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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子裡關著的,是兩條大型獵犬。
其中一條,體長1.4米,誇張的肌肉體型,棕色的短毛,一雙大耳垂在兩側,前吻端成方型,嘴寬闊,顎部肌肉發達,十分有力。
一張嘴,就能看到一排尖利的牙齒。
而另一隻,體型要比它瘦了一整圈,但肌肉同樣非常誇張,超跑般流線的梭形身軀,白色的皮毛,三角形的狗頭。
一看就是行動敏捷迅速的主兒!
這兩條狗,正是崔義安時常帶在身邊,最引以為傲的狗王:大頭和瓦殺!
且不論崔義安的追獵本事,他獵人世家家傳下來的培狗方法,在國內乃至世界上,都算是一絕。
只可惜。
崔義安被抓,現在留下來的頂級獵狗,就只剩下這兩條。
隨著陳昂將大頭跟瓦殺拎出來,一路沿著開普敦國際機場的停車場,走到一輛黑色豐田MPV車前。
劃拉。
車門拉開。
裡面走下來一個身穿黑色T恤,扎著短馬尾的白人男子。
從步伐動作的利落程度可以看出,這個人肯定受過專業訓練,而他一抬頭,一張略帶英倫范兒的鷹鉤鼻臉,望著陳昂,咧嘴一笑:「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陳昂伸手跟鷹鉤鼻白人互拍了一下。
此人。
正是之前與王奎在葉門引渡動物園時,發生過激烈衝突的漢默·奧戴爾!!
沒錯。
陳昂與王奎第二次不可調和的矛盾衝突,正是因為這個鷹鉤鼻。
當時葉門任務失敗。
漢默從戈壁山頂逃脫,撥打出電話的人,正是陳昂!
「崔呢?」
漢默看了眼陳昂身後,除了兩條獵狗,並沒有其他人了。
陳昂搖了搖頭:「被抓了!」
「那太可惜了……崔可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漢默攤開雙臂,遺憾地嘆了口氣。
他與崔義安認識不長,基本都是通過陳昂聯繫。
但自從幾個月前,他與崔義安、卡尼普,合作領著一名歐洲富豪獵殺白犀牛。
那一票,漢默看出了崔義安出色的反偵察能力和追獵本領。
這樣的人物折在了華夏。
可惜了。
「先上車吧,老闆已經在酒店等你多時了!」
畢竟只是和做過一次,很快,漢默就恢復了原來的表情,拍著陳昂的肩膀,伸手指了指車內。
「啊……它們不能上車……」
正當陳昂準備領著大頭跟瓦殺準備進去的時候。
忽然,漢默伸手攔住了兩條獵狗。
「咯……」
「汪!」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敵意,大頭跟瓦殺瞬間壓下身子,露出了牙齒,惡狠狠地盯著他的襠部,隨時準備攻擊。
「這兩條狗都是崔的夥伴,與一般的獵犬不同……」
陳昂解釋了一句。
誰知,漢默滿不在乎地點著頭:「我知道,但老闆不喜歡車被弄髒,所以,還是把它們放在後備箱吧!」
望著漢默那一雙看似微笑,卻含著冰冷的眼神。
陳昂明白了,於是領著獵狗走向後尾門,摸著大頭和瓦殺的腦袋,深吸了一口氣,嘆道:「暫時先委屈你們一陣兒……」
這句話。
既是對大頭和瓦殺說,也是對他自己說的。
漢默雖然是軍人、僱傭兵出身,半路轉行干盜獵,沒有形成與獵狗的羈絆,但並不代表他不懂老派獵人與獵狗的感情。
可他仍舊擺出這個態度。
只有一種可能。
老闆對他的態度變了!
也對。
華夏的攤子全部被廢掉,他陳昂也變成了光杆司令,等於是失去了賺錢能力。
在資本的眼中。
你能創造利益,他們會瘋狂、熱衷地捧你。
一旦你無法創造利益,那麼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拋棄掉你。
資本是無情的。
如果不是陳昂本身擁有實力,估計回南非,老闆都不一定會見他!
王奎……
咯吱。
想到這小子,陳昂便死咬著牙根兒,顯然,他將自己現在的一切遭遇,全部歸咎於王奎的身上。
「阿嚏!」
華夏,海清鄯州,公安總隊醫院病房。
王奎猛地打了一個噴嚏。
「怎麼了,是不是受涼了……」
見狀,東方妙擔心地摸了一下王奎的腦門,生怕他體溫異常。
剛經歷過嚴重失溫的患者,最怕的就是受涼感冒。
「沒有,估計是誰在背後叨咕我吧……」
王奎揉了揉鼻子,啐罵一句。
看著他可愛的樣子,東方妙忍不住笑了一聲,旋即握著王奎的手,直接俯身,躺在了他的小臂上,伸出蔥嫩的食指,輕輕地在他手掌上,來來回回地畫著圈,並輕聲道:
「無論是陳昂,還是他背後的公司,往後的路,我都會陪你一起走下去……」
聽到這句話。
王奎心裡暖暖的,抬起右手,輕輕地撫摸著東方妙的腦袋,手指在她柔潤的黑髮間,來回掠過,勾起陣陣幽香。
「行,下次再有事兒,我肯定叫著你!」
一夜無果。
第二天一大早,來的人竟然比昨天還要多。
不光是趙仲衡他們,還有朱長山、楊武、趙隊和葉振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