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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她的錯,面對丈夫時的羞愧,幾乎壓垮這個懷孕的女人。
下一瞬,一口滾燙的鮮血噴在林詩音的衣裙上,她半張臉也沾染上海蟾尊口中噴出的血,林詩音如同受到海蟾尊無聲的辱罵,撲過去抱住海蟾尊,想藏在他懷裡躲過眼前可怖的現實。
「你怎樣了?!別嚇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懷孕哈哈哈哈
她竟然會懷孕,海蟾尊第一次動作粗魯地把林詩音從懷裡扯出來,雙手握著林詩音的肩膀,妖異的雙眼像是在冰里淬過,用寒意做刀,一寸寸刮著林詩音臉上的皮肉。
林詩音被海蟾尊從懷裡扯出來,手順著海蟾尊的力道,就勢扯散海蟾尊胸前的珠絡,碧色的珠子滾落了一地。
「詩音,我來了,你不必在害怕,來!我帶你回家,肚子裡孽種我會為你取出,欺辱你的人今天便會死在海蟾尊的劍下!」
海蟾尊單手運功,方圓百卉從地上飛入手中,殺招再發,衝著玉離經的面上打去。
亂了亂了,恨意,屈辱,讓這個男人失去理智,他只想讓玉離經喋血當場。
雲忘歸趕來見勢不妙,一劍橫空劈下擋住海蟾尊的劍招,麻煩大了,自家有錯在先,不怪別人打上門來,但總該給個談話的機會,唉呀,先攔下海蟾尊再說。
林詩音推攘著離開海蟾尊的胸膛,眼淚血跡混在她白皙的皮膚上,讓她看不清眼前的戰局,可海蟾尊沒有移動過,借著海蟾尊想把自己,按回懷裡去的動作。
柔軟的鞋底踩到圓潤的珠子,林詩音順勢摔倒在地,立刻下身流出鮮血,衣裙變成艷紅花一朵。
突發的事件,交戰的海蟾尊三人都沒有預料到,連君奉天都趕不及阻止,眼睜睜看林詩音滑到在地,抱著肚子痛苦的□□。
鳳儒趁著所有人愣住的時刻,衝過去查看林詩音的狀況,不妙!剛有起色的身體,又再度受創。
她沒有管嚇呆住的男人們,把林詩音一把抱起送回房間,還能救,自己動作快一點!
君奉天乾脆把玉離經交給雲忘歸看著,自己看著海蟾尊,幾人沒心思再戰,跟在鳳儒身後離去。
看著一路上滴落的血跡和透明液體,玉離經到最後是被雲忘歸架到房間外。
屋內的女人的哀嚎聲,和一盆盆端出去的血水,讓人看得眼皮直跳,空氣里濃厚的血腥味,讓人想要嘔吐。
女人的聲音漸漸變得低微,後面詭異地安靜下來,眾人明白可能晚了。
在場除了海蟾尊『呵』地冷笑一聲,也沒有了動靜。
鳳儒默默走出房間,眼神掃視眾人,定在玉離經的身上說「玉離經,你進去吧,詩音她現在想要和你說話。」
「免了,人我現在要帶回去,改日海蟾尊再上門『請教』。」海蟾尊譏諷地再開口「倒是省了我再廢一番功夫。」
「你!」這人,雲忘歸心火竄起,想要和海蟾尊動手,被君奉天攔下,他一道勁氣敲在海蟾尊后頸,讓雲忘歸抱住被敲暈的海蟾尊后,君奉天才說「這件事等她好一點,即刻解決,不能讓仇恨再也解不開。」
「現在,你去吧。」
玉離經走進房間,看著床上臉色慘白,眼眶赤紅的林詩音,心裡產生畏懼的感覺,步子竟然邁不開,床的另一邊上,擺著蓋白布的小木盒。
那是,他們的孩子。
玉離經的指甲扎進掌心,短暫幾秒的猶豫後,他邁動如同生鏽的雙腿走到床邊,對上林詩音失去光彩,灰濛濛的雙眼,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孩子沒了,就在剛才他還會動呢,現在變成冷冰冰的一團爛肉,躺在盒子裡。」
林詩音突然從床上掙扎爬起來,抓著玉離經的領子,惡狠狠地說「最開始我就不想要他,但他在我肚子裡慢慢長大,小手小腳會動以後,我捨不得,捨不得他!!!!」
「玉離經你說的保護呢?!是你要的他,他現在死了你知道麼!!!」
她的眼睛中痛苦的情緒,淹沒了玉離經的思緒,玉離經的四肢都開始不自然的痙攣,愧疚、後悔、痛苦、種種負面的情緒,使他感覺自己被丟進深海中溺斃。
他不知道說什麼,可是必須要說什麼,張開嘴後,玉離經卻止不住的咳嗽。
林詩音看著眼前的玉離經,鬆開手倒回床上,眼淚已經流幹了,在情緒爆發之後脫力,她突然覺得沒意思,非常沒意思,「玉離經,我們的相遇是一場錯誤,不能再繼續錯下去了,要停止這個錯誤。」
玉離經想握住林詩音的手,林詩音躲開玉離經的動作,往他手中塞入木盒。
做完這個動作的林詩音臉色迅速灰敗,身上竟然籠罩著層死氣。「詩音,你不能這麼去了,孩子已經。。。。你不能再。」玉離經看出林詩音已經存著死志,哽咽地哀求著她留下,不要隨著孩子離去。
「我最後求你一件事,莫要責怪海蟾尊,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林詩音失去血色的嘴唇發顫,神色痛苦,可仍為海蟾尊向著玉離經求情。
「他也是個可憐人。」
說完話後,林詩音閉上眼睛不再理會玉離經,她不想再看他眼中複雜的思緒。
只是不小心麼,哈,玉離經突然露出微笑,配上他陰沉的眼睛顯得十分駭人。
玉離經捧著木盒離開後,林詩音的腹部突然被什麼從裡面頂了一下,林詩音眼睛都懶得睜開,伸手把腹部的凸起按下去,小聲說「阿娘的小寶貝,你乖乖地藏好,別再出聲,很快阿娘就能帶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