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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麼呢?」顧簡溪出來就看見林一染在飲水機邊猛灌礦泉水,提醒道,「晚上還喝這麼多水,小心睡不踏實。」
林一染聽出對方的言外之意,想了想,拿了一瓶新的礦泉水遞過去,一臉誠懇地說:「嫂嫂你剛才一直發熱現在肯定很渴,喝口水吧。」
一個人睡不踏實,還不如兩個人睡不踏實,畢竟半夜醒了兩人還能做個伴。
她那點小心思全都在臉上,顧簡溪一眼就看出來了,但還是接了過來,擰開蓋子抿了口,然後又在林一染眼巴巴的眼神中又慢悠悠地再喝一口。
一口又一口,喝了三分之一的時候顧簡溪就放下了。
「誒?」林一染眨了眨眼睛,「嫂嫂,浪費不好。」
顧簡溪贊同地點點頭,然後把剩下的水瓶遞到她面前,「那你幫我喝完吧。」
林一染拿著水瓶,一臉懷疑人生的神情望著對方:「???」
「你不是說浪費不好?」顧簡溪眉目含笑,環抱雙手,「那你要喝了嗎?」
林一染當然不能喝。這水可是顧簡溪喝過的,她要是再喝了,那豈不是相當於和對方間接接吻了?
她搖了搖頭,把水瓶放回桌子上,「有時候適當的浪費更能促進國民消費。」
「這樣啊。」
顧簡溪臉上沒絲毫調侃的神情,但林一染還是臉蛋一熱,努力轉動腦子試圖岔開話題。
「咚咚咚——」
林一染當即說:「我去開門。」說著就「噠噠噠」地小跑向門口。
開門後她看到一個端著托盤的工作人員,這才想起來自己預定了晚餐和一些日常的藥品,道謝後伸手接了過來。
「晚飯嗎?」跟在後面的顧簡溪看到托盤,一邊問一邊接了過去。
「嗯。」林一染關上門,「嫂嫂應該還沒吃吧?我叫了兩份粥就和一些清淡的配菜,你也可以吃一下。」
顧簡溪睡了一天,也沒吃什麼東西,這會兒也確實餓了,笑著應下:「那我就不客氣了。」
趁著顧簡溪準備喝粥的縫隙,林一染不著痕跡地走到剛才的桌子前,把對方剩了一半的礦泉水拿下來丟垃圾桶里。
「哐當——」
顧簡溪回頭,「怎麼了?」
「沒什麼。」林一染往前一步擋住垃圾桶,然後才走向顧簡溪,完美擋住對方的視線。
顧簡溪不疑有他,拿起一雙新筷子遞了過來,「趕緊吃飯吧。」
林一染接過筷子,但並沒去對面的位置坐下,而是說:「嫂嫂你往裡挪一挪,我坐外面。」
顧簡溪往裡挪了挪,視線卻不著痕跡地掃向之前的桌子,上面的礦泉水瓶果然已經不見了。
不過她也沒點破,自然而然地收回視線,當做什麼都沒發現。
*
吃完飯已經是九點過了,兩人一起收拾了下袋子放門口,然後就坐沙發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林一染實在是受不了這種安靜又詭異的氛圍,想了想,開口說:「嫂嫂,你才退燒,要不要先去休息?」
顧簡溪:「睡了一整天了,我現在不困。」
林一染想了又想,實在是找不到什麼話題,乾脆拿起茶几上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好巧不巧,電視上正播放血愛情劇,男女主摟在一起忘情地親吻著。
激烈忘情的氣氛仿佛透出了屏幕,點燃了四周的空氣。
林一染頓了下,迅速換台。
這次是動物頻道,旁白正在解釋「春天……是萬物復甦的季節,也是動物們繁衍後代的季節……」
林一染已經不敢看顧簡溪的臉色了,繼續換台,然而實在是沒什麼好看的,只能關掉電視,建議道:「不然嫂嫂我們來看電影吧。」
顧簡溪挑起嘴角,問:「構建社會主義的那種嗎?」
林一染:「……」這一定不是她認識的顧簡溪,她認識的顧簡溪是正直又高冷的,才不會像現在這樣露出一臉「邪魅」的表情。
或許她現在是在做夢。
林一染深吸口氣,閉眼睜眼,再看顧簡溪,對方臉上掛著她認知里的那副冷冷淡淡的神情。
剛才果然是錯覺麼。她在心底嘀咕,思索著自己剛才應該是幻聽了,自動跳過剛才那個話題,說:「嫂嫂,你應該還要看劇本吧,我就先回去了,有事情的話電話聯繫。」
「你要回去睡?」顧簡溪還以為林一染這次也要留下來陪她呢。見林一染點頭,她當即抬手扶額,「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喝了涼水,感覺額頭又有點熱了。」
林一染有些心虛,伸右手去探對方的額頭,左手則是放在自己額頭上作為對比,隔了會兒才疑惑地回答:「沒有吧?」
「有吧,可能是你的手太熱了,所以沒那麼敏感。」
「這樣嗎?」林一染縮回手,「那嫂嫂你趕緊回床上躺著休息吧,我去給你拿藥和退熱貼。」說著不給顧簡溪反應的時間,她伸手扶著顧簡溪回臥室,又給對方蓋好被子,這才回大廳拿藥。
這會兒也沒有熱水,她只能拿了一瓶新的礦泉水給顧簡溪喝藥。
看到新的礦泉水,顧簡溪第一句就是問:「我剛才不是還剩了半瓶水嗎?」
「沒有,不可能,你記錯了。」林一染快速三連否定,並把礦泉水塞對方手裡,僵硬地岔開話題,「趕緊吃藥吧,一會兒掉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