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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了有半個月,玉離經每過七天便會送來一次藥,她喝了藥後,身體漸漸恢復,奇怪的是每次喝下她總會犯困。
在不自然的入睡中,混沌模糊的夢境裡,記憶的碎片穿梭在淡灰的迷霧中,磨得她腦子疼。
有時是圖書館裡一排原木座椅,有時是昏暗屋子裡的無數牌位,又或者是現代裝和古裝的人影圍著她轉,張著嘴不知道是在喊什麼。
恍惚著感覺肚腹內一陣陣灼燒刺痛,口鼻感受到濃烈的血氣,眼前人的紅衣晃花了林詩音的雙眼。
全部是回憶起的過去,太細碎無法串聯提取完整的信息,還是玉離經察覺了什麼,導致獲得的記憶不夠完整,她的內心無比的煩躁。
今夜,玉離經前來送藥,她一定要纏住他,不能再讓他什麼都不說的離去。
持續收穫著的記憶,和玉離經溫和又含著情意的眼神,給了林詩音足夠的底氣,玉離經的猶豫和她有什麼關係,遲早要踏出步子,不如就讓她先動。
玉離經提著食盒,趕到別院,看見院中坐著的林詩音,披著水色的斗篷的背影,長長的黑髮垂落在地和紫色的落葉糾纏在一起。
她轉過頭望著他,淡淡的月光照亮她眼中的哀愁,玉離經半垂著眼帘走過去,在旁邊的石凳下坐著,氣氛越加的沉默。
半晌,林詩音伸出手放在玉離經的掌心,「人生何處不相思,幾多心事有誰痴,這兩句詩合你的心麼,玉離經。」
「你已經知曉,也無需在意我的想法。玉離經自己做下錯事,剩下所有後果都將由自己承擔,你再等待一段時間,解決你身上的問題後,我會想辦法。」
「你能有什麼辦法!玉離經!」林詩音的眼淚奪眶而出,把桌上的食盒掀到在地。
「你說你的妻子失蹤後和別的男人待在一起,再度找回後,你心裡會不在意?哪怕不在意,你能堵上所有人的嘴嗎?!」
玉離經的話裡有話,林詩音不敢深思,只能找出最激烈的矛盾,擾亂他談話的節奏,你太過聰明了,居然能抵抗住她身上的能力,嘗試著解開謎題。
是詩音小看你了。
「我,是我對不住你。海蟾尊對你做的事情,阿碧已經給我說了,他的身份我同樣會去查探,你身上的問題,我也會想辦法解決。」
「你想說的只是這些?」
玉離經明白作為一個普通女子,能忍耐到現在才爆發已經很了不起,能把脾氣痛快發出來,以後身體恢復得會更快。需要耐心等待,查明真相時,才是他正式處理彼此關係的時機。
林詩音在內心中冷笑道,怎麼可以給你清醒的機會!現在失去大部分理智的你,都能夠條理清晰調查,已經很可怕了。
她應該感謝自己擁有的被動技能,不然這種男人也是屬於不好騙的類型,甚至能不能接近都是問題。
林詩音走到玉離經面前,右手捏著他的下巴,左手蓋住他的眼睛,吻上他小巧豐潤的嘴唇。
你要給我繼續昏下去。
不再像她以前在玉離經表現出的那樣純潔,林詩音用盡全力撩撥眼前的男人,看他顫抖著的可憐模樣。
為什麼不一掌拍開她,是嘍,怕體質普通的自己受傷,林詩音摸上他冰冷的金色發冠,那就只能你自己受傷了。
以為騙到的是個單純的小綿羊,沒想到是個芝麻包,和海蟾尊的麻煩程度不相上下,居然除了對付海蟾尊,還開始探尋她身上的秘密。
「我身上有什麼秘密,你自己睜開眼看看啊!」林詩音解開披風,拉開單衣的帶子,強行把玉離經的手放在她的腰上。
「你!」
玉離經說不出心中的感受,厚重的澀意鈍刀子似的割在他的心上,是自暴自棄,或者這才是她的真面目?
「留在海蟾尊身邊,我能找到回家的路,他對我也算是不錯。」林詩音扯開他的腰封,「你要怪便怪老天爺,讓我們相遇。」
紫色的葉片落在雪白的肌膚上,隨後被女人纖長的手指碾碎,林詩音披著白底紫色繡紋的外袍,赤著腳站在庭院裡。
嗯,沒想到呢。
人會哭著跑走,初戀的美好印象,破碎的後果有那麼嚴重?並且她才是被睡的人,怎麼玉離經哭得像個大姑娘一樣,散著頭髮就跑沒影了。
美貌、身體都是林詩音的本錢,是她趁手的武器,用來交換利益的籌碼。
她怎麼可能留在苦境,她要回家,要找回過去的記憶,沒有過去的人,不會擁有未來。求真心,誰能保證會把自己的心完全交給別人,毫無保留那種。
這麼幹的不是傻子,就是痴人,難尋難覓。
林詩音不想干大海撈針的事情,只用最簡單的方法解決,湊齊人數後先恢復記憶,後面再籌劃奪得真心。
傷害別人,永遠比傷害自己要輕鬆。
林詩音想今天發生的事,可以打斷玉離經放在她身上的注意,短期內相信他會不想見到自己,把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上。現在,她也更放心以玉離經的能力,他可以和海蟾尊爭鬥許久,在這裡住段時間後,自己出去再換個人選。
玉離經,給你吃個教訓,越美麗的女人越會騙人。
作者有話要說:
小玉:「你聽我講」(努力找回理智)
阿音:「我是爛人。」