍微喝點度數低的啤酒完全沒事。」
「我突然覺得有些頭暈。」
「頭暈你怎麼捂住臉頰?」周秀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的謊言,「染染,你不會是不能喝酒吧?」
林一染遲疑地「嗯」了聲。
周秀把這當做「認知障礙症」的一個表現,並沒放心上,直接拿起啤酒塞林一染手上,「你放心,不能喝酒什麼的都是假象。你試一試,保准你會發現自己是千杯不醉的體質哦。」
林一染:「……」
喝,還是不喝?
林一染放下杯子。
「嗯?」
「我去一下廁所。」林一染輕咳了聲,「剛才吃的有點多了,肚子有點不舒服。」
周秀不信,但奈何沒證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林一染快速躲進廁所。
進了廁所,林一染才鬆了口氣。
但這只能拖延一段時間,一會兒出去還是得面對喝酒的窘境。
她擰開水龍頭洗了把臉,讓自己稍微冷靜下來。
「你以為你是什麼……不過是……還真以為……」
耳邊突然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林一染猛地愣住,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被刺激起來了,渾身僵硬地緩慢轉頭。
沒看到什麼全身透明的奇奇怪怪的人影,這讓她鬆了口氣。
不過不是鬼魂,那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
她轉了圈,最後發現是隔壁牆壁傳來的,連忙把耳朵貼在牆壁上。
雖然能聽到有人在說話,但背景太嘈雜了,她完全聽不清另一頭在說什麼。
聽了會兒,她不得不放棄偷聽的計劃,整理了下衣服就出去了。
周秀抬起頭,「我還以為你還要等好久才能出來呢。」
林一染訕笑,「沒有,就是洗了個手。」
「這樣啊,那我們來喝酒吧?」周秀拿起啤酒,「度數很低,你不用擔心會喝醉。」
林一染第一次喝啤酒喝醉的時候也是因為聽了同樣的話,這會兒再聽總感覺回到了當時的場景。
那是高中畢業的謝師宴,她們一群同學給老師敬酒,然後有男同學慫恿她們一群女生,建議沒被接受就惡作劇地往她們的飲料里加了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